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躺在副驾驶位上，身边是开浮艇的穆寒，用着暗行司人的身体。
“这念术能让我知道这个人的记忆，这样就不会露馅了。”
“穆寒啊，你这招附体我能学会吗？”
“不能，我的念术你们都学不会，当然你们的念术我也学不会。我的能力是在行界之外设定的，只不过调整成了能够适应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的能力。”
“你这样一本正经地介绍你自己的人物设定真的好吗？”
他叹了一口气：“你告诉我，我是刑战之外的神派来的之后，我的意识里就有什么东西突然打开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突然冒出来了。”
“那你还能讲点儿什么？”我有些好奇。
“以后再说吧，这些信息是要慢慢出现的。”
新京市，国主府。
“你给我装得像点儿。”说完穆寒就跳下浮艇。
我装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跟在穆寒后面。和走的时候不同，因为念术规律已经恢复，所以很多之前没看到的设施都摆出来了。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国主并没有出现，只是在一间普通的会客室里用投影和我们交流。
“国主大人，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当面汇报。”穆寒开始进行刺杀刘国主的计划了。
“什么方面的事情？”刘国主的声音不紧不慢，似乎并没有为失去五个精干助手而悲伤，也没有因为除掉一个心腹之患而喜悦。
“关于念术本质的事情，由穆寒讲述，五个弟兄用生命把这个秘密送了出来。”
刘国主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投影消失了。
会客室的门开，一名侍者将我接走，而穆寒独自离开了。
在国主府旁边的国旅驿中，我再次见到了甸牧他们。他们见到我时，并没有任何的喜悦神情，而是凝重地望着我。
甸牧长叹一口气：“穆寒……真的死了？”
“谁知道，他不是说他就算被打成游离能也会复活吗。”这时候我只能说谎了，这几个人再跟我一条心，也不会认同我这种想要刺杀国主的想法。
初族灭族，信族灭族，不过这些都只是遗民，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如果真国的国主死掉呢？
诚然，行界之中不仅有真国，但是其余三国的国力对于真国来说，都不足挂齿，甚至于桑国收容了初族遗民，是出于要挟信国的目的。初族人可以呼唤水族的帮忙，但是信族人并没有远途漂洋过海的能力，使得初族和桑国逃过一劫。然而到了真历，真族人对这些所谓的祖辈没有相应的敬畏之情，桑国反而引火烧身，被真国强迫着养活这些遗民。
见此，信族人没有逃离真国领土，反而成为明智之举了。
战国的经济、桑国的文化、炎国的民生，都牢牢抓在真国手中。
但是，如果真国的国主死掉呢？
突然有点期待。
“穆寒是怎么死的？”甸牧追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没看到，我不敢看。”我继续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好了，别为难林零了，”陈秋风忍不住劝甸牧道，“他精神一看就不好。”
“好吧好吧，”甸牧耸了耸肩，问我道，“那你想怎么放松一下？打一会儿《大恶魔传奇》？”
哈，放在原来我会很喜欢的，放在现在……算了，掩人耳目地玩一会儿吧。
我戴上脑感装置，假装是在玩游戏，实际上并没有进入游戏空间，而是偷偷地观察着他们几个的反应。
甸牧见我没动静了，开始发话：“穆寒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掉，同意的举手。”我不能转动眼睛，不然有可能会被发现，所以没看到有谁举了手。
甸牧哼了一声：“唉，也没问战况，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甚至也不知道穆寒躲去哪儿了。”
“哈哈哈哈，这种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因为大伤口愈合的规律压制取消，所以于涵又开始活跃起来，“这种事情国主总会说的。”
“我有点儿不忍心，”说话的是陈秋风，“毕竟穆寒和咱们一起为了重建时间做了那么多事，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要是他就这么死了，我还真舍不得。”
“你这话在国旅驿说也不怕被听见啊，”甸牧轻蔑的声音响起，“幸好大家都知道你这家伙是个胆小怕事的家伙，不然现在你已经被抓起来了。啧啧，妇人之仁。”
“穆寒那个小子……到底想干嘛？”卢叔又开始说不过脑子的话了，我觉得从羽山放出来之后，他的脑子越来越笨了，当然，也可能是我现在变聪明了，管他呢。
“纠正你一下，人造意识大人，”甸牧现在总用这个话头来调侃卢叔，“穆寒可不是什么‘小子’，他已经活了三千多年了。”
“反正看上去就是个小子。”卢叔嘟囔了一句。
“他已经三千多岁了，”甸牧又强调了一遍，“三千多年的阅历，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反正你就分析分析他到底想干嘛吧。”卢叔已经不耐烦了。
“现在咱们不能按照当时的理解去看。”虽然甸牧很嫌弃卢叔，但是在分析事情方面，他还是比较热衷的，“首先，他把黑曜石三角保护了起来，不让任何人去接触它。而且，在他的挑拨之下，九司学社分裂成两部分，而后他掌控了羽山学会，并且让羽山学会来攻击九司学社，而这会导致什么结果呢？首先，就对我来说，我们第十司，就是为了对付羽山学会而成立的。之前对付天教帝国也有间谍机构，但是并不是第十司的前身。换句话说，如果没有穆寒，就不会有第十司，甚至，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请。”
“哈哈哈，你分析的还挺好玩。”于涵忍不住插嘴。
“我就是随便一推。”甸牧应付了他一句，继续分析道，“对于羽山学会来说，如果没有穆寒，羽山学会根本不会存在，所以事实上羽山学会是一个以穆寒为首的国内反对组织。而在此之前，穆寒作为神使，在天教帝国就有一定的地位，这在史料上也有记载……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说，他要把真国变成第二个天教帝国吗？”
想起在日落崖的经历，我还真同意甸牧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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