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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怎么说呢，失落吧。
这算什么？强行洗白吗？
所以我是最黑的？
凭什么？我都已经完全绝望了啊！
这是他们的转机吗？那我的呢？我的呢！
“穆寒，你……还是希望拯救世界的吧？”我赌，他现在的力量压制着念术规律，没有多余的念术来窥探我的想法。我赌，我让他去死，他就会死。
“黑暗情绪下的你，又有什么高见呢？”他微笑着看着我。
我心中一凛：低估他了。
谎言、破绽、伪装、隐瞒……我努力地搜索着脑中一切可利用的东西。
“你没必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如果用蔽能无人机把假初之花围起来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达到压制臣心的目的？”
“你……想干什么？”他困惑了，果然，他不能读我的思想。
“毕竟我的生活是建立在能量念术上的。你撤销念术规律的压制，我的生活也可以变得舒服一点儿。当然，整个世界也会变得舒服一点儿，毕竟现在的人类社会已经乱成一团了。”
他的表情变得忧伤起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灰黄色的山脊：“信族时期，我就是用这种方法来奴役人类的。我借神的名义，让人类服从我的意志，否则就压制念术规律，让他们以为是天谴。如今，这群人依然对此深信不疑。”
“你让他们干什么？”我有不详的预感。
“让他们，再造一个黑曜石三角出来。”他背对着我说道。
“你开玩笑！那根本不是人造的！”
“当然了，在你们的假设当中，不是人造的。”
“难道说他们真的能造出来？”
“谁知道呢，我只是让他们这么去做，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崩溃。”
“好，那么假设他们真的能造出第二个黑曜石三角，”我站起来，走向穆寒，“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在一个‘不存在’的世界里，制造出了一个‘存在’的东西，会怎么样呢？我也很好奇啊。”他仰望着我，像一个孩子一般戏谑道。
“穆寒，你疯了。”
“彼此彼此。”
他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走，我带你去见见信族人。”说完我们身边的景物迅速地变换成了另一番景象。
空间传送……
“哦对了，”他用银杖点了一下我的衣服，我的衣服立刻变成了粗布麻衣，“给你换成信族人的衣服，不然我解释起来也麻烦。”说完，他带着我走向一座木制城门。
“神使大人。”城门两侧的哨塔上，两个穿木甲的神使向穆寒鞠躬行礼。然而穆寒根本没回应他们，径直走了进去。
“哇，你……”“别说话。”
城门之后是一片城镇，很难想象，在这种山岭之中，居然有这样的城镇。而我们周围的人，纷纷向穆寒行礼。
然而这片城镇没有我想象中的大，走了大概不到一里，就来到了另一座城门下，门后则是高山。
“刚才那个是狭镇，狭窄的狭。”穆寒小声对我说，“虽然信族人住在了初族人的祖地，但是他们并不能像初族人那样完全地融入山谷，所以在山脚建了这么一个城镇，主要用途是交易，这样他们可以找回信族人的感觉。当然，居住还是要住山洞的。”
“信族国王也住山洞？”
“国王住在最高的山洞里。在他们的思想中，山脚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地方，毕竟光明念术没教会他们飞行。不过，真族人从来没有攻击过他们，也犯不上。”
想到我们就是在山顶降落的，我哑然失笑。
山路蜿蜒而平坦，想来也是，真国建立了多久，信族遗民就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再崎岖的路也被踏平了。
“要走多久？”
“走回山顶。”他没正面回答我的话。
山路四通八达，就像是把一个城镇的道路从地面上揭下来，贴到山上。所以只要沿着最宽阔的路走，很快就能到山顶了。路上时不时地能看到一些信族人挑着或者推着物品走过，看到我们的时候，他们都会停下来向穆寒行礼，等我们走远之后他们再接着走自己的路。
我有点儿理解他的做法了，要是每个人见到我都要行礼，我也会很享受的。
路边的图腾和木甲士兵越来越多，最后，一个巨大的山洞出现在我们面前。山洞中点着火把，用兽皮和木雕装饰着洞壁。
“神使大人，天教帝国第三百五十二代国王臣寂向您行礼。”一位穿华服的人向穆寒拱了拱手。
“我吩咐的事情怎么样了。”
“神使大人，这件事的难度非常大，毕竟……”
“毕竟工匠绝后，图纸遗失，圣物失窃，想要重新制作一个圣物实在是太难了，对吧？你能不能说点儿新鲜的？”
臣寂立刻跪伏在地：“请神使赐罪。”
看到眼前的一国之君对穆寒竟然是这样的态度，我感到十分的可笑。这个穆寒，也只不过是个假的神使，欺世盗名的骗子，依靠强于凡人的念术，在行界招摇撞骗，并且成功地奴役了一代帝国的君主。试想三千多年前的天教帝国鼎盛时期，也是屈服于此人的淫威之下吧？
有点儿羡慕呢。
“所以说，你打算怎么办呢？”穆寒好像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我们毕竟是凡人，又承神罚如斯，能力有限，真的有限啊！”
我突然明白了，臣寂虽然贵为君主，却是亡国之君，当年强大的天教帝国现在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这群山民。横扫行界的圣教骑士团也不复存在，甚至没有马匹铁甲，只能勉强穿木甲。他虽身着华服，却不能像真正的国君一样生活。昔日国君自诩为天子，如今却已沦为凡人。天教帝国的傲气，已经在真国的一千多年统治中打磨得一干二净了。
“你们今天抓到的那五个真国人，杀掉。”
什么？这群人能抓住训练有素的暗行司？
臣寂惊慌地抬起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穆寒。
一边是无情的神使，一边是强大的真国，他敢得罪哪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