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金属尸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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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发言人看了看我的综合机,随即打字写下一段话:


“一般正出入口就是新砌墙面的背后,如果堵死,只能找地面建筑进去,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我朝着那条很突兀的大船看了一眼,一时无法明白它放在这里的用意究竟是干嘛的。如果说它曾经是被用来装货所用,按照河底的深度,实在太浅。而如果是另外一条通道,但它距离混凝土墙又太远,前后不接触在一起。无端地插在河底,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不过我还是权且,先将它当成是个通道试试。想着,我划着水,朝沉船游去。


这是一艘十分老旧的货轮,什么年代的我不清楚,但总之是现在江河沿岸都再也瞧不到的船舶。这种船只出现在老电影里,例如那啥尼罗河上的惨案,伦敦上空之鹰等等。总之是二战时期的老东西。我此刻已经摸到了它的甲板,游近了驾驶舱,正打算伸手去拉下锈迹斑斑的铁门,背后就给人拍了一下,回头去看,是刀疤脸,举着综合机,上写:


“我已经试了,不过没用,里头焊死了!”


这么一来,我们等于走入了思维的死角里,实难想通究竟要怎么进去。摆在眼前的是,一堵原本有出入口的建筑让里面的人堵死了,一条莫名其妙的船插在口子前,这两者光从表面看,毫无联系,而且也没有任何理由要这么放。生物学家一直在看气罐空气计表,对着我们拼命指,由于他没有权限拥有综合机,所以只能做动作,大概是氧气不多,先回岸上再从长计议。


黑衣发言人摇摇头,表示也一时整理不出什么线索,让我们先浮上去商量。当我上爬了十米快要接近水面时,他突然打从后边飞速划过来,一把拽住我胳臂,似乎猛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我回头一看,只见他的综合机上打着一句话:


“你的六点钟方向!货轮烟囱!”


我顺着他的提示望去,只见一条粗大的货轮烟囱正在跟前,发言人似乎想让我去透一下,查看船舱内的构造。我愣了愣,开始游曳过去,眼下的角度不十分好,只能瞧见那里头都是积压多年的灰垢,黑乎乎一片。不过这东西以货轮的体积来说,显得煞是古怪,大得就像顶着一个隧道地面通风口。


越往它靠拢,就看得越清晰,它的内部十分黑暗,黑得有些难以理解,积灰不可能积到连我都感到黑暗难辨,我可以很肯定那不是污垢,而是其他东西。此刻的我已经游到它的正上方,低头去看,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暗的连哪怕一丝光线都无法摄入,因为烟囱的管道里,竟然涂着厚厚的亚光涂料!


这条船果然有古怪!它绝不是莫名破损沉在这里,它有它必须在这里的含义。我稳了稳情绪,拿出认真的态度下潜了一些,终于在脚下六米左右位置瞧见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条更加无端的管道,多余地出现在烟囱底下,直接打通锅炉房,甚至上面还有攀登手架。这两根老管道横穿整条轮船,完全不知所谓何意。


我快速游回他们身边,将这一发现打字说明。刀疤脸沉思了一下,按亮综合机的手电,调成强冷光,让我们都在附近等着,自己一个人下潜摸了进去。


我们只得先浮上水面,以节约氧气,相互猜测着这条船的作用,众说纷纭,全无答案。而左等右等,刀疤脸就像掉入深渊,毫无音讯,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如果他还待在水下,此刻的气罐已经告罄。我们这才开始着急起来,正打算一一潜水下去瞧个究竟,打算救援时,综合机里传来一个信息,令看完的人不由更加纳闷起来。


“这可能是一条海盗船!”


本以为我们此次深入摩萨利尔,所打交道的应该是自然界生物,结果没想到这么荒僻的大山深处,竟然有着如此之多的人工痕迹,这会儿连海盗船都出来了!正打算发信息过去问,综合机响了。


“喂,什么海盗船?给我说得具体一点!”发言人立马接通,问道。


“什么?在说什么?海盗船?你们在水上乐园?”不料这个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刀疤脸,而是自从数小时前就一直失去踪影的Alex.他不明就里地问道。


“你们到哪了?”发言人感到时间紧迫,不便多说明,一改过去啰嗦的说话方式,直接问道:“还能准时汇合吗?”


“不能,可能得晚点,什么海盗船?”Alex见综合机另一头很沉默,只得说道:“路上出了点事,大概晚几个小时,我们正在翻山,到了一块说吧。”说完,他掐断了线。


我们虽然很想知道他们这组人究竟跑去了哪里,而且还离奇地在地下河上爬山,但此刻不便多去细想,我拿着综合机打算给刀疤脸拨过去,问问他详情,但随即手就让发言人给压了下去。


“他此刻必定处在无法通话的状态下,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仅发一个简短讯息。”他思索着说道:“不管其他的,先上岸换气,还得备两罐,一会儿由这里下水,得悠着点使用。”


上岸的地方,就在浅坑面前,我们迅速换了气罐,临下水前,我让黑衣发言人替我改装了一下呼吸器,戴着潜镜对视觉障碍很大,刚才在河底,我肯定忽略了许多细节。这导致了继坦克罗利失去踪迹后,刀疤脸也陷入险地。起先我们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欠缺考虑,由于刀疤脸提到海盗两字,借着这次上岸,顺带拿了枪械下去。不过体积太大的带不了,只能带着常规的最不济事的手枪,用防水胶袋严密封好。


我们跑回浅坑前的岸堤,打那里下河,除去了潜镜,我简直是如鱼得水,不多久就摸近了沉船的烟囱口,带着他们下潜,很快来到了底部。烟囱下的锅炉房位置,被改造了一个喇叭形的弯曲管子。我们顺着它下去,里头十分破损,管壁上满是粘痰般的浮游生物,水质似乎让什么给污染过一样,漂浮着许多煤炭般的灰粒。这条管道越走越窄,到最后全部都是大转折角度,我们拿着两个气罐,顿时卡在原地,难以转身,不得不先下一个,绕到管道下方,再伸手去接上面人传过来的东西。就这样,爬了差不多十分钟,直接掉到货舱里其中一个屋子,四下一看,是个厕所。座便器飘荡在我们四周,似乎这里曾遭受过十分严重的破坏!不过,这不是爆炸,附近的铁门框还在只是弯曲变形,四周全部被挤压得异常严重。浮在这个小屋子里,我们东张西望,一时不知该继续怎么走。


我只得放眼去透,拨开飘到眼前的马桶,从左边的角度看出去,最起码有十多间屋子,全部都是弯曲变形的,我想那是仓库之类的地方,黑压压被摆着很多东西,一时也没空去辨别是什么。而右边是一条窄道,尽头龙骨断裂,一片杂乱毁败的凄凉景象。这种船舱舱底通常而言都是堆积物品的大屋子,显得如此纷乱也算是首次开眼,特地做了许多隔断究竟派什么用?我把具体情况用综合机告知了发言人,他已经急得失去了理智,正打算指挥我们分成两队,各往两个方向潜行。


而按照他的安排,只会有一个结果,我们两组里非得死一组才行。为什么?氧气只够往返20分钟,此刻我们已经在用回去的那一半,他的方式肯定不行。我猛拽他让他冷静下来,他一抬手,正打算说什么,却拍在我脸前,一个东西飘了起来。


那是Alex特地留给我的荷露斯之眼。他说过这东西能够追踪敌人的行迹,以眼还眼。那么它同样也能追踪同伴的踪影,只可惜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唯一瞧过的一次是Alex将它握在手心里,靠在额头上祈祷。想着,我回忆着Alex的举动,试着去默念些什么,可到了嘴里就是上帝那一套,荷露斯之眼,藏骨袋都被呵斥为异端邪说,这怎么可能会有效?连我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理喻,果然什么都没有。既没有眼前浮现出电影画面,也没有什么洪亮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整个空间只有瀑布冲击到水里的巨大轰鸣声!


然而,就在黑衣发言人再度催我时,我渐渐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似乎走过这地方,虽然很陌生,但来过这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双脚不由自主地朝着狭窄过道划去。到了尽头,我才发现断裂的龙骨并没有完全遮蔽住通道,那里还有着两个人并排进去的空隙,只是里面一片黑暗,不知道伺伏着什么,不过来不及等我去细想,泰国人和发言人推开我就钻了进去,然后我们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刀疤脸发消息说这是海盗船!


只见这个通道内部,是一间巨大的房间,中央破了一个大洞,面积大到占据屋子六分之五,四周的墙上,铁皮裂片上,都是一片焦黑!这条沉船,是让人故意弄沉的,它摆在这个位置上的主要目的,是一方面利用船的重量,另一方面利用巨大爆炸将这底下炸出一个大洞来!如此一来就解释了为什么厕所一带的屋子都受到严重挤压。这场爆炸是一个向外扩散的核心,大屋子被炸出一道球状的高爆破,导致周围被瞬间摧毁,高热外加气浪将整个舱底都破坏殆尽,也同时砸开了船底!而船底是那种混凝土块,这个水下建筑的面积十分庞大,这种情形说明了外敌在使尽一切手腕不奏效的情况下,只得采取强行突击的方式轰出一个大洞!


而此刻便不用再去分辨刀疤脸的去向,他必然在这底下!


果不其然,由船舱底部的破洞潜下去,抬头再看这个炸裂口,就像个天坑一样。身下就是那混凝土墙的内部,那是一条往上攀升的斜坡!这里起先应该是干燥的,两侧都有着扶手,只是现在沉船将它从中一截为二,巨大的船壳横贯在过道中央,另一头很显然已经无法继续走了。


我们笔直往上游了一分钟不到,逐渐接近水面。于是他们纷纷摘下呼吸器,戴上夜视眼镜,从水里站了起来。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阴沟里的熏人气味,还有一种很浓烈的化工厂味道。我们无法判断这是什么,仅以气味判断,这是一处被封闭过太久太久,甚至超过二十年以上的地方,总之和掉到那些阴森可怖的墓室里毫无区别。生物学家担心这种潮湿环境是孕育毒气与真菌的温床,让我们都尽量少呼吸掩住口鼻,加速脚程前行。大概朝前走了一百八十米,就看见一条荧光棒被丢在角落里,此刻光泽已经黯弱,很显然是刀疤脸特地丢在那里的,已经有些时间了,为我们前来救援的人指明方向。


荧光棒在一个大转角尽头,我捡起棒子,抬头一看,就看到正对面的一堵墙上,有一个标志物。那是五条紫色荆棘草环绕成的一个球体,底下赫然写着,


刺豚舱!


此刻的我们已经踏入刺豚舱的地界,虽然打从矿车月台起,我们从未有过这个打算,但世事似乎偏执地非要让我们走上一遭,来窥破这个漫漫无比的迷局。


这种走廊通道对我而言,十分的熟悉。家父家母过去的工作单位,就是这种全封闭的走廊,位于罗马市郊的边缘。我小时候只去过两次。这种建筑物,给人的感觉就是似乎挺像那么回事,现代化的感觉,但仔细去观察,那就是个旧世界的东西,仅仅只是添了一些仪器。他们的单位建筑在二战前就建成了,但是即便在战争中也未曾被摧毁,可见这类老建筑的坚固性。而我面前的这个地方,显然比他们的单位更坚固,统一修得四方八脑的,极为宽敞,给人一种有点楞的感觉。


原以为我们笔直朝前走,大概很快就会找到刀疤脸,没想到,我们走了大概两个街区的长度,这条过道都没有尽头。沿路我们什么发现都没有,即便就算有,估计也让沉船的外敌们带走了。沿路默默地走着,所有人不敢发出响声,一来怕错过刀疤脸或者罗利的呼救声,二来我们几个都感到一种难以表达的压迫感,并且总觉得四周潜伏着某种危险。虽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感受得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远远超出我们想象的事,其激烈程度不亚于我所经历的每一次大战!


果不其然,这条走车的廊道尽头,一扇巨大的铁门被人炸开,碎铁条一地。那里伏着一大堆烂衣服,用脚一踩,只听见”咯嘣“一声,里头的东西给踏碎了,生物学家第一次经历这种环境,死死拽着我的衣角,示意我去为他挑开看看那究竟是什么。


“碎骨头呗,这人都死得烂成泥了。”我用手枪扒拉开,烂衣服里露出一段黄褐色的碎片,这些人当初在这里被炸得粉身碎骨,也没个收尸的,任其烂去,于是我轻声回答生物学家。不料他并不做声,双眼朝着这道铁门内的一个方向望着,神情呆滞。我莫名地站起身,发现所有的人,都一律看着那里!


难道是刀疤脸?我顿时有了些欣喜,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也是一条幽深的过道,两端都堆着一些油罐桶一般的东西,里头似乎装的是液体类东西,墙上到处都是枪眼,好几段都是焦黑一片,地上满是一道道黑色的类似凝固后血液般的东西,被拖得老长,而且离谱到让拖到天花板上。


不过按说这么黑他们不可能看到,正在我纳闷时,生物学家轻轻拍了我一把,用蚊子般的嗓音哆哆嗦嗦地说道:“那边的荧光棒,瞧那片墙的上面。”


这又是我那该死的眼睛瞧不见弱光源的缺陷,我只得恨恨地接过他的潜水镜,凑到眼前一看,果然在汽油桶般的东西一角,又有一根荧光棒丢着,已经差不多不发光了,而在那上面,一团黑的,就像大堆电线被埋在顶部吊层里,一动不动。原来他们都想着让我去辨别,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突兀地出现在那里,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可是距离那么远,我哪知道这是什么。仗着在黑暗环境里如入无人之境的胆气,朝着那团东西走去,到了跟前我往细里一瞧,顿时咋舌,脱口而出:


“虫?”


这根本就不是乱糟糟的电线,而是一种黑色的蠕虫,它们数量极多,全部干粘结在一起,早已成了干货,从顶部垂吊下来。


我转过身对他们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这几个人才胆战心惊地走上前来,围在一起研究,当然这道课题肯定是交在Frank这小子手里,正在他绞尽脑汁辨别时,空旷的过道里,隐隐传来一种古怪的声音,那是女人的干笑声。


“呵哈哈~呵”


仅仅只有两声,极其轻微,我甚至无法判断是神经高度紧张造成的幻听还是风声,总之响过之后就绝了踪影。而眼前这三个人,仍在研究,一点都没有听见。


发出这种声音的,如果是人的话,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人,不过这种什么都死透了的地方,除了不知跑哪去了的刀疤脸和罗利,怎么可能会有人?并且,这个笑声,显得十分阴毒,令人不寒而栗。


老实说让我一个人朝那里去,有点胆寒,毕竟这声音听得我有些心里发毛,刚打算唤他们一起过去瞧瞧,没想到他们又继续朝前走了,似乎像中了魔咒一般,让某样东西吸引过去一样,顿时将我孤零零一个留在那里。我一激灵,连奔带跑地跟去,只见他们此刻已经转过了弯,进入我视线瞧不见的土墙背后。放眼一透,那里有着灯光!虽然十分黯淡,但那是灯光,绝不会错!具体灯光所在是什么,我不知道,总之就是相当复杂的结构类东西。


我也跟着跑进转角处,顿时愣在原地,只见那里是一道金属大门,门上又是一个刺豚舱的标志,它的玻璃门窗上,趴着一个人!


那人已经死了太久,只剩一具人形,毛发几乎都已掉光,面部皮肤干皱缩水,导致整个牙床都露在外面。牙根极长,比起普通人的牙齿长一倍。身上垂着布条,泛着灰黄色。不过这都不算骇人,最可怕之处是,不知因何缘故,从它背部开始,就长出粗壮的长毛来,毛发越靠近人的头部就越密集,替代了成了它的新头发。


我立马出了一身冷汗,被惊骇地坐倒在地。


这些头发根本就不是动物以及禽类的绒毛,而是金属丝,无计其数的金属丝,早已发硬发脆,在这具死尸身上化出一片发白的半固体浆液!


发言人打算拧开那道门瞧个究竟,不料生物学家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叫道:


“开不得,绝对不能打开!鲁莽弄开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说完的同时,转过头来,希望得到我的支持。谁知他只是瞧了我一眼之后,就整个人被吓傻了,同时黄黄的液体正滴滴答答从他裤裆里流出,我摸摸自己的脸,有这么可怕吗?正感到有些纳闷时,就发现他并没有在看着我,而是看着我的头顶上方,也就是转角的另一边!


“哈呵呵~呵”


又是一个女人的干笑声传来,这次比起前一次更明显了,不仅仅我能听到,他们也一起听到了,全都转过头来看,然后就下巴掉地上一副被震惊的表情。只有发言人还有些神智,正对着我挤眼,似乎让我火速离开转角,那里正伺伏着什么超出想象的古怪东西!


我出于难以压制的好奇心,还是微微侧过脸去瞧了一眼,这一瞧可不打紧,顿时将我惊得混飞魄散,牙齿打架。


只见那黑暗之中,慢慢浮现出一颗干尸般的断头,这是猛力折断硬拽下的头颅,它晃晃悠悠浮在半空中,毫无声息地从我头顶探了过来,顿时双眼猛然睁开,脱臼的下巴随即掉下,发出一声:


“哈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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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萨利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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