李泰战战兢兢的看着李世民，他这双眼睛那是一下都不敢眨啊，生怕错过了李世民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他缓缓起身向后退去，一直退出了门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说是松了口气，但是这事情才刚刚开始。李泰脑海之中，可是抹不去李世民当时的神情。
好像在那一瞬间，李世民苍老了许多，他的眼神之中难得看到了李泰从来没有看到的神采。
“来人！”
就在李泰离开之后，李世民立刻喊人。
身旁候着的人，立刻上前听从李世民的吩咐。
“立刻给长安知府传旨，限他在一月之内，给朕将这谣言查个水落石出！若是查不出来，自己了断在那知府衙门之前。”
李世民是真的恼怒了，谣言不断，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危及着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他很清楚这谣言或许就是这里两兄弟在勾心斗角，相互制造出来的。可是事情愈演愈烈，继续发展下去的话，谁能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身旁的太监听着这话，脸色也是不好看，哪里看不出来李世民这是震怒。虽然没有冲着他们这些人发脾气，却给长安知府下了死命令。
要知道这样的命令一出，那知府可就倒了霉了。
他要是真能查出来也就罢了，可要是查不出来，恐怕就真的要自己了断了。更何况这谣言谁能说得清楚是怎么回事？倘若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那找到这人，自然可以松上一口气。可这谣言真的是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兄弟二人相互使坏，那他又该怎么查这桩案子。
因为这个，得罪两位皇子，倘若有朝一日这两位皇子中的一个人坐上了龙椅，那他还有活头吗？可真要是这样，不调查出来，那自己不依旧要死吗？皇帝要是为了隐瞒这个，用他来做替罪羊，还是一条死路。
圣旨很快从皇宫里传了出去，直接来到了知府衙门。
“长安知府听旨……”
长安知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大祸临头了。同样不知道自己给天捅出窟窿的程怀亮，这个时候还在太子的东宫给太子出主意呢。
“殿下，既然这是有人故意挑拨殿下和魏王殿下的关系，何不将此事告知圣上，让圣上调用长安城的力量，来彻底追查此事。到时候想必一定能够调查个水落石出，还殿下一个公道。”
被逼无奈之下，程怀亮也只能出这样的馊主意了。
他很清楚，太子李承乾绝对不敢去找皇帝。他自己给自己制造谣言的事情，一旦那个房家的下人被抓住，那可就败露了。
此人既然敢逃跑，那显然胆小怕死，这出了事情后，必定会咬出别人来。
“你……”李承乾一听这话，气的手直多说，指着程怀亮正要大骂，心里一怔急忙回过神来：“你这不是要让本殿去找事吗？你也知道父皇近日来因为小兕子遇刺的事情一直都不痛快，现在本殿再去找他说这件事情，怕是父皇非得狠狠教训本殿一番才是！”
差点没把程怀亮给狠狠马上一顿，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了。
听着李承乾恼怒的声音，程怀亮这心里微微得意，心说就知道你不敢去。
心里得意，这嘴上却是委屈：“殿下，那末将可就真的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如今事情愈演愈烈，谁又能知晓明天会发生什么。圣上他必定也在关注着这件事情，倘若事情眼看着收拾不聊了，圣上必定不会放任不管，到时候恐怕圣上可就会严厉追查了！”
程怀亮就坡下驴，就说自己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他都已经被李承乾逼着想了好几个办法了，可是每一个办法李承乾都觉得不行。
当然那是因为程怀亮根本就没有给他好好的想办法，真要是给他出一个好主意，那程怀亮不就自己坑了自己吗？
李承乾现在真的是气愤不已，可同样程怀亮刚刚的这话倒是让他心里有了些犹豫。
事情要是再大一些，李世民必定会亲自过问，到时候要真的追查出来房遗爱和李承乾的事情来，那最开始出现的谣言，即便是假的那也成了真的了。
“好了，你回去吧。”现在的李承乾已经没有心思再为难程怀亮了。
程怀亮听着心中一喜，总算是松了口气，当即起身告辞，生怕李承乾再把他给喊住，三步并作两步的就离开了东宫。
“怀亮，你怎么进去这么久？那残废太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自打程怀亮来到了太子的东宫，李长思那是一点都放心不下，就从街边买了只烧鸡，买了壶酒，招呼两名下人，找了个巷子坐下来，一边吃喝着一边还不忘盯着东宫的动静。
这会功夫瞧着程怀亮出来了，刚忙将吃半截的烧鸡往下人的手里一塞，就冲着程怀亮过去了。
“没办我怎么样，就是拦着我不让走，非得让我给他出个好主意。”程怀亮无奈的耸了耸肩。
李长思纳闷：“这太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会让你给他出主意？”
“你才脑子有问题呢！李承乾现在还不知道我在暗中对付他。他现在极力的想要拉拢我。你没看到最近长安城的谣言乱七八糟的，而且魏王李泰也聚集了不少的大臣作为心腹。这太子李承乾的声望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只怕他这是迫不及待的想着后路了。他是想要让我给他震天雷的制作秘方，如此一来到时候他谋反的时候，可就有了强力的手段了。”程怀亮没好气的骂了李长思一句，这太子怎么可能傻到那个程度，只是眼下他这个当局者有些糊涂罢了。
话扔下，程怀亮突然抽了抽鼻子：“嗯？怎么有一股烧鸡的味道？”
“怀亮，你这鼻子还真是够用啊！”李长思听着这话，得意的一笑：“我刚刚不是在等你吗？你看这大冷天的，我也没事干，就买了只烧鸡，喝了点酒。”
“你可真是有情调啊！”程怀亮没好气道：“闻着你这味儿，我也馋了，还有没有？”
“六子，把那半只烧鸡拿过来。”李长思冲着身后一喊。
一名小斯听着这话，嘴里嘟囔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怀亮站在这里往李长思身后那么一瞧，那小斯正努力的把嘴里的烧鸡吃下去呢。
“得了吧，咱们找个地方去。”程怀亮一瞧这个，烧鸡是吃不成了，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聊吧。
看着天已经不早了，这下午的功夫，程怀亮是什么都没有干成，全都浪费在了李承乾的身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自然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李承乾对自己的兴趣还是有增无减，而且瞧着他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诉程怀亮，他一点都不怀疑他的用心。
程怀亮和李长思，找了家小酒馆，这也是他们难得有这样的时候。
冲着外边瞧了一眼，程怀亮还是发现了几名眼线。
现在长安城乱成了一团，谁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长安城内的各方势力，都想要搞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好在有事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搞清楚状况，从而选对了要做什么。
几名眼下，看着程怀亮和李长思进了酒楼，吩咐了同伴继续盯着，而他们则各自向着自己的主子汇报信息去了。
“呼！”刚刚回到了家的李泰，那是真的如释重负，圣旨紧跟着他的后边就传了出去，正好被李泰给遇上了。这一问之下，李泰额头满是冷汗，李世民显然是动了大怒，很显然这是他挑起来的。
他现在就是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今天说的那些话，使得他父皇李世民对他有所成见。
给长安知府下了死命令，这是许久没有发生的事情了，即便是面对小兕子遇刺的事情，李世民极其愤怒之下，也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
“殿下！不好了，那程怀亮在太子府待了许久。”
正在他心中犯愁的时候，门外下人急匆匆的前来禀报。
一听这话，刚刚坐下的李泰直接跳了起来。
“不好！震天雷！”
脑袋里，一个晴天霹雳，仿佛震天雷在他的脑中炸响一般。
太子找程怀亮，除了震天雷还能有什么？这东西李泰也想要，可他很清楚这东西虽然厉害，同样也非常的危险。他既能够损敌也能伤几。李泰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拥有这东西，只是他觉得一旦被李世民知晓了，那自己怕是要被李世民猜忌了。所以李泰最终还是没有打程怀亮手中那震天雷的主意。
“不行，这事情必须的阻止。”李泰咬着牙说道：“要真是让他掌握了那个东西，他想要学父皇当年的做法，怕是父皇也拦不住他。更何况他要是篡位当了皇帝，第一个要弄死的人肯定是我啊！这事情不能让他达成，得赶紧状告父皇才行！”
以往，李承乾不曾与程怀亮接触，李泰也不担心，他还以为李承乾也知道这东西不好沾惹。可是现在李承乾几次找上程怀亮，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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