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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say you've seen the seven wonders
And you bird is green
But you can't see me
You can't see me"
在周日去Ophelia家调查过后的第三天，也就是一个看起来阴郁的周二。深绘正在进行上午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课程，罗曼诺娃发来了短信：
“基本搞明白了。我有一个想法，不一定对。好累。눈 _ 눈”
你特么说这个谁懂啊，以及你想干啥？
——虽然深绘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实在不想回短信。于是深绘关上了手机屏幕，继续看杂志。
“哦对了，今晚你来我们这边学校吃晚饭吧。我请客，然后和你还有伊利斯说一下我的猜测。 （ ͡° ͜ʖ ͡°）✧”
这个人用表情，有种叫人说不出来的感觉……深绘简便回答了一个字：“行。”
深绘甚至视焦都没落回杂志上，罗曼已经再次回复了：
“居然打了句号，好冷淡。QuQ。你真的是和我一样经历过高中的女子大学生吗？为何回复短信回复得这么少？！ಥ_ಥ”
“…………”深绘回复了两个省略号，总计十二个点，然后下定决心绝对再也不回复了。果然，手机屏幕立刻又亮起来，提示收到新信息。深绘没有理会，继续读杂志。
“你有短信啊。”深绘的室友正在写微积分的作业，看到深绘的手机于是提醒了深绘一句。
“不用管。”深绘继续看。
“闹矛盾了吗？……啊，我不是故意看到了，手机显示的那么一点。”室友问道。
“没，一开始就有深仇大恨。”深绘说。
“啊，那为什么你们会走到一起？”
“各种原因吧……总是她是个贱人……”
“周末他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深绘仔细回想了一下，“比较过分吧……可以说，莫名其妙的。”
“年轻气盛的大学生嘛……但是不过玩的太过火哦，下次他再这么要求你，你一定要跟他说明白……别弄出安全问题……”
“她说人命关天呢……”深绘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是那样，姑且是比较亲密的人……”
“天啊！人命关天……难道是……”室友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多话，“和他分手吧。”
“嗯？”
“这样的男人真恶心！”
“哈？！”深绘发现似乎出现了误解，于是打开了手机，结果是她男友发过来的消息：
“下周再说吧，可以的。P。S想你了。”
看着室友为自己不平的愤怒，深绘有一种张嘴解释还嫌累的悲伤。她最后只能从嘴巴里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然后她后悔了。
×××
深绘到罗曼的学校很方便，大概两站公交就到了。不如说，要是没有方便到这个程度，她是绝对不会因为一顿饭跑去见罗曼的。
罗曼上的是一所本地的综合性大学，深绘则是本地的师范学校，而Shisuka则和深绘的男友在同一所理工类大学就读。她们的学校本身就离得很近。顺带一提的话，深绘和罗曼、Chiya都是本地学生。周末的时候罗曼会依心情选择回家与否，而深绘则必然回家。与她们不同，Shisuka则是四川那边考到这里来的。
下午翘掉第五六节课用来午睡，深绘打开电脑稍微上网看了一下新闻和SNS的更新，就到了要准备出发的时间。何为准备出发的时间呢？也就是女生出门前总是要预留固定的一段化妆打扮的时间，而开始化妆就被叫做准备出发。虽然并非是见男友或者对仪表要求很高的情况，但是深绘仍然觉得见罗曼这种家伙之前一定要化妆打扮——不然和她走在一起会感到莫名的难受。
在深绘洗完脸之后，她的手机响了，是她男友打过来的。深绘接起电话，原来是男友收到她网购的快递了，然后问要不要今晚一起吃饭。
深绘拿起吸油纸最后擦干净额头和鼻子，准备开始上妆，“算了吧。和……”——她突然觉得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和……嗯，同好有约了。”
“嗯。想吃宵夜给我电话，我送到你宿舍楼下。”
深绘关上了手机。她心底涌起的小小幸福赶走了因罗曼诺娃而升腾的小小不快。
×××
她们约在了罗曼学校附近的公交站旁见面。
深绘下车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公交站后走进7-11便利店的罗曼。今天的她穿着土气的白色无花连衣裙和凉鞋，似乎为了防备天气过冷，随身的小袋子里上有一件叠好的白色纽扣衬衫。
“喂！”深绘走下公交直接走向了罗曼。
“啊，挺巧。我刚准备开始等你。”罗曼说着，把找零装进钱包，然后把一瓶冰红茶递给了深绘。
“伊利斯呢？”
“她说计算失误了。可能要晚点半小时左右。”罗曼说着，扯了一下连衣裙的肩带，“她今天不是从新滩江边那个教堂过来。”
“教堂？”
“她这么跟我说的原话。不要在意细节。”罗曼问道，“于是吃什么呢？”
“啊……这个我也不知到。这附近你比较熟吧？”深绘说，“反正是你请客。”
“嗯……因为还有一个客人，所以还是选格调不那么低的地方好了。‘方圆中’西餐厅怎么样？”罗曼建议道。
“不会太贵了吗，虽然我都随意啦……”深绘有些不安。因为尽管谈不上奢侈，方圆中仍是有些贵的地方。菜色同档次的餐厅里，方圆中的价格恐怕要高五分一左右。深绘并非是不信任罗曼会请客，而是感觉自己和罗曼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让她请客到这个份上的地步。
“啊，不用在意。”罗曼说，“其实今天除了你和伊利斯还有一个人要来。请他吃饭似乎得上点档次。”
“什么样的人呢？”深绘问。
罗曼很奇怪地没有直接回答深绘，反而是盯着化着普通出行妆的深绘看了一会儿。她轻轻叹气，“比你长得好好看的一个怪人……吧。”
“诶？”被人直接指出没有他人好看的确是很伤人的评价，但是这句评价是罗曼伴着叹息说出的。深绘认为这个背后一定是非常复杂或者无可奈何的原因。
“去了就知道了。”罗曼说道。
“嗯。你带路吧。”
罗曼拧开了自己的一瓶冰红茶，喝了一小口之后扭上瓶盖，“那就出发咯。”
×××
尽管已经是接近晚饭饭点的时刻，因为是工作日，所以人也不是那么多。罗曼和深绘选了四人桌的排队序列，大概只等了五分钟左右就被服务员喊到了号码。罗曼表示其实无所谓，可以再等等，不过希望能要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置。服务员点头同意之后给罗曼与深绘递过两个装着温水的一次性纸杯，然后转身走进了店里。
“为什么我们带着饮料了还要拿着这个纸杯呢？”深绘问。顺带一提，两人的饮料被放在了深绘的包里。罗曼这次出来只随身带着钱包和装着衬衣的小提袋。小提袋里除了衬衣还装着一个小笔记本，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个单纯是他们用来表示歉意的。接下来我们恐怕还得等一会。角落里说这些东西比较不会不自在。抱歉啦。”
“啊，没事……反正人没来也不能就贸然点单啊。”深绘拿出手机开始翻看。
大约过了十余分钟，深绘身边突然坐下了一个人。低头看着手机的深绘眼前忽闪而过奇特的颜色和花边。
深绘抬起了头，看到身边坐着一个长相精致的LO娘，穿着Anglica Precious的日牌服饰，优雅地对着转过身来的罗曼举手示意。
“到得比想象的早。”罗曼说，“委屈你等一下啦。”
那位LO娘并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然后看着深绘。
“这位，”罗曼介绍到，“你可以叫他林大哥……”
“林大哥你ha……什么？！大哥？！”深绘的手机摔在了地上。她自己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先吐槽“大哥”，还是应该先把手机捡起来。
“是哦。他是男的。上海那边学生黑恶势力最深最高的恶道之一，‘十二龙头’之一席。林米尤是也。”罗曼干脆反着坐了过来，两腿跨在椅背两侧。
而林大哥则是捡起深绘的手机，交到她手上，“小心一点比较好哦。”
的确是男性的声音，虽然发音被刻意憋过。若不仔细听的话，也可能被认为是声音较粗的女性。此后林大哥转向了罗曼，“这个坐姿能看到一点内裤。你注意一下。”
“哦。”罗曼整理了一下连衣裙，把两腿之间压严实了。
大哥……大哥……大哥……
深绘猛地转过头看着林米尤。林米尤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歪过头给出了一个深绘从来没有见过的甜美的笑容。
这家伙是男的？！还是不良学生首领？！长得——真的——比我——化妆——漂亮！！！？——深绘脑中的咆哮接近一百二十分贝。她明白了罗曼的那声叹息是怎么回事。
“那个……您可以吧，脖子上的蕾丝环的项圈取下来吗？”深绘战战兢兢的问道。
“可以的。”林米尤取下了项圈，非常男人的喉结暴露在眼前。
此刻的深绘非常想做出Orz的姿势……完全的作为女人败了……
“对不起，迟到了。”伊利斯穿着上次周末见面差不多的装束小跑着来到了餐厅门口。
“啊，伊利斯。没有，反正我们都在等。”罗曼挥手说道。
“深绘，你为什么脸色很不对。”伊利斯问道。
“他——”深绘指向了林米尤，“是男的！”
“你这样……很失礼诶……”罗曼这么说道。
“唯独不想被你这样根本不读空气的人说！”深绘回敬。
“你好。我叫林米尤。”林米尤这次直接用男性的声音打了招呼，满面堆笑。可能因为完全被揭穿了，所以也不再掩饰了吧。
“啊啊……”伊利斯也完全惊呆了。
“伊利斯，我们抱抱吧……”深绘带着一半的哭腔这么建议。
伊利斯也很乖地和深绘抱在了一起。
“啊。到我们了吗？”罗曼看着走过来的服务员问道。
“是的，有一桌角落的人走了。请跟我来。”服务员说道。
“走了走了。”罗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林米尤跟在她后面。
伊利斯和深绘仍然抱在一起。
“快点过来啦。”罗曼走进店门前最后一次回头喊道。
“她……她穿的是那种很贵的日牌Bonnie啊！”伊利斯最后只能感叹这个了。
“别……别说了……”深绘拍了拍伊利斯的脑袋。
×××
利落清爽的点完菜，罗曼拿出了笔记本，“那我就直接说结论了哦。”
“他……”深绘看了一下坐在她对面的林米尤。
“不要紧，他是我叫来的帮手。”罗曼说道。
“啊。”深绘说。
“那我开始了。”罗曼打开了笔记本，“首先，那个猎奇物交流论坛上的私信内容，我给你们简单概括就是——当时O子换了《风姿华传》某个故事女主的截图当头像。被嫌疑人X认出来了。具体说就是，嗯……那种，灵魂为之共鸣那种认出来了。因为这个动画突然黑化得很厉害。《众生地谣》那一集无修版里女主的猎奇死法没有马赛克。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大概。”深绘说。
“然后两个人就着动画聊了一下。O子一开始还是很抗拒的。会浏览Deep Web猎奇色情资源网站的男人并不值得信赖。”罗曼接着说，“接下来就比较有意思了。深绘每一次在资源交流版求资源，那个男人总是能为她上传需要的资源到网盘。她发觉两人品味都很接近——啊啊，我忘了说了。那个论坛的资源版分猎奇物和普通版权物电子版分享。O子所求两种都有，普通的还是绝大多数。而且她找的都是小众得不行的资源，比如很多日本情色摄影师充满风格的写真集。我们可以从中推理出来的唯一的猜测就是：X之前买过这些东西，正好O也感兴趣，所以他自抓了这些资源。”
“啊……”伊利斯说到。
“然后呢，转折点就是男人把一张擦边球自拍发给了O子。然后问她这个帐号是不是她马甲。她承认了。男人跟他说，她其实一直在安慰他的寂寞，十分感谢。”
噗。深绘把饮料从嘴里漏了一点出来，“还真的是……开马甲发情色自拍的人吗？”
“这点你们都给我保密。知道吗？”罗曼突然声音很严厉。
“了解的！”伊利斯和深绘齐声回答。
对她们的反应很满意，于是罗曼继续，“然后呢，两个人关系反而变好了。很奇怪吧。这个男人似乎是文学系学生或者相当水准的文学爱好者。他在那之后就很少主动聊天，只是在猎奇为主题的深网情色论坛里发自己翻译的歇斯底里现实主义小说的翻译。《撒旦诗篇》、自己翻译的《白牙》什么的。然后他会请O子去看看。准确的说，O子应该看不懂，但是应该被嫌疑人X的气质吸引吧。在然后就是事件的开端了。”
“O子先提出来的约调教还是嫌疑人X提出来的？”深绘问道。
“X只是发现两人在一个城市，于是提议见面。就是上次O和Sayo出去到新滩那一次。他说自己会穿一件深色风衣，深色帆布裤，如果天气冷风大就会围黑白相间的围巾。他在新滩的‘日梦夜思’露天咖啡店那里坐着等她。在那里他会拿着一本深色笔记本和一本美国传统词典做翻译。如果她对他的印象不是那么差，他希望两个人可以聊一下。”
“这就是O把Sayo甩掉的原因吗？”深绘说，“Sayo也太可怜了。”
就在这时，林米尤的牛排做好了。他等服务员走远之后说道，“你们继续。别在意我。”然后他翘着兰花指拿起了刀叉。
“我说到哪里了？”罗曼问。
“两个人约见面。O甩了Sayo。”伊利斯说。
“啊，对对。”罗曼诺娃喝了一口水，“然后似乎两个人很愉快。看样子X似乎是O的理想型。然后在网上，X对O说了，高考加油，我会等你考上大学的。然后，O似乎就崩溃了。她跟X说，她决定了。她可以当Ophelia。她愿意当一个在溺死与窒息中高潮的女人。X也很惊讶，因为他说他只是说说。但是，如果O子下定决心，他也不会畏惧在那之后的刑事责任的。”
“并非是要和她殉情啊。”伊利斯说。
“是啊，而且最……”就在这时，罗曼的泰皇拉面被端了上来，“啊啊……”
“说完再吃。”深绘说。
“好好好。”罗曼把拉面推到一边，“然后，他们就加了对方的即时通讯的好友。根据本地记录的分析，很多是发神经。想象要如何在死前欢爱……真是高中女生都有点神经病和欲求不满啊……老实说我都学到不少新玩法……咳咳……唯一能够作为线索的地方是，X说过，他为了她买一个很好的浴缸——一个溺死也无悔的艺术品，一个献给奥菲利娅的棺木。根据网络商城的链接能锁定店家地址，如果能问道是哪里卖到哪里基本就知道接下来去哪里调查了。浴缸这东西都会送到建材家居市场，再由装修公司安装到户——当然，也不排除有二次搬迁的可能。但是根据聊天记录可以看出来他直接找了装修工和水管工来装浴缸。所以送达的目的地就是O子所在。”
“为什么？”深绘问道。
罗曼捂住了额头，“假如啊，你男朋友说买了个浴缸，但是把你赶出家门不让你用。或者为你买了个棺材，却把你抛尸荒野。你觉得这个很正常吗？”
“哦哦，明白了。”
意外的没有对恶毒的比喻表示抗议诶……
“可是问题就是，这个送到哪里的问题作为顾客隐私，店主怎么也不告诉我。”
“应该是X多付了封口费用。所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林米尤已经吃完了牛排本体，还剩下单面煎的鸡蛋和配餐的番茄没有吃，“虽然我的主场是上海和不良学生，这件事和我不怎么搭边啊。”
“没办法，只认识你有手段。拜托了咯。”罗曼吸了一口拉面。
“也不是没有办法。稍等一下。”林米尤拿出他高档的定制款手机发了一个邮件。然后开始吃番茄了。
“所以叫我们来是干什么？”深绘说。
“因为毕竟你们是和我一起周末调查过的知情人士啊。”罗曼说，“Sayo上课不能来，而且我不是很想告诉她详细。但是你们不一样啊。”
“请直接把重要信息告诉警察。”深绘说，“请相信国家机器。啊，顺带。Chiya刚才跟我说又发生了一起年轻男子被杀的事件。”
“不，请你们相信我。这次我们比警察先找到O子对O来说比较好。”罗曼说，“所以算我求你们，知道地点之后请第一时间和我一起去找O子。”
“男女在体力上是我们劣势，你有点自觉好吗。这种事情你委托林大哥动手不行吗？”深绘说道。
“罗曼对我另有安排。我干的可是比你们更加危险的工作。”林米尤说道，“不过我也不赞成你们三个姑娘家家的玩这种侦探游戏。报告警察比较好。”
“是啊，这可能是要面对杀人犯歹徒诶……”伊利斯说。
罗曼挑起了眉毛，“杀人犯对你不足为惧啦。而且……从前文就知道他只是个普通文艺青年了吧，最多有点肌肉，没什么好怕的。”
“这句话在工口漫画和恐怖小说里一定会算作Flag……”
“或许有共犯呢。”林米尤说道，“不过我也直觉上认为他最多是个文艺青年。”
“不要管那么多。这是我的一个想法，为了O好。”罗曼最后一次说道。
深绘看着罗曼的眼神，无奈地侧过头叹气，“好吧好吧。我得带上防狼喷雾了。不过记得提前一天跟我说好。看来翘课不可避。”
“不过……我突然很在意。伊利斯你不是准备大学的事吗？为什么感觉你很闲？”罗曼问道。
伊利斯看着面前的桌布回答道，“因为我是出国啦。还在等Offer发过来。其他的东西都是我爸帮我在弄，所以我也不清楚最近我需要干什么。”
“啊，LEA的情报网找到结果了。”林米尤松开了叉子，最后一口鸡蛋孤零零地和番茄一起躺在瓷碟上，“他们干事儿无耻又暴力……结果我转发给你吧。罗曼。”
“好的。不强迫你跟我一起去了。”罗曼说，“那，另外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哈……既然知道了地址，那岂不是马上就出发？”深绘意识到了这点，感到不快。
罗曼又吸了几口面条，“怎么会。现在去这个地方回来就没公共交通了。明天吧。”
“你这真的是人命关天的反应吗？！”
“就像林大哥说的，几天之内不会有事的啦。”
深绘放弃了继续与罗曼说话，她宁可和自家院长争辩自己迟到和星座的密切的、直接的关系，也不想继续和罗曼说事了。
“好慢啊。为什么我们的饭还有小吃还没有上来……”伊利斯倒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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