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的眉头渐渐紧皱，正如他之前所想的一样，对于这一次的审问，根本不抱有任何的希望。而结果也是一样，壮汉所说的这些话，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怀亮，看来咱们想的一点都不错。那些人根本不会让他们知道太多的，他说的这些一点用处都没有。”李长思没好气的说着，扭过头去看向那几人怒道：“你说说你们这些人，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居然就愿意把自己的命交给他们。”
他们几个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被李长思毫不客气的讽刺了好几次，这内心早已经崩塌了。
可这些口供，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李长思见其他的几个人没有开口，程怀亮对他的话也没有阻拦，忍不住又说道。
“本将军还以为你们掌握了真是了不得的线索呢，就是几句屁话，居然还有脸和我们谈条件？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和你们废话，直接一刀砍了了事。”
李长思把这几个人好好的数落了一番，那可真是让人抬不起头来。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这话反倒是起了效果。
这几个人之中，突然有一人开口道：“小的倒是知道一件事情，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看你就别开口……”李长思毫不客气的就要怒骂。
程怀亮赶忙拦住了他：“说吧，或许有用。”
“他们虽然见我们的时候都是穿着黑袍，而且还罩了面，可我注意到他们里边有一个人脚上穿着的靴子和一般的人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程怀亮立刻追问。
“样式不一样，看起来很特别。”那人立刻又道。
李长思这次忍不住了：“这天底下的靴子千千万，不一样的多了去了。”
程怀亮琢磨了一下后，招呼一旁的士兵把火把递过来。他结果火把，直接放到下边，向那人问道：“和我穿的一样吗？”
那人摇了摇头：“有点像，但还是不一样。”
“那是不是富人所穿的鞋子？”王玄策感觉这个是个比较重要的线索，也跟着问了一句。
但是那人还是摇了头：“我们也常去富人老爷家做零工，自然也见过他们穿的鞋子，可不是那样的。”
听完了这些话，程怀亮和王玄策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兴奋之色。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次询问，对方也没有说出个什么详至的信息来，不过他们已经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双什么样的鞋子了。
“好了，我们知道了。”程怀亮点了点头：“从头到尾，也就你说的这双靴子还有点用处。本将军可以用此和你交换一个条件，不过可不是你的性命。”
听着这话，那人都傻眼了，也不知道程怀亮接下来要做什么。但还是赶忙给程怀亮磕头，旁边的其他人见状，也跟着磕了起来。
“所有人听令，留下我们携带的粮食，分与个户村民！”程怀亮下达了命令之后，看向那几人道：“虽然不多，但也算是帮你们赎罪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几名罪犯，感恩戴德，如今的他们能够在临死之前为这些百姓换到一些粮食，那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线索，可也已经不错了。
在村落之外修整了一夜，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再也没办法改变了。
第二天一早，程怀亮等人问清楚了这里的位置，便押解着那几名贼匪离开了村落。
在平坦的路上，行进的速度可就快了不少，等到下午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回到了汾州城内。
再次见到汾州知府，知府大人更是吃惊。
“程将军！”他凝眉看着程怀亮问道：“将军不是前往北都了吗？”
“临时有其他的事情，没有离开。”程怀亮解释了一句，当即说道：“对了，昨夜我们抓到了几名逃走的贼匪，余下的事情就交给知府大人处理了。只可惜的是，从这些家伙的嘴里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说到这里，程怀亮无奈的叹了口气。
汾州知府听罢皱眉道：“哎！那些人当真是神秘啊！居然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程怀亮转了转眼珠道：“那我便不打扰知府大人了，我们回去休整一番，等过几日便会离开这里了。”
正要离开，程怀亮回头又道：“对了，知府大人，可有汾州附近的地图？”
“将军要地图所为何事啊？”知府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接下来我们要去其他地方了，这手中的地图不太详细。”程怀亮解释了一句。
知府听罢，立刻吩咐人送来了附近的地图。
接过了地图之后，一行人便离开了汾州城。
“怀亮，为何不找他要汾州进内官员的名册？”李长思有些好奇，不知道程怀亮为何没有索要官员的名册。
程怀亮一脸的凝重：“这个汾州知府，我感觉有问题。原本是打算找他要官员名册的，临时决定还是算了。我们必须要差人前往户部，将这里的官员详细资料调出来了。”
“这个知府有问题？我没看出来！”李长思这下更加的疑惑了，他确实是没有看出来这个知府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王玄策，心说王玄策难道也看出来了？
王玄策没有开口，程怀亮向他解释道：“你可知道，在这之前我们与汾州知府仅仅是短暂的几次见面，这其中也没有过多的讨论这件事情。可就在刚才，他居然说这些人做事太过隐秘了，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来。咱们可没和他说过这个事情，可他却心知肚明。这可不像是一个连附近有贼匪都不知道的人所该知道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李长思眉头一紧，突然道：“难不成那个家伙口中所说，穿着一双官靴的人就是这汾州知府？”
“未必如此。倘若这汾州知府真的是那伙人的一员，那也必定是身在要位的，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事情。我倒是觉得这个穿着官靴的，是另有他人。”程怀亮没有认为哪个穿官靴的就是这位汾州知府。
三人赶回了程家铁匠铺之后，立刻展开了刚刚拿到的地图，查看起了周围的地形来。
“想必此时，银环他们也快要到达北都了。”程怀亮指着地图上的太原府向两人说道：“我们继续在这里等着他们的话，怕是会耽搁时间。我们要是往东边走，进入河北境内，距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应该是这里，刑州。而刑州相距魏州并不远，我们可以先去这里。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和银环汇合，我们直接北上前往太原府，随后和他们汇合之后，再向东穿过太行八径，直奔刑州。”
“那咱们不继续调查了？好不容易有了一条线索，就不管了？”李长思疑惑不解，心说原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有了一个关键的线索，就这样不理会了？
对此，程怀亮只能无奈的摇头：“如今我们能有什么线索？只有一双鞋子，这里官员这么多，我们怎么追查？更何况我们连官员的花名册都没有，调查起来那就更加费时间了。这件事情还是之后再说吧。”
“好吧，这件事情那也只能暂时放一放了。”李长思无奈说道。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接下来他们该做什么，再来这之前就已经确定下来了，那就是直奔魏州，在魏州调查情况。
王玄策深锁着眉头，看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这里就是我们昨天落脚的村落，或许距离这里最近的官员，最后可能是那个穿着官靴的人。但是只凭借一双官靴，没办法判断出他们的身份来。这官大官小，我们没办法从那名贼匪的手中判断出来。不过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应该就是在这附近的某一名官员。”
“我也是这样想得，这需要进一步的排查。只是这个排查必须要私下里进行，不然的话会打草惊蛇的。”程怀亮点头，这个排查必须得谨慎才行。
暂时接下来的打算已经想好了，既然这附近的贼匪已经清除了，那些人也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了。只有呼儿节律雅的护卫在这里，已经可以应付了。
总算是有了线索，程怀亮心里也是高兴了不少，但不管如何在这之后，路可就不好走了。
“好了，其他的话就不多说了，现在都去休息吧。”
让他们两人先回去休息，程怀亮自己也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到明天的时候养足了精神，好抓紧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程怀亮觉得，这件事情背后的那些人，绝对不止小打小闹就会了事的。如今他们既然动了手，那接下来必定还会有其他更大的作为。面对着许氏就已经够给他添堵的了，现如今又要面对另外的一伙敌人，着实是令他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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