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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个样子，不妥吧……”
“有何不妥之处啊？美人倒是说说看？”
“公子你的手……”
“谁让美人你生得一副好皮囊，小生这也是，情不自禁啊。”
“公子，有人来了……”
“又何妨？让他看便是。我慕容三公子玩个女人，还怕人看是怎的？”
镂空雕饰的金丝楠木内门被缓缓推开，屋内二人齐刷刷地看着出现在门前的寒夜洐。一身锦衣敞胸露怀的青年男子一脸‘你奈我何’的神情，而他怀中紧紧搂着的女子则一脸求助地看着寒夜洐，由于胸前被男子一只手紧紧握着，情急之下双颊微微泛红，看着格外诱人。
寒夜洐打量了一下那男子，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眉眼之间生得俊俏，身材长大，加上这身光鲜的衣着，又能在这挥金如水的青门里独自包间，想必是出身豪门无疑。再看那怀中女子，虽说寒夜洐有点脸盲，但看那唇角一点朱砂痣还是认出来了。
正是他当日被静临出言顶撞时好言相劝的那个女孩。
果然，软妹子更容易被人调戏么。看来啊，不管于公于私，这事不解决不行啊。
“本店日间场期间不得有过分亲昵的身体接触，还望客官谅解。”
青年男子却不急着回话，眯起眼睛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寒夜洐。
“哟，你这小哥倒长得俊俏。”
为了避免自己‘夜雪’的身份暴露，寒夜洐临时换上一身比较男性化的着装，遮住了半边脸面。
“行了行了，我谅解了，你这小厮从哪来滚哪去吧。”男子一只手挥了挥，另一只却仍紧握着女孩的前胸。
“公子若是不肯谅解，说不得小的只好得罪了。”
“放肆。”男人终于稍微松开了手，转过脸来盯着寒夜洐。
半晌，男人轻笑一声。
“看你这小厮如此执着，怕不是对这美人暗自生情？呵，可怜啊可怜，你这姐姐太贵，你啊，买不起！”
男人大笑着揉了揉女孩的身子，嘲弄地看着寒夜洐。
“不得有过分亲昵的身体接触？不就是想吊人胃口变着法子要钱么？钱这东西，老子有的是。”
说罢，男人掏出一叠银票，反手一挥，纷纷扬扬甩了寒夜洐一脸。
“告诉你们老鸨，这美人我要了。”
然而寒夜洐站在原地，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要捡钱的意思。
“怎么着？想站在那看我玩你姐姐？”
寒夜洐默默摇了摇头。其实他刚刚在想，若是张妈妈在这肯定要火冒三丈了。原因倒不是自家女孩子被人轻薄，而是——
“就这么些？”
“啥？”
“这位公子，既是来这青楼寻欢，身上总要带足银子，不是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的也不是没见过意图赎出店中女子的官爷，只不过……”
寒夜洐脸上表情有些微妙。
“……只不过出手如此之寒酸的，公子您还是第一个。区区三百两纹银，公子您还是自己留着吃茶吧。”寒夜洐挽起了袖子。
男人终于坐不住了，欺身上前一把揪住寒夜洐的衣领。
“区区一个青楼小厮敢在这口出狂言？信不信我现在就捏死你？”
“小的死了便死了，只怕连累公子您吃官司。”
“吃官司？哈哈哈，吃官司？”男人松开寒夜洐的衣领，摇头笑着看着他。
“小哥，你是痴了还是傻了？你来说说，朝中刑部尚书是我慕容家的老主顾，这官司我该怎么吃啊？是蒸着吃呢，还是煮着吃？”
行了，老底都自己揭了，也没什么必要继续跟这人吹逼了。
“慕容家？那个被人青天白日灭了门如今只剩下一成人口凶手还至今逍遥法外的慕容家？”
男人脸上的肌肉明显地抖动了一下。
“放肆，我慕容家何时……”嘴上虽然坚持着，额前却还是渗出了一滴滴冷汗。
“公子节哀，小的不知公子家破人亡特来青楼寻求慰藉，罪过，罪过啊。”
“别说了！”男人眼神中透出惊惶。
这慕容灭门一事，早被严封死锁，便是武林之中也不过是传言而已，真正知晓内幕的人寥寥无几，这些平民百姓们就更别说了。
但为何眼前这区区青楼小厮竟然会……
寒夜洐有些同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如慕容复一般英俊却眼看着有些失心疯的男人，摇头晃脑地吊起了书袋。
“乳者，妇人胸前之物，其数为二，左右称之。发于豆蔻，成于二八。白昼伏蛰，夜寝光华。曰：双峰。曰：花房。自古英雄必争之地，从来美人温柔之乡。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质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态若何？秋波滟滟。动如兢兢玉兔，静如慵慵白鸽。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夺英雄魂魄，发美女风骚。俯我憔悴首，探你双玉峰，一如船入巷，又如老还乡。除却一身寒风雨，投入万丈温暖洋。”
“其实公子无非是想借着揉弄女子，抚平心头之伤，小的可以理解。”
“你这狗奴才明白什么！”
“既是如此，小的却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男人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寒夜洐。
“其实公子不若用这三百两纹银在这皇城内请一巧手匠人，以南国乳胶为料，女子之乳为型，做暖水袋一双，冬日里不时掏出暖手，温身暖心，岂不美哉？”
话还没说完，寒夜洐便看见男人眼中神色渐渐有些癫狂。
唉，还真不是耍你玩，这个时代想必不像自己那个时代一样有那么多花样翻新的情趣用品，你若是抢占先机没准还真的能捞上一笔。
看着不久前还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青年男子此刻一脸凶狂，冷笑着剑拔弩张地向自己走来明显是要用拳头教训自己一番的样子，寒夜洐却松了口气。
身为青楼的人，若是主动出手伤了客人，那怎么说自己也是不占理的，但若是对方执意要挑事情的话——
寒夜洐闪身躲过了男子势逾千斤的一指参合，内劲尚未化尽之时回身侧望，游身剑意如一条蛇般惊觉，在那参合指落空之时抵住男子命脉。
这便是正当防卫了，公子，对不住。
“你说什——”
话音未落，男子只觉后颈一阵酥麻，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竟似功力全失。眼见着就要瘫软在地，却被人一把捞住，原来是那伤了自己的小厮及时出手。
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这般耻辱，自己身为慕容家最后的希望，竟在这青楼里，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厮出言讥讽，而自己则像个孩童一般，被他就这么轻易击倒。悲愤之间，男子拼尽浑身底力猛地伸出手来，尽管那小厮情急之下将脸别开，却还是被扯住了面纱。
“狗奴才，你最好今天弄死我，若是有朝一日我慕容再见着你，必将……”
面纱滑落，男子终于看清了那小厮的脸。
他的瞳孔收紧了。那一瞬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
“公子？公子？”
银铃般的声音呼唤着他，然而男人已失去了最后一丝神识，软趴趴地昏了过去。
PS：现在还有人姓慕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