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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大人，你是不是说得有点太多了？”
臣心刚要把黑曜石三角的话题展开，就听见头顶传来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抬头一看，穆寒正头朝下站在房顶。
臣心的表情狰狞起来：“穆寒，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哦？是吗？”他一翻身跳下来，正好蹲在黑色石卵上，“那你想怎么堵我的嘴呢？”
“你！”臣心似乎很怕他，后退了两步。
“啊，对了，”穆寒一脸邪笑道，“你刚刚用别人的身体施展了一个很费神的念术对吧？醒醒吧臣心，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在博镇把我打到半死的臣心了。那一顿打，我怎么还给你呢？”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臣心厉声喝道，“所以你每次施展过念术之后都要躲起来恢复一阵！这就是你为什么看起来神出鬼没！”
“哦？打算在临死之前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吗？不得不说，你在念术理论上比他们敏感得多，光靠这姓陈小子的记忆就能推出这一结论。可惜，这些救不了你。”说罢他从黑色石卵上跳了下来。
臣心暴退几步，指着穆寒大喊：“快杀了他！”
“我看谁敢！”穆寒后退一步紧紧贴在黑色石卵上，“你们要小心不要打到我身后的东西上哦。”
我的牙咬得咯咯响，但是拿他没办法。
“对嘛，这种态度才合适。”他依旧邪笑着，换了个姿势，用左胳膊拄着黑色石卵，“好好看着，我说不定能放你们一马。”
“你……你要干什么？”臣心已经结巴了，他在害怕。
穆寒端起右手，银杖出现，他倒握着银杖，用尖锐的杖尾指着臣心，乜斜着眼睛看着他：“杀你啊，这还看不出来吗？啊对了，”他瞄了一眼离他最近的我，“对哦，要不是林零跟你扯了这么久，让你没能及时恢复精力，恐怕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把你抓到吧。”
穆寒这混蛋……！
他拿着银杖逼近臣心，我想都没想，两步窜到臣心面前把他护在身后：“有本事先杀我！”
他明显被我的行为惊到了，因为我几乎是本能地挡在他面前，他即使能读思想也跟不上我的反应。
“林零，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他的笑容消失了，表情越来越凝重。
“对不起，只有陈秋风不行。”我直直地瞪着穆寒。尽管穆寒曾经帮过我们一些，但是一想到他三番五次地坑我，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只想让他赶紧消失。
“跟我作对没你什么好处。”他说了这么一句毫无威慑力的话。
“你这家伙，只会装神弄鬼吓唬人，除了拿你那尖杖子插人之外，还有什么本事？”我越说越气，想到他没有杀人的念术，我就口无遮拦起来，“我现在就和陈秋风紧贴在一起，你还有什么本事？说啊？”
“好啊，”穆寒嘴角扬了扬，“那我就说了。李慧菲，杀了陈秋风！”
“啊！”然而李慧菲并没有按照他的指示去做，而是捂着头痛苦地惨叫起来。我转头过去看她，她挣扎着睁开一只眼瞪着穆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别……别想……控制……我！”
显然事情的发展出乎穆寒的意料，看来静湖的硅片起作用了。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咬牙后退几步，吐出一句“你们等着”，跑了。
一时间地下神殿里只剩下李慧菲粗重的呼吸声。
“菲菲姐……”刘青云抱住了李慧菲的腰，李慧菲摸着她的头：“我没事，我没事。”
我背后突然一沉，陈秋风的身体整个压在我身上，我赶紧转过身抱住他，他这体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赶紧把他放在地上。
我想起上一次，还是在这个地方，我差点杀了他，不过这一回，我救了他。
卢叔横抱着他，我们一起回到了地面上。现在就等着那个黑色石卵出现别的状况，也没什么事情，我们围坐在食堂的桌子上开始讨论。
各种“林零今天多亏你了”之类的夸奖我完全不想听，我是个在讥讽贬损中成长起来的人，这样称赞我，我反倒不适应。
“谢了，我只是不想做一个没用的拖后腿的人。”我应付道。
“所以说，讨论点什么呢？”卢叔托着腮敲着桌子，“如果陈秋风在就好了，他总能分析出点什么来。”
“随意遗忘他人的存在是不礼貌的。”突然我的bobo飞了一圈，刘轩的身影从里面投映出来。
刘轩在众人产生任何反应之前就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解释道：“不要惊讶，想必诸位与我有过几面之缘。鄙人刘轩，真国政府直属，任务是……辅助诸位的救世工作。”他见狄素元张了张嘴，又补充道，“至于国主的问题，恕我不能多言。现在我不是国主，请将我作为一名人工智能来看待。”说罢略一欠身。
可能是见狄素元、李慧菲、刘青云三人有些紧张，冯天赶紧摆出一副很熟的样子问他：“那么问题来了，你想到了什么吗？”
“虽然刚才我的投影不在场，但是我在林零的bobo内听得分明。臣心说穆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他施展念术之后需要修整，请问哪位能够在这方面提供一些线索，比如他修整的方式，或者说可能在什么地方修整。”
“神使的话应该从虚无之地来吧……”冯天抓了抓鼻尖，“他应该……不对，他又不是从虚无之地来的。”
“日落崖？”我边回忆边说，“如果说他对信族遗民的需求不单是崇拜那么简单，要是他靠崇拜的力量恢复的话……”
“信仰之力，也不是没可能，”狄素元参与进来，“信族的史料上好像提到过。念术是通过思想来调动自然的力量，从现代科学角度来讲就是游离能。信仰之力其实就是这些人在无意中把身边的游离能调动到被信奉的人身边，这样对他的灵魂和念术施展都有辅助作用。”
“信族遗民不是都死光了吗？”卢叔看了我一眼，“啊对不起林零。”
“啊，没事……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穆寒当时是利用我来屠杀信族遗民的，因为他没有杀人的念术。他曾经因为要用游离能来填充逐渐消失的世界，所以把一些城镇的人全都杀光，他是通过控制‘工匠’来屠城的，那就说明……”
“那就说明他控制过很多个‘工匠’！”李慧菲叫起来，“就像我一样！”
“而‘工匠’的总部就是……”我惊恐地看向李慧菲，“工匠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