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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我自己。
或许那样的我更加优秀，无论是学识还是技巧，都远远胜过我现在的状态，但是，那个冷血的人不是我，我不想杀人。
借着甸牧那一枪，我现在的情绪还算稳定，但是，等效果消失之后呢？
我的情绪波动过大就会晕过去，那样就又回到那片无尽的黑暗之中了，我还能一直怀有希望吗？
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卢叔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林零啊，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现在的你是正常的就好。你看甸牧在干嘛呢？”
“……不是啊，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精神分裂，精神分裂你能不能理解？不是前世哎呀，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听什么呢？”甸牧躲在一边，正冲着bobo的投影通讯比手画脚，“意识复制，意识复制明白吗？别跟我说不可能，结果就是两个意识共存了。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搞研究的能不能严谨点儿？谨，谨是什么意思，谨慎啊，啊，对啊。……”
“他跟谁说话呢？”我问卢叔。
“意识司已经全体叛变了，”于涵走到我身边，很难得地用严肃的语气说，“在羽山入侵的时候就已经公开说明意识司全体叛变了，估计那个时候就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大概在羽山死完了，所以现在意识学方面真的找不出什么能帮上忙的人。现在和他交流的人，估计是最高理学会的吧？哈，最高理学会。”
“稳涉枪的效果是多长时间？”我问他。
“看你自己精神状况了。怎么？还想再来一枪？”
我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出来：“我的精神状况很不好，稳涉枪的效果过了之后可能会马上晕倒，再醒过来我就不知道是正面人格还是负面人格了，所以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不晕倒吗？”
于涵皱着眉头看着我：“你不会连睡觉都不能睡吧？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跟我们仔细讲讲呗？”
“好了各位，”甸牧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通讯，一边往我们这边走一边说，“我死马当活马医地找了个人，看看能不能治治林零的这种情况。”
“啊……现在去哪儿？”卢叔现在已经成为专门问问题的了。
“最高理学会啊，不是治病吗？”甸牧斜了卢叔一眼。
“最高理学会那边……是不是需要时间准备啊？”王帅犹犹豫豫地说。
“你想说什么？”甸牧歪过头去看着他。
“咱们要不要去一趟天光山啊？说不定穆寒也在那儿，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儿什么来。”
“你这是找死吗！”甸牧两步跨到王帅面前推了他一下，“知道穆寒在天光山还去？现在穆寒是什么身份？刺杀国主的身份！本身林零就和穆寒有关系，你以为国主那么容易放过他？现在去找穆寒不正好证明咱们和穆寒是一伙的吗？王帅啊，你是第十司的成员，不是三岁小孩，能不能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刚骂走一个笨蛋，怎么又来一个？天啊……”他挥舞了一下胳膊，摇了摇头。
“那……要不去羽山？”
“你是非得找个什么别的地方去不可吗？要不要去日落崖看看？”甸牧气得冲他大喊大叫。
“我看去博镇也不错。”卢叔小声嘟囔了一句。
“小同学们，”甸牧转身冲卢叔摊了摊手，“能不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林零给治好，要不然什么时候负面人格又跑出来，把咱们好不容易做的努力都拆了，你们就开心了？”
“但是调查日鸟神殿和黑曜石三角也很重要啊，”王帅一脸无辜地说，“要不咱们兵分三路？”
“天光山有穆寒，可能还有想抓穆寒的国主府势力，羽山有那么一群发了疯的学者，咱们总共才七个人，你想让谁去送死？”
王帅不做声了，我以为他被驳得无话可说，结果甸牧刚要开口，他就说：“穆寒那边未必危险，从他在刚才对咱们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对咱们这边还是比较仁慈的。既然他和林零关系紧密，那就让和林零走得近的陈秋风和卢昌达去。羽山那边，我们三个好歹都是第十司的成员，比一般学者强得多，而且‘苍穹’他们在羽山制造的震动肯定不小，那边剩多少人还不清楚，可能也比较安全。最后，你带着林零去最高理学会，你看怎么样？”
甸牧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半晌才道：“你这家伙，不愧是擅长统筹的‘星罗棋布’啊。”
王帅微微一笑：“过奖过奖，也就是这点儿本事了。”
“好吧，大家有异议没有？”
“哎，陈秋风啊，”卢叔扯了扯陈秋风的胳膊，“我和穆寒接触的时间没你长，你可得帮我兜着啊。”
“到时候看看再说。”陈秋风没正面回他。
“如果是王帅自己提出来要去羽山的话，我没问题，”于涵一脸自信地活动了一下左肩关节，“他不拖后腿就行。不过有楠木烬在，估计我们俩都没什么事干，只要跟在她后面慢慢溜达就行了。”
楠木烬用手肘捅了一下于涵：“不杀人。”
“好好好，依你依你。”于涵耸了耸肩。
“那就……启程吧？”甸牧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啊……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随便哼了一声。忽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有浮艇！
当初去天光山的时候，是卢叔开他的盗版洞察13去的，然后被卢叔拆了当什么主控器。而于涵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念术规律了，是乘坐改装浮艇来的，也没法放进bobo，甚至他们都没带bobo去天光山，浮艇也留在那边了。而我和甸牧，更不用想了，我是什么都没有，甸牧的bobo里存了那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悬浮灯什么浮游炮，估计也没内存装浮艇了。
“卢昌达，把你的T350给我。”甸牧根本给我提问的时间，直接跟卢叔要浮艇。
哎？卢叔的bobo可以装两辆浮艇？
“我哪儿有T350？那个放在家里了啊。”好吧，是我多虑了。
“那就……”甸牧坏笑了一下，“回家拿去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