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艹！”
这个词汇寒夜洐只是心里想了想，这粗鄙之语真说出来了岂不有损青楼第一新人王兼准名姬寒夜雪的花名？
这些天来的地狱式特训也许无法让寒夜洐彻底脱胎换骨，但至少让他的身体牢牢记住了一些东西，那一瞬间寒夜洐脑海中浮现出两种身法的五种躲避体位，在下一瞬间足跟点地后仰腾空而起翻腾三千六百七十二度接三指撑地如此往复瞬息间后撤了数丈。
啪、啪、啪。苏飞飞目瞪口呆地拍起了巴掌。
“厉害啊。”
“哪里哪里，全赖苏姊姊您教导有方。”
“少在这跟我油嘴滑舌的。”苏飞飞凝神屏息，散发着挡我者死的气场一步步向几丈外老老实实地半跪在原地的寒夜洐。
其实半空中意识到对方是苏飞飞的时候，寒夜洐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这几天的经历中他已十分清楚彼此之间的差距，老实从宽，抗拒从严。另一边，看着一脸严肃的苏飞飞，他心里也琢磨着这几天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短短数丈，苏飞飞不多时便走到了寒夜洐面前，然而对心里边翻江倒海的寒夜洐来说，这短短一会儿工夫简直像走了好几个时辰。
抬起头，看见苏飞飞凝重的神色。
“夜雪，你这是在干什么？”
“哈？”我还想问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苏飞飞上前一步，寒夜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在怕我？”
“没啊，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要怕你。”
“欸？真……真的吗？不对，你……你给我正经一点！”苏飞飞面红耳赤，气急败坏，高冷严肃的形象瞬间崩塌。
“唉。”
“干嘛叹气啊！”
“没什么。”
“没什么还看见我就逃？你心里肯定是有鬼！”
“我说苏飞飞，啊不是，苏姊姊啊。”寒夜洐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楚楚可怜。
“夜雪只看见苏姊姊神色肃穆，自忖是不是做了不该做事，触了姊姊逆鳞，以致遭到姐姐嫌弃……夜雪，夜雪知错了，求姊姊明示！夜雪知错便改，只求姊姊千万不要嫌弃夜雪！”
“咕呼。”苏飞飞不争气地吞了一大口口水，差点一个热血上头把持不住。
不对，现在不是做这事的时候。苏飞飞拍了拍脸蛋，努力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
“夜雪。”苏飞飞上前一步，牢牢抓住寒夜洐的双肩。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是不是我教你教得不够认真？不够好？”
“啥？”
“回答我！”
“没有啊，怎么可能。”
“没有你为什么晚上给自己吃小灶！分明是嫌弃我教的还不如你自己悟的！”
“冤枉啊，白天学了东西晚上总得融会贯通吧。不巩固巩固以后忘了可怎么办？”
“忘了？”苏飞飞好奇地歪着脑袋。
“是啊，根据艾宾浩斯遗忘曲线……算了说这个你也不懂，总之你白天教我那么多东西，晚上不抽点时间消化消化是记不住多少东西的，我不过是在凝神冥想这白天学过的东西罢了，就算是天才如我也没到自悟成才的水准啊。”
然而苏飞飞似乎越听越疑惑。
“遗忘……是什么？”苏飞飞吮着手指，不解地望着他。
寒夜洐未经许可摸了摸苏飞飞的脑门。
“你干什么！”苏飞飞气愤地抗议到。
“唔，没生病啊。”
“那是当然啊！平白无故地怎么可能生病！”
寒夜洐若有所思地盯了苏飞飞好一会，盯得苏飞飞也开始浑身不自在了。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需要回忆的东西？比如你以前修炼的时候，师傅传授你一套剑法，难道不需要反复演示给你看？”
苏飞飞茫然地摇了摇头。
“师傅的剑法，从来都只演示一次的……”
“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自己反复练几次，直到熟练啊。”
“你就自己练？难道不会和你师傅的动作有所偏差？”
“虽然内息的差距和师傅多年来成型的剑意不容易弥补，但只论剑法的‘型’，是不会有任何差别的。”
“你就没有记错的时候？”
“记错？记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这话你上知乎问去……
事已至此，寒夜洐心中大致有数了。
苏飞飞，这个正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少女，不懂得何谓遗忘。
换句话说，她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字面意义上的过目不忘，一旦见过一次，便毋须再看第二遍。
之前苏飞飞说自己天赋异于常人，寒夜洐还颇有些不以为然，但仅此一项，便足以让她跻身天才之列，虽然连苏飞飞本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一份天赋。
往更深层想想，这开了金手指一般的天赋苏飞飞本人甚至都未曾意识到，即便如此——
“我可是天才，和你们这些凡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寒夜洐不懂为何她的师傅，或者阁主，甚至是这隐山小筑的花猫住持都未曾向她提及这卓越的天赋，往好处想，也许他们不希望苏飞飞因此骄傲自满。
但从另一个方面想，也许“过目不忘”的技能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可以被忽视的一个，理所当然的能力。若是如此，却不知令她引以为傲的那份天才，究竟能可怕到何种地步……
好在天赋上的绝对差距他也不是没体验过，寒夜洐觉得，在这种时候，不要灰心，不要气馁，因为那并没有卵用，你只要保持和善地微笑就可以了。
“好吧，这么一来事情也明朗了，不过话说回来，原来一般人是会慢慢忘掉自己看到的东西的啊，凡人还真是辛苦呢。”
啊，不爽。看到苏飞飞那一脸无忧无虑的样子，寒夜洐深刻体会到了“我有一百种姿势可以吊打你，而你，却无可奈何”的心境。
“笨点也没事，只要跟着我混，保你吃香喝辣。”苏飞飞豪放地拍了拍寒夜洐的后颈。
寒夜洐一把拍开了顺着脊背往下游走的咸猪手。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看到你一脸痛经的表情我还真是吓得不轻，以为你要对我图谋不轨来着……”
“啊？哦，那个啊，谁让你放出杀气来的，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杀气？我？”
“是啊，虽然微弱，但的确是影响到了身周清气，你看。”
苏飞飞伸手抓起寒夜洐的手掌，只见掌心微微泛出光亮，细看之下竟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几不可见的白霜。
“我还以为……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御气外方，皓皑若霜，这已算是驾驭剑气的雏形了，你进境这么快，说明平时修炼足够上心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苏飞飞笑得温暖。
寒夜洐竟看得有些出神了，之前似乎从未意识到，这个女孩子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不过这等清冷的杀意，想必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能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吗？”
“呃，这个……”
说不出口啊。
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想起单身这么些年的凄惨孤单不禁悲从中来，这么悲惨的理由完全说不出口啊……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PS：写着写着突然发现自己又犯文青病了，很迷。也许最近过得太舒坦了。这可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