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如果一个人单独回去的话，甸牧他们……
穆寒，你要干什么！
臣寂伏在地上没有动。
“你在想什么，我都能看到。”穆寒的声音就像一记重炮，轰在我的心里。冷静，他在唬人……
“扑。”
臣寂突然双臂失力，瘫在地上。
“看吧，林零，凡人就是这么脆弱。”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死了，没看出来吗？”
死了？我突然替他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做那个可怕的决定了。
“好了林零，现在轮到你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是杀了那五个暗行司的人呢？还是我现在就杀了你呢？”
这家伙！他知道我现在手无寸铁，伤不了他。现在回想一下当时他对甸牧唯唯诺诺的态度，应该一是为了隐藏，二是惧怕甸牧的匕首。
“三是因为你现在受制于人。”他的笑容依旧轻蔑，眼神像是盯着半死的猎物，“或许我曾经想过自尽，但是我为什么不把伤痛作为享受呢？如果我想拯救世界却没有善果，我为什么不看着它毁灭呢？谢谢你，林零，你给我带来了最后一条神示。”
“你吓唬不了我。”
“我吓唬你了吗？”
“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想干。”
“你不想回虚无之地了吗？”
“不是你告诉我，我本来就不是从虚无之地来的吗？”他像一头海豚一样戏耍着我。
短暂的思考之后，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那就……把刘铭轩杀了如何？”
他收敛了笑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点了点头：“我都有点儿欣赏你的勇气了。”
我叹了口气：“但是光有勇气也没什么用。”
“念术是这个世界的规律之一，是一种非常普遍、非常平凡的规律，”他又开始像一个神棍一样神神叨叨地讲，“就像你会呼吸、会走路一样。真国统治者之所以限制念术，除了宣扬科学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能量念术太强大了，如果每个人都掌握了能量念术，真国建国五年就毁灭了。”
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那如果一个不是‘工匠’的人掌握了能量念术会怎样？”
“有个成语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着，他举起银杖，用杖尖在我的额头上杵了一下。
我就知道……
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和游戏里一样弹出一个提示：恭喜您学会技能《能量念术》。
“好玩吗？”他放下银杖，笑眯眯地看着我。
“有意思啊，”我感叹道，“原来其实我是会念术的。”
对，无论是意念开浮艇，还是意念操纵bobo，其实都是念术的小小应用。只不过，这事太普遍、太寻常了，让人根本不会去思考它的原理。
“好了，去做一下收尾工作，然后咱们就走。”说完他转身走向洞口。
“臣寂怎么办？”我追上他的脚步，他依然是那种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健步如飞的走路速度。
“信族都要被灭族了，还管他干嘛？”
“灭族？你不是……”我突然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好算计，真的好算计，不愧是活了三千多年的老狐狸。
“过奖过奖，毕竟我是活了三年多年的老狐狸。”他嘲讽了一下我的想法。
“咳，”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我能学会读思想吗？”
“不能，你们凡人是学不会的。”他的神棍劲儿又上来了。
“真的假的？”
“是假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真搞不懂这家伙的性格，有时候很幽默，有时候很严肃，有时候很正直，有时候很可怕。
“没办法，活了这么久了，什么性格都有。”他轻描淡写地把我的想法给回答了。
在山上盘曲了一会儿，他把我领进了一个狭窄的山洞，洞外的守卫向他行礼。洞里很黑，但是他的银杖前端亮着光。
洞壁上每隔两尺就嵌着一块大约四尺宽七尺高的方形石板，石板上部中间是一个凹槽，好像可以用绳子栓在上面。穆寒带我走到一块石板前，用银杖轻轻一推，这块石板就轰然倒地，露出后面的空间。
没等我看清里面的详情，就有几个人扑了上来，然而穆寒轻轻一挥银杖，就把他们全部弹开了。这银杖是他的念术施展媒介？如果被别人使用呢？
“林零，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穆寒看到了我的想法，头也不回地对我说。
“林零？你果然和这个叫穆寒的是一伙的。”一个被穆寒击倒的人伏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我。
“暗行司最后的成员，可惜了，你们连名字都不会有人记得。”他一松手，银杖像一枝离弦之箭一样射了过去，那并不尖锐的杖尾插进了这个人的颅骨。
这就是跟我一起来的暗行司的人？之前他们全身都被黑衣包裹着，头上戴着头盔。现在他们穿着信族人的囚服，我没能认出来。
“暗行司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会做出什么拼死挣扎的蠢事来吧？”他扫视了一圈剩下的四人，我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一挥手，银杖自动回到他的手里。
“你想干什么。”说话的人之前坐在角落里，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攻击我们。
“想让你们死。”
“为什么？”
“要怪就怪林零吧，是他让我这么做的。”说完，他的手来回挥动，银光闪烁，地上只剩下了五具尸体。
“喂喂！”我扯了扯他的衣服，“怎么是我让你做的啊！”
“反正他们是死人，不是吗？别扯我的衣服。”他笑着扯开我的手，“来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
我们回到山顶，然而在通往臣寂的山洞的路上，守卫们拿着粗糙的木质武器指向我们。
“神使大人，国王驾崩了。”
“我知道。”穆寒点了点头，向旁边让了一步，“来吧林零，舞台交给你。”
我叹了口气，也罢，就算是我来试试这所谓的能量念术吧。
“哦对，不好意思，忘了这个了。”穆寒举起银杖，猛地向地上一插，银杖发出金光，向水波一样向周围扩散，我感到有什么屏蔽消失了。
游离能，我身边全都是游离能。它们一直在我身边，但是我从未如此留意过它们。
那就，开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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