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封可言的伤基本上就好了。他受的本是致命伤，却被Xb1星上的药物给轻易治好了。身体不但复原如初，机能好像也提高了不少。
不管是Xb1星，还是别的什么星，在这宇宙中有许多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而旧林联通着这些秘密。这真是一个神奇的所在。
在狐狸的提议下，封可言的一干旧友为他举办了一个回归晚宴。在这次晚宴上，又有几个新的朋友到来。封可言神情惊讶地看到他们踩着祥云从天上下来的。但也不都是踩着祥云来的，其中一个羽衣仙冠，道士打扮的人是骑着鹿下来的。
“这些都是熊的仙界朋友。”狐狸凑到封可言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
“熊的仙界朋友？熊怎么会有仙界朋友？”封可言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熊就是仙界的人。创建旧林的人是谁？”狐狸问他。
“创建旧林的人是乐神啊。”封可言听木子苑讲过旧林的历史。
“那熊又是谁？”狐狸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熊……难道熊就是乐神？”封可言一脸的不可思议。
狐狸坚定地点了点头。
封可言抬头瞧着不远处正为大家抚琴助兴的熊。那琴声似有一种魔力，让所有的人都沉浸于其中，进入了另一层绝美的幻象之境。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啊，”封可言扭头去看狐狸。喝多了酒的狐狸已经坐在那里昏昏欲睡了。
“仙界在哪里，在天上吗？”封可言说着还伸出食指向着天上指了指。
“哪有什么天上，在一颗外星球上，第三象限的Xb1星。”狐狸嘟囔着说完，已打起鼾来了。
冬天到了。旧林的冬天并不如何寒冷，但雪是要下的。
封可言躺在床上养伤的这一段时间，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林中的雪积了有一尺来厚。
转过天来，太阳出来。那些向阳坡上的雪很快化了。
木子苑闲下来，便来寻封可言了。
封可言却不在木屋里。木子苑在木屋里转上一圈。整个屋子收拾的一尘不染，东西倒并非摆放的整整齐齐，却丝毫不见凌乱。
饭桌上镇纸下，压了一张纸。木子苑拿起来看。纸上一笔一画写了几个字。
“子苑，我去山下集市了，你忙完了，就来寻我。”
木子苑抿嘴笑了起来。
她出了木屋，向山下去。去山下的路程颇远，她决定驾驶飞行器前往。
半路上正路过狐狸的木屋。狐狸正站在梯子上，左手拿一把刷子，右手提一个油漆桶，粉刷他的房子。
房子已被他涂得绿油油一片，而另外没有涂到的地方则是粉色。
木子苑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记得你三个月前刚粉刷过房子，怎么又粉刷起来了？”
“这次我想把房子换成绿色，春天很快要到了，我要让生机盎然光临我的房子。”
木子苑笑了起来。
“等我从集市回来，再来帮你。”木子苑道。
狐狸摇了摇头。
“你最近忙着约会，哪还有空来帮我这个糟老头子干活？”
“你才不老呢，你这样手脚麻利，思维敏捷，怎么能说自己老呢。”
“我们这个种群只能活10年，我都活了二十年了。”
“你能活到100岁。我长这么大，除了你，可没再见过会说话的狐狸。”
“我成了精，所以就是狐狸精。这样，你要下山去吗？那你替我到卡拉斯星的猫鼬那里拿一块富含能量的紫水晶回来。钱我已经付给他了。”
“猫鼬？据我所知他只是长得像地球上的猫鼬而已，其实跟猫鼬的基因完全不同。所以，您真的是一只狐狸吗？”
狐狸翻了翻白眼。
“快去，快去，再不去，你那长的不太帅的情人要被别人拐走了。”狐狸斗嘴斗不过木子苑，只好一个劲儿地撵她走了。
木子苑吐子吐舌头，赶紧去开她的飞行器了。
集市还是像往常一样热闹。就木子苑所知，旧林开通了连接十几个星球的航线。集市的规模不大，那是旧林的主人在有意控制集市的规模。
在这里，各个星球的稀奇玩意和科技产品都能买得到。见过了在这里出没的各种类人生物，碰到会说话的鸟、狐狸和熊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木子苑沿着河边走，连续走过了三座风雨桥。自从数日前下过那场大雪后，雪就再没有下过。天气暖了一些。碧绿的河水逶迤向前流着。
木子苑走到了卡拉斯星人的铺子。卡拉斯星据说是一颗奇怪的星球，那里整个星球都是由各种颜色的水晶构成的。卡拉斯星人在一种紫水晶中发现了蕴藏其中的巨大能量。卡拉斯文明是以水晶为能量来源的文明。这一点与地球可说是截然不同。地球上的能量来源是化石和核能。
狐狸在第一次听说有这样一个文明存在的时候，曾问出一个颇有见地的问题。“卡拉斯星人吃什么？吃水晶吗？”。“卡拉斯星人可能吃的是猫粮。”做出这个推测的是白鹭。后来，旧林的人认识了卡拉斯星来的贸易代表苏利来，终于搞清楚了卡拉斯星人吃什么的问题。他们的食物是一种以白水晶为营养的植物纤维。
有机会要到卡拉斯星上去看看。木子苑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卡拉斯星杂货铺。
卡拉斯星的贸易代表苏利来正好也在。苏利来伸出毛茸茸的瓜子，笑着向木子苑打着招呼。他像猫鼬一样站立着，那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倒是给做生意提供了方便，亲和力无形增加许多。
木子苑也回以微笑，说明了是狐狸叫他来的。
苏利来笑着点头，很快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小箱子。苏利来打开小箱子，箱子正中嵌了一块紫水晶。苏利来把箱子交给木子苑。
“请小心拿好了。这个东西可是旧林一年的能源，你别看它只有小小一块，可是蕴藏着巨大能量咧。”
木子苑瞥了一眼箱中的这块六角水晶，没想到狐狸让自己来拿的竟然是这样一件贵重的东西。木子苑将箱子合上了，仔细地拎在了手中，向卡拉斯星人告别。
木子苑一直走到这条街的街尾也没见着封可言。她低头向连接两岸的风雨桥走去，准备到河的另一边寻找。
在她望向桥头的一瞬，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风雨桥的中间位置。
封可言正在跟人说话。那是一个红衣女子。
木子苑离风雨桥不算远，看得真切。那红衣女子生了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弯弯的柳叶眉和樱桃口，像在画中走出的人。
两个人相距很近，几乎就挨在了一起。女子在不断地说着什么，封可言在专注地听着。
木子苑想要上前去跟封可言打招呼，一双脚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无法移动半步。
这样一来，她就错过了跟封可言打招呼的机会。那红衣姑娘又说了什么，封可言的神色焦急起来。两个人一起转身，下到风雨桥的那边去了。
木子苑的心神一阵恍惚，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很快地回过神来，跑步迈上石阶，踏上了风雨桥。再去寻找封可言和那红衣女子，却怎么也瞧不见了。
“什么？封可言不见了？”狐狸焦急地问。
“是，他跟着一个红衣女人走了。”木子苑木然回答道。
“去他的木屋找过了吗？”问这话的是白鹭。
“嗯，找过了。昨天我从集市回来，去了他的木屋一次。今早，我又去了他的木屋一次。他没有回来过。”
狐狸一拍脑袋，长叹一声。
“我们的木子苑姑娘有哪里不好，怎么就跟着那个红狐狸精走了？”
白鹭轻拍了一下狐狸。
“你自己不也是狐狸？”
狐狸翻了翻白眼。
熊沉吟了一阵，摆了摆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然封可言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掉的。狐狸，把你的溯光镜拿出来，我们看看他去了哪里吧。”
狐狸一拍脑袋。
“哎呀，是呢。我们赶紧看看他去了哪里。”
狐狸搬出了溯光镜来，摆到了长条桌子的一端，揿动按钮，打开了溯光镜。
几个人围坐在溯光镜旁，急切地观看起来。
溯光镜里显出红衣女子和封可言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两个人肩并肩走出了集市，走入了一条弯曲的小路，那条小路会最终连接上通往滨海的唯一一条公路。
两个人一路走到小路的尽头与公路的交汇处。在公路的路基上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跑车是那女子的座驾。
跑车发动起来，晃动矫健的身驱，绝尘而去。
录像到这里就停止了。
白鹭弯起翅膀抚摸着他长长的喙。
“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掉了，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啊。他已经是旧林的居民了啊。”
狐狸对封可言的做法颇有意见。
“就是，连声招呼都不打，未免太不讲义气了。”
熊转头瞧向心绪不宁的木子苑，关切地问：
“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地离开？”
“一定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来不及向我们说明，他是不会这样离开的。”木子苑笃定地说。
熊肯定地点了点头。
“子苑，这件事无须过于担心，他过个一两天就会回来的。就算真的要走，也该告个别才对。”
熊说着站起身来，向木屋外面走去。
“最近观察到一股河外星系的能量扰动，可能会影响到旧林对外联络的通道，我得密切关注一下。”
熊离开后，白鹭和狐狸也安慰了木子苑一通。
总而言之，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是坐下来等，等封可言回来的那一刻。
三天很快过去了。封可言还没有回来。
木子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封可言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现在他回到了另一个世界。他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现在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木子苑还是决定坦然接受这件事。就当那过去的一年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吧。梦总有醒的时候吧。这样想着，倒也释然了。
可那释然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假象。在白鹭来拜访过她之后，她发现再也没办法伪装下去了。
白鹭是在封可言离开的第四个晚上来访的。
“鹭兄，这几天一直没有见你，怎么开始忙起来了吗？最近旧林好多人生病吧？”
白鹭轻轻地摇着头，微笑起来。
“有没有好多人生病，我不知道。我却知道，你倒是真的病了。”
“我哪里生病了，我并没有感冒发烧啊。”木子苑十分不解地说。
白鹭弯起翅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里，这里。我说的是这里。”
木子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可仍然倔强地摇着头。
“怎么，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封可言？”
“我……”木子苑一下子噎住了，讲不出话来。
“我这两天去了一趟黑谭。”
“那你见到他了？”木子苑的语调急切起来。
谁知，白鹭却摇了摇头。
“我去了他的家，但我没有见到他。那所房子守卫森严，有私人保安公司的人在荷枪实弹地把守。”
“那……”木子苑颓然坐到椅子上，“不知可言怎么样了？”
“我虽然没有见到封可言，却听到那些守卫人员说了 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事？”木子苑抬起眼睛看着白鹭。
“封可言要结婚了。”
“啊……”木子苑呆了一呆，随即点了点头，“那可要恭喜他了。”
白鹭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恭喜他，你不该恭喜他。你怎么知道对他来说这是好事。你要做的是去把他找到，问个清楚。”
“我……找他回来？”木子苑突然张口结舌起来。
“我知道你不愿再踏足黑谭，可是这件事你必须得去，既然爱他就把他找回来啊，请你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吧。你和我都知道的，他属于这里，属于旧林。他在黑谭，跟另外的一个什么人结婚，那会毁了他的。拜托你了，一定把他找回来吧。只有他跟你结婚才会真的幸福的。”
“啊……”木子苑又一次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那黑漆漆的，没有任何色彩的钢铁水泥的城市，总让木子苑闷的喘不过气来。在这种地方，心情自然也不会好。
木子苑案件的问题已解决了。在这座城市里，她不用担心警察或者别的什么人会突然找上门来。至少在身体上，她是完全自由的，基本上可以去到自己想去的任意地方。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轻松，在城市里，仍然觉得步履沉重，难以迈出轻灵迅捷的步伐。
街上有不少的行人。那些行人的装束都差不多，深色的斗篷直到脚踝，风貌罩在头上。头是低着的，泯去了可以辨认面貌的特征。每个人的样子都差不多。
木子苑的身上也罩了这样一件斗篷。不怎么引人注目的穿着给她增加了几分安全感。
木子苑的肚子饿了。从旧林出来，她就没吃什么东西。她看到路边有卖面包的小贩，买了一个面包，捏在手里嚼着吃。在给身体补充了能量后，身体暖和了一点儿。
她穿街过巷，向着那座高高的宅子前进。封可言就被关在那里。奇怪，她忽然想到，为什么要用关这个词呢？好像封可言是被迫的一样。他是不是被迫的，谁也不知道。也许他是自主选择的也说不定。他自己主动从旧林离开这件事倒是可以给这种猜测提供一点证明。
不管怎样，这一趟是要来的。是非缘由要与封可言分说个明白。他是不是真的舍弃旧林，跟那个红衣女子结婚。
木子苑站到了坐落于山上的宅子前。那大宅太高了，由其那高高塔楼的尖顶，在几个街区之外都看得见。那尖顶由此可以作为参照物，即便在几个街区之外，都不会迷路。
木子苑站在山脚，抬头瞧向那矗立于山上，半隐于云端的宅子。整个庄园呈深浅不等的灰色。颜色最深的是那座塔楼，几乎是纯黑色。那些窄小的窗子与其是让阳光进来，莫不如是把阳光挡在外面，倒更为恰当一些。塔楼下是几座三四层不等的房子。高大的杉树挡住了大部分的风景，杉树丛的后面应该有一片草坪。可是那草居然不是绿色的，而是深灰色的。太奇怪了，什么样的草居然不是绿色，而是深灰色呢。
白鹭说得果然不错。整个大宅的内外都有荷枪实弹的守卫在巡视。
木子苑站在庄园正门的对面，看着大门口的卫兵在沿着庄园的外墙走来走去。在庄园的里面，卫兵则更多，感觉这里好像一座建在山上的军营。
木子苑穿过马路，来到大宅的门前。执勤的卫兵马上看到了他。一个守卫伸出手指指着她，示意她停住脚步。
木子苑停了下来，等着那名高大健硕的卫兵走到跟前。
“这是私人住宅，请你不要靠近。否则后果自负。”卫兵恶狠狠地说。
“我来找封可言，我是他的朋友。”木子苑向卫兵说道。
卫兵摇了摇头。
“走开，走开，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卫兵不耐烦地摆着手，伸出手来推搡木子苑。
木子苑后退了一步。
“我要见的人就在这里，你们没有向这里的主人通报过，怎么能直接拒绝我？”
那卫兵一愣，这小丫头这般执着，是他没想到的。
“怎么回事？”在卫兵的身后，一个人大声问道。跟着走上来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从这人走路的步态和年龄来看，像这群守卫的首领。
卫兵“啪”地一下立正，给首领行了个礼。
“这位小姐要见一个叫封可言的人，我告诉她这里没有叫做封可言的人。”
留八字胡的人抿了抿嘴，思索了下。
“去通知韩夏小姐。府上有什么样的人我们并不十分清楚。”
“为什么通知韩夏小姐，府上不是夫人掌管一切吗？”
“夫人病了，现在掌管一切的是韩夏小姐。”
“是。”卫兵应了一声，向庄园的里面跑去了。
片刻过后，那卫兵跑了回来。
“韩夏小姐说下午四点半在鸢尾咖啡馆见客人。”
“鸢尾咖啡馆？”木子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鸢尾咖啡馆在这条街的尽头，人民广场的东北角。”八字胡重复了一句。
木子苑点了点头。看来只能从这个被称为韩夏的小姐身上打听封可言的消息了。
木子苑走进了鸢尾咖啡馆，要了一个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坐在窗边可以一直望到这条街的尽头，如果有什么人从这条街上走过来，她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然后心思就全在街道上面了。街道是灰黑色的，单调而缺乏色彩。
穿红衣的女子从街角走了过来，是从庄园的方向过来的。这人穿一身红色的西装和黑色的高跟鞋，手里拿了一只精致的黑色手包，步履优雅。在走过咖啡馆落地窗时，隔着玻璃，木子苑似也感到了她那干练的气息。
她推开咖啡馆的木门，走了进来。环视一圈，她的视线落在木子苑身上。咖啡馆里的人不多，只有木子苑是一个人。
红衣女子迈着猫步走过来，端坐在木子苑的对面。
她的妆容十分精致，一张脸没有任何瑕疵，鲜红的唇上可见丝丝的纹理。
“你是木小姐吗？”她的声音柔柔的，倒是缓和了她这身装束带来的压迫感。
“嗯，你是？”
“我是韩夏。”红衣女子说道。
服务生走了过来。红衣女子点了一杯拿铁。
“我听可言提起过你。”韩夏接着说道，一双眼睛玩味似地瞧着木子苑。
木子苑笑了笑。
“是吗？那他是如何提到我的？”木子苑很想知道封可言对自己的评价。
“她说你是足不沾尘，玲珑剔透，世间所无。”韩夏的咖啡端上来了。她说完这句话，抿了一小口，“今日见了你，才知他说的没错，以前我不知道没有烟火气息的女孩子长什么样，现在总算知道了。”
韩夏这样说，是木子苑没有想到的。原来自己在封可言心中是这个样子。
“那他又是如何评价你呢？韩夏。”
韩夏却摇了摇头。
“这是我所不知道的，他从来没作出过这样的评价。”
“他在哪里？”木子苑终于问出了那个核心问题。
“在庄园里，他的母亲身边，他的母亲病了，不许他见任何人。”韩夏一口气说道。
“可是，他却可以见你。”木子苑说道。
韩夏深吸了一口气。
“是啊，我毕竟是她母亲选定的儿媳妇。”韩夏说完了这句，紧盯着木子苑，查看她的反应。
木子苑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这种结果她早已在心中预演了多次，竟然可以坦然承受。
“那么，你愿意嫁给封可言吗？”木子苑问。
“我会讲求实际一点，嫁给她也没什么不好。”韩夏说着，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那封可言呢？他愿意娶你吗？”木子苑问。
“他愿不愿意无关紧要，他得听阿姨的，全然不能自主。”韩夏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他的妈妈病了，父亲刚刚去世，他得挽救碧波钢铁，我想，就算他再想回到你和他的田园小屋去，也是不能实现的了。”
木子苑静静听着，感受着加之于封可言身上的沉重压力。
“你看，”韩夏接着说下去，“人是生而不自由的，不能只考虑自己，生于社会之中，就有社会责任，生于家族之中就有家族责任。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封可言自作主张，他只能留下来，乖乖地和我结婚。我可以帮他挽救他的家族，就是这样。”
韩夏说着站了起来。
“我有点儿喜欢你，但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不是吗？我要跟你说再见了。”
韩夏说着，向木子苑摆了摆手，闪身走出了咖啡馆。
木子苑望着咖啡馆外的街景，思绪早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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