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尸笼兽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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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安妮丝猛然从透着森冷黑气的屋子钻了出来,就像平静的湖面下突然窜上一只鳄鱼般,毫无征兆,说来就来,清晰地展露全貌。这是一张极为古怪的脸,带着一层不变诡异笑容,缓缓爬出大屋子。


它的脸是人类宽两倍,一张布满铅灰色尖齿的嘴好像下巴脱臼合不拢,嘴角向两腮夸张地裂开。它的身躯沉在地上,而四肢却像蜘蛛般撑起身子,这些躯干比起普通人,要长得多,并且踝骨也明显粗大。


黑安妮并非像监视器上所见的那样瞪出眼珠,而是半闭合着,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只是停在原地仰着脖子嗅味道,好像在找寻我的位置。


它皮肤和生物学家提取的图样差不多,硬化而粗糙不堪,只不过图片上尸体的颜色是姜黄,而我眼前这只是淡青,粗燥表皮间布满了一颗颗圆疣般的小突起,就和蟾蜍没两样。


它慢慢垂下脑袋,开始移动,速度快到我根本看不清,就直接撞到那段楼梯上,就像一个人在黑夜骑车,却看不见前面的路障,丝毫不减速,横冲直撞。


它在楼梯那里扑了个空,然后开始张开四肢,在地窖里横行,活像一只螃蟹。我的双腿犹如灌了铅,挪不动步子,僵直在那里,汗如雨下,头皮一阵接着一阵发麻。


它与水道里见识过的萤尸截然不同,萤尸基本都是直立,它们的动作像个老人,机械生硬;两者最大的不同在于,萤尸没有表情,而黑安妮丝表情却很生动!愤怒、疑惑、试探以及失望,出现最多的就是笑容。这种笑容令人发怵,它哪怕生气喉头发出“叽咭咭咭,叽咭咭咭”的尖笑声时,面部也在笑。


渐渐地它像感觉到什么似的,猛爬到楼梯背后,也就是我起先躲藏的地方,在地上舔着。接着,它爬出楼梯开始朝着前方爬去,这些地方,楼道、梯道背后和小单间,全部都是我在地窖走过的路,我不知道它究竟在找什么。


是因为室内太暗的缘故?我人明明就在附近,但它却发现不了,只是按照我走过的痕迹爬着,这是为什么?


我开始埋怨起自己这双眼睛来,虽然它们可以在黑暗中洞悉一切,但也有个致命伤,那就是不论空间有多黑,我看出去都一样,这样根本分不清实际环境的优劣。而我眼前的这只,很显然,它看不见我。


它为什么要按照我走过的路途爬一遍?我朝来路扫了一眼,只见那里到处都是我刚坠落后留下的血污,它或许瞧不见,正循着味道爬行。


我连忙跑到屋子的另一头,而在移动脚步的时候,它在小单间附近一下停住爬行,迅速转过身躯,开始朝着我的方向飞快爬来!


我想是我那沉重的大靴子发出的声响,让它再次辨清我的方向。不过它的速度太快,几乎躲不了,只得借力一滚,直避锋芒。它在那里再次扑了个空,又开始嗅着味儿来。如此看来,它寻找猎物的方式是根据气味和声音,想着,我不敢再动,只能看着它逐渐朝我这里靠过来,等它爬至近处,这才发现,那哪里是笑容,而是嘴裂成一个往上的弧度,极度狰狞。


靠得一近,我发现它头上也不是疯老太婆的开叉枯发,而更像是狮子般的鬃毛,这种毛发显得很硬,而是高高蓬起,就像荒冢边的篙草,长度到了肩膀就停止生长,正如生物学家所说的,这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种生物。


一旦下了定论之后,我发现更多与常人不同之处。它的体型是枯槁的,肋骨突起,腹部就像大种猎犬一般紧收进去,这样从侧面看,活像一具博物馆里骇人的古尸。但它的四肢远比干尸强健得多,线条清晰并且肌肉饱满,这是长期高速移动捕猎的体征。它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骨孔,没有鼻翼。双眼明显大于人类,虽然它半合着,但眼球的大小足有乒乓球那么大。所以它的头部十分宽,下颚骨短小到几乎消失,头颅巨硕无比,肩膀和脑袋一样宽。


我手里虽然拿着速射枪和猎刀,但子弹早已被楼上那个女人打完,我得重新上弹夹。眼见它一步步靠近,而我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样下去情势对我很不妙。只要一动,它就能发现,而且从打开小包取出弹夹到换上,最快也得两秒,这段时间里它早就扑到眼前,将我压翻在地。


我需要弄出声响,让它爬到其他地方,来争取我换弹夹的时间。眼下,我手里这把猎刀好似是多余的,拿着它我连瞄准都比较困难。想着,我轻轻举起刀,打算抛到对面,发出声音吸引它过去。


而就在我抬起手打算掷出之时,铁门处发出“咔”的一声,那只黑安妮丝马上听见声响,快速爬去,我想这也许是老旧铁器常有的声音,就像我家的车库门,经常会发出铁皮震动的声音。不过如此一来,我不需要扔刀了,趁着它高速离去,我急忙从小包内掏出弹夹,褪掉空夹换上。那只怪物跑到铁门口,对着内里发出“叽咭咭咭”的怪笑。


上完子弹一下子安心多了,就像面对恶龙的勇士,拔出剑那样。手上的UZI虽然是使用9MM手枪子弹,不及大口径手枪子弹破坏力大,但射速极快,尤其是当敌人冲到跟前,短小的枪身根本不需要双手瞄准,直接抬起手就能射,后座力也轻。被UZI打死的人,尸体往往在脑门上都会有一个枪眼,这是在开火的时,不由自主手会往上飘,因此即便将敌人射得一身窟窿,往往最后一枪才是真正击毙对方的关键。


黑安妮丝是横行的,这么一来我很难命中生物学家所说的命门——腹部,如果正面朝它密集开火,哪怕头颅不是致命也会将它逼退甚至打翻,毕竟脑袋始终控制着生物的中枢神经,他说的没错,一只青蛙哪怕被剪掉脑袋它还可以存活几十分钟,但这时青蛙的生物反应和方向感全部都是弭乱的,即便无法毙杀它,也能让它完全丧失优势,届时再朝着肚子开火,哪怕枪法再差,32发一弹夹,总能打中。


于是,接下来我需要引诱它过来,距离太远我无法保证能击中它,一旦打偏,它便会高速躲避,我的胜算就不大了。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真要引它过来,老实说,我一想到它那恐怖的模样,不由手心出汗,浑身颤抖。


所有怪物之中,我最害怕的就是像眼前这种古尸般的怪物。小时候常发恶梦,梦见自己在博物馆里迷路,天黑大门被锁,整个空间一片死寂。这时,古尸厅里起了动静,一只只毛发稀少,张牙咧嘴的古尸纷纷爬起,最后将我堵在厕所里……这样的梦,我小时候经常做,每一次都是半夜吓醒,然后这一晚就别想再睡着。


虽然我长了一张东方人的脸,但传统东方观念里的那种白衣飘飘女鬼,我并不恐惧,一般女鬼都很飘渺,而且大都苗条,个别一些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我有时甚至会产生淫。邪的想法。这是因为文化背景不同。


绝大多数中国人就算去坟地也是白天,参加扫墓或是祭祖什么的,但绝对没有机会半夜走去坟地。现代中国高度城市化发展,公墓都远离市区,青年人自己有车的是少数,更不可能找出租去郊外的公墓。就算到了那里也进不去,公墓都有守墓人和墓地事业公司的值班,你对那里地形又不熟悉,进去不多时就会被逮住送交公安。


此两点,决定了普通国人很少会接触到坟场,而这对我来说就不同了。为什么,欧洲公墓都建在市中心,很多教堂就有自己的墓区。而到了晚上铁链一锁五点半闲杂人等准时离开,便只留下个守墓人在里头看管,而公共墓地甚至连守墓人都请不起。所以到了晚上,尤其是月黑风高的深夜,坟场里往往不安静,总有人进进出出,就像自己家的后院那样。那里成了学生试胆、瘾君子哈草以及那些喜爱哥特的大学生集会场所。


就拿小时候我老家周边的公墓,到了晚上,那里每天最少都有十来个人躲在里面玩闹。我甚至还和几个玩伴去刨过百十年前死刑犯的荒坟,挖出骷髅头骨,装到塑料袋带回家做成一个点蜡烛的灯台。总之,我们常常去坟地消磨时间,所以对于女鬼什么的,丝毫不恐惧,甚至还乐意能够遇上。


但古尸就不同了,古尸我们首先已经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个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绝对不会起来。它们的外形是皮包骨,有一个人形,那样的东西突然起尸,一下子颠覆了你所有的概念,这是何其可怕?如果纯粹骷髅之类的,打小电视动画总能看到,外加意南商业繁荣,中南美人在那里有各种商城,到了过节时,就会扮成骨头人跑到大街上,他们管这个叫“狂欢节”,狂欢狂欢就是喜悦欢庆的意思,一种死后的绝对自由,近乎放纵,所以看得太多,也没有丝毫感觉。


人之所以会害怕那些腐尸和僵尸,主要因为它们太像人,人看见他们就会联想到自己死后在泥土里也是这等模样,然后就会瑟瑟发抖,惊恐得嘴合不拢。说穿了就是对于死亡这个永恒的话题深深的恐惧,对于自己迟早成为这付尊容的极度排斥。


不过,我不屠杀眼前这只古尸般的怪物,就将自身难保,只得听天由命。想着,我突然冲着远处的它大喝一声,声量之响,简直把自己吓了一跳。那只黑安妮丝顿时转过身来,然后四肢发力,朝我直冲过来!


待到它冲到跟前5,6步左右的距离,我眼睛一闭,朝下开火,结果,它收不住惯性,头顶着我重重撞向背后的装饰橱子,里头各种非洲人的部落盾牌、木雕、标枪等等散落一地,在我倒地的同时,它也滚到一侧,手脚狂拍地面,发出一来串的“叽咭咭咭”的尖笑声,手里的速射枪子弹一下子让我全部打光,居然没有一发打在要害上,仅仅只是击中它的脖子和肩部。


跟着我立马从小包内掏出弹夹,正打算换上,发现它已经翻过身来,朝着我阴森地“叽咭咭咭”一叫,竟然直立起来,然后呈一个极度古怪的姿态,双手僵直垂在胸前,两腿快速奔跑,直愣愣冲过来。我此刻正背对着它,来不及转身,它随时都可能将我扑倒在地,然后用它那森冷的利齿咬穿我脖子!我大叫一声不好,吓得屁滚尿流,顾不上站起身开始跑,只能四肢着地,想也不想地爬了起来。结果我没料到,人用手脚在地上爬,速度也是一样飞快!古尸般的它在我背后追,我在前面爬,围绕着一个装着工艺品的玻璃橱子打圈,它竟然还追不上我!


我一边绕圈一边想着换弹夹,不时从这个橱子8字型绕到另一只橱子,没多久,它让我绕晕了,辨不出方向。直立在原地,又开始仰着脑袋开始嗅。同一时刻,我已经换上了新弹夹。


正当我抬手预备瞄准它时,铁门那里又发出一个闷音,这次比起前次响得多,那只黑安妮丝,立刻头一低,朝那里扑去。我的视线随即被玻璃橱子挡住,看不见它在做什么。举枪探头去看,发现它站在那扇透着黑气的门前,朝着里面尖笑。


“叽咭咭咭,叽咭咭咭,叽咭咭咭咭”


声音粗燥刺耳,简直震破耳膜。


它尖笑了一阵,嘎然停止,然后迅速趴低身子,又呈蜘蛛模样四肢高高耸起,蹭着墙皮,开始往上走,转眼间,它就爬到天花板上,垂着脑袋,披头散发地在那里快速爬行。


我被惊呆了,这是我所根本料想不到的。这种生物可以攀岩爬壁!那么看来,想要射翻它变得更困难,原本它在地上冲来冲去就已很难击中,这下还上了天花板,爬行时我根本看不过来,刚对准头它一转身就是屁股冲着我,刚对着屁股它又开始乱爬。


这种生物,实在是很聪明。我胡乱地打光子弹,居然没有一发击中,天花板让我打得像马蜂窝一般全是窟窿,悬在顶上的铜灯也被摔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看着铜灯掉落在地支离破碎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就是起先从铁门内滚出的那个人头,不知何时不见了,而我一回头却看见它却摆放在玻璃橱子上,嘴巴洞开正对着我。这颗人头什么时候移位的?我根本没有觉察到。


而同时,我还发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比起人头更严重!那就是刚才黑安妮丝站在铁门前,我辨出它的高度,虽说和我在监视器里看到的模样一致,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它显得矮了。隧道与我差不多高,仅仅只是低一点,监视器里我看到那只怪物,高度在她的肩头位置,而现在它好像缩小了,只到隧道的胸前。就像一只缩了水的苹果,显得更瘦削,更孱弱!


并且还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它一直半闭着眼睛,我在监视器里看到的,是它鼓起突兀的眼珠,睁得简直眼球快要掉出来,而为什么现在的它,却一直闭眼?并且眼珠也不是黑色而是黄色,还非常浑浊?


一条湿漉漉的东西,从我头顶掉落到肩头,顿时内里黏糊糊的东西沾了我一身,掉落到地。我定睛一看,是条舌头!正淌着鲜血,刚被从动物口腔里拔出,这哪来的舌头?


我不由抬头去看,并且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我想有可能是被楼上那两个混蛋谋杀的屋主尸体,倒悬在头顶上方。但当我抬头去看时,顿时惊愕地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诡异。黑安妮丝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我头顶上,它瞪着那突出的眼珠子,嘴里满是鲜血,正在离开我脑袋一尺半位置,绕着圈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叽咭咭咭,叽咭咭咭,叽咭咭咭咭”


它发出一阵尖笑,比起我刚才听见的那声更加刺耳和尖锐,并且那是满怀恶意的尖笑,不是简单的喉音!


同时,我的正前方也传来尖笑声,看见它又出现在那里,顿时,我明白过来,适才铁门两次响声,它站在门前尖笑,突然移位的人头,以及掉在脚旁的舌头!一切恍然大悟后,我发现我已经中计了!并且现在变得岌岌可危!


那是因为,这个地窖里,关着的不是一只黑安妮丝,而是两只!监视器里所见的那只,此刻正盘旋在我脑袋上方,而远处的一只,其实是只瞎的。它直立在门前尖笑不是毫无用意,而是在用喉音,通知它的同类对我进行合围!而地上的那条舌头,正是躲在我头顶上的那只正在吃,一滑手掉在我肩头!


这么一想,我意识到再不做点什么,极有可能就会命丧于此!起先的那只直立追着我,反而让我绕晕乎了,这是因为它是个瞎子,它只能靠嗅觉和辨音来判断我在哪;但另一只就完全不同了,它在黑暗里看得清清楚楚,我头转向哪边它在上面绕到哪边,始终紧紧盯着,并且体型也较那只更大!


我悄无声息地换了弹夹,猛一抬手,朝着我眼前的那只狂射,它没防着,竟然从天花板上摔落下来,而另一只则迅速冲这里爬来,打算援手,我趁着它还未靠近,急忙滚向非洲木雕方向,抓起那只硕大的非洲部落盾牌,将身子一缩,躲到了里面!


眼前的非洲盾牌,高170厘米,宽80厘米,是一个枣核形状。缅茄子木制成,外面覆盖一层动物的皮脂,不是猩猩的胸皮就是犀牛的腹部软皮,坚固耐用。在其内部有两条非洲野牛皮硝制后扎成的扣腕,而在盾牌的前方位置,有两个窥孔。如果不是狩猎,非洲人塞住窥孔,可以用它当成皮筏子在河里飘流。


这种盾牌有一个非常威武的名称,叫做猎狮皮盾,有关它的来历,还有一段惊心动魄的真人真事,它就是派专门狩猎狮子的作用而特制出来的。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在1983年时,曾在一档法国节目里看过这个故事。


当时的节目内容是边采访边找人还原事件,容我慢慢道来。


这发生于1974年,在津巴布韦的某个保护区里,当时的法国人正在架设铁路,可之后发生了一件事,终酿成一起令人印象深刻的惨案。


有一头叫库巴的非洲雄狮(当地人有喜爱给生活在附近猛兽取名的习惯,通常是人兽互不侵犯),自己的伴侣——一头母狮被非洲野牛抵死,这头雄狮将野牛咬死之后,悲伤地坐在母狮尸体边不肯离去。修路的黑人拿着棍子想去赶它,不料却被这头愤怒的雄狮当场咬死,其他人不敢再靠近,生怕自己也会被狮子夺了性命,只得远远朝着它吼叫。但是狮子不但自己不肯离去也同时不让人们靠近母狮尸体,就这样过了两天,无法收尸,那些工人的尸体已经渐渐发臭。


就在这时,部落里有一个叫撒加拉门托的猎人,再也看不过去,决定自己去猎杀狮子。当时这个猎人就是带着这样的一块皮盾而去。他到雄狮边上,当狮子想扑他,就立即躲到盾牌底下。狮子用爪子想将他翻过来,但他在里面死死挽住扣腕,狮子怎么都掀不开。狮子拨弄好几个小时也揭不开,只得放弃,回到母狮尸体边继续躺着。


这时,躲在盾牌下的猎人,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靠近狮子,并且通过盾牌上的窥孔去辨别狮子的位置。短短20米距离,猎人花了3小时才靠近,趁其不备,用长矛刺去,扎中狮子!


发狂的狮子于是继续去拨弄那只龟甲般的厚盾,结果无论怎么掀都揭不开,只能淌着鲜血又躺回到原处,猎人继续沿用这个办法,慢慢靠近,出其不意地攻击。


在连续刺出七矛之后,撒加拉门托终于杀死了狮子,整个过程一共用了16小时,当时这档节目的名字我还记得,叫做人狮大战——勇气与毅力的结合。我老爸非常喜爱这档节目,并且在1988年重播时录制下来,带子放在他屋里,我也一起看过几次。他赞扬这个猎人的机智和耐心,而我在感叹雄狮那忠贞可贵的爱情,欣赏角度虽然不同,但我和老爸都很喜爱这个节目。


我想都没想到,会有一天,自己也躲在这样的盾牌下,去猎杀一种极度凶残而且狰狞的生物,使自己摆脱危险寻路出去。此刻帕顿也好,刀疤脸也好,Alex也好,他们早一点晚一点来都已经不重要。从我掉入这个尸笼的那一秒算起,我本就应该死了,只是我苟延残喘着坚持要活下去!就像我的人生,哪怕落魄得像条断腿老狗,但我的生命,必须要由自己做主!


我绝不会让这两只古尸般可怕生物逮着机会吃了,相反我要猎杀它们。做什么事都有第一次,想当初刚开始搜找古物的Alex,也难免有过像我这样的几次濒死体验,但他挺过来了!既然他能挺过来我为何不能?


虽然豪情壮志当不得饭吃,但我隐约感觉到,在优势荡然无存的这个地窖里,我最终会等来一丝幸存的曙光!一个月里我已经见识过太多想都不敢去想的奇怪生物,磷蛾,火眠子,尸蜕,萤尸,还有那个大家伙等等,每一次都凶险无比,我最终还是熬过来了,没有理由我会死在这里。


一躲进皮盾,那只体型大一些的黑安妮丝立马冲了过来,然后跳到皮盾上,想要将之踩塌,但出奇的坚固,尽管它在上面穷折腾,可一点用也没有,我想盾牌主人肯定是花了大价钱购来的,便宜没好货。接着,另一只也爬了过来,开始打算帮着掀开盾牌。我在里面死死扣住把手,任凭它们使劲,连条地缝都没有,更别谈它们有本事把指头插进来,结果一只在上面跳,另一只在底下掀,忙了好一阵,盾牌纹丝不动,两只黑安妮丝显然累了,于是一边发出尖笑一边爬走到边上,等我自己不耐烦爬出来。


我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慢慢移动。我需要那些掉落一地的标枪棒子,因为我想在盾牌里做一把矛,以便于此后慢慢靠近去刺杀它们。不多时,我已经移到那里,用手一拨,一根标枪的棒子就滚了进来。同时两只黑安妮丝立马又冲了过来,开始费劲来掀,其中一只发现了窥孔,竟然探出爪子插进入想搬开,我随即就用帕顿的丛林猎刀照准那枯柴般的手指劈去,顿时,它们让我生生砍下!


那只怪物发出惨烈的尖笑,逃到一边。我听见“砰”的一下外加玻璃破裂的声音,应该是跳到了玻璃橱子上。另一只还在不知深浅地又踩又掰,结果当然是浪费体力,折腾一阵无果,悻悻爬开。


如果它们有狮子的体重,那样又踩又跳我还真担心,怕盾牌开裂完蛋,而这两只,体型本来就不大,份量又轻,不起任何作用。如果它们面对的是一头狮子,那必然不是对手,不但没有胜算,相反还会被狮子咬死,因为它们的攻击能力顶多只有鬣狗那样的程度,哪怕三、四只一起围攻非洲雄狮,怕也打不赢。那么它们毫无优势吗?不,它们有优势,那就是速度很敏捷,还能上墙,这是狮子等猫科动物做不到的。在动物界里,越是敏捷的生物其实就越算不得食物链的上层,它们这些手段,都是以活命为首要前提的!


那么我现在对这两只怪物而言,也同样在威胁着它们的生命,它们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感到毫无办法,并且危险在一步步迫近它们。


我在恐惧害怕的同时,它们也在担心被袭杀!我调整好呼吸,开始极度缓慢地移动位置,查看它们到底在哪里。很快我就发现,断手指的那只,是体型略大的,而瞎了的黑安妮丝,则在受伤的那只附近蹲着,心不在焉拨弄地上的木雕。


但它们的位置令我比较不好下手,因为一只正面对着我,而一只侧对着我。我必须要让它们换一种对我有利的姿势,这就需要采用战术!而这种战术就是骚扰!


我随即打开通讯器,里面马上发出一阵噪音,它们立刻被吸引过来,又开始折腾盾牌,结果它们一靠近我就关了通讯器,两只怪物瞧着没声隔了会儿就又爬开去。接着我又开始在盾牌里拍地板,有节奏地拍出一段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来,它们又凑过来,不过没有再来弄盾牌,而是盯着看,发现声音没有了就又爬开,我的第一步做得十分出色,这两只怪物已经厌烦了,甚至它们之间的尖笑声也不再发出。


第二步是引诱它们来扑食,老是制造声音久了它们就会习惯,最后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这样对我不利。于是我挪回到稍远一些的墙角,突然移开一条缝,冲着它们吱哇怪叫,这两只怪物显然发现这是它们之前没看过的,立刻移动过来开始掰地缝,可那里早让我全身体重扣得死死的,不论它们怎么掰都毫无作用。


继这次之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打开一次引诱,等它们过到身边再飞速合上,一次比一次露出的要多,最后一次,我甚至半个人都起来了。但是它们已经疲惫至极,只是稍微看了我一眼,就蹲在那里瞎琢磨。体型大的那只,忍受不了我的滋扰,直立起身子离得我远远地,倒卧在地板上,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我所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我又开始了极其缓慢地爬行,同时这段时间里,我已经适应了那种一寸一寸接近的移动。在盾牌里,我从小包内翻出全部家当,三个弹夹,铁指节还有一卷胶布。我将猎刀绑在标枪棍头上,固定好之后开始慢慢逼近那只瞎眼的怪物,因为它此刻正背对着我,并且姿态是坐着而不是卧着。


这短短的五、六米,我爬了好几分钟,终于到了它身边,我暗暗捏紧标枪,看准它的腹部,


在抬开盾牌的同一时刻,我用尽全身力量,将枪矛朝它猛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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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萨利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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