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入布庄,掌柜是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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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看官,前回书言道,说九娘娘领了包大人的授命,私下里调查王合在京城的店铺。然而该如何查访呢?这其实也让她伤透了脑筋。

九娘娘想要利用神通,您众位都知道,这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乃是九尾黑白花的万年狐狸,堪称妖祖。

而她手下家丁一应俱全,都是些神通广大的人物。想要调查这些凡夫俗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可谁知,他们变成老鼠、蜘蛛;抑或化作美人引诱,化作商人利诱竟统统不好使。

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透露半点儿马脚出来,急得九娘娘直想以死相逼,痛快的问出来。玉石精是本家布庄的掌柜,他劝说自己主子千万不要乱来,免得打草惊蛇,自乱方寸。

就这么,九娘娘无奈的进了一个杂货铺,心不在焉的打听起一些东西来。

“店家,可有那种药膏,就是专治扭伤和淤青的,似乎很名贵。”

掌柜的应了一声,说道:“当然有,您看看这个。”说完转过身拿出一个绿瓶子,上面用红色布头包着盖子。

九娘娘打开一闻便知道,这是个假货。她暗自思忖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总想着这些东西一定是暗自做来的,因此才动用神通暗中观察;却忘记了如此简单的道理:见不得光的东西反倒最容易在阳光下暴露。”

她眼珠儿一转,忽而惊喜地问道:“那店家掌柜,敢问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啊?”

店家言道:“此物名为三七雪莲膏,乃是集上品三七和天山雪莲合二为一,有很强的活血祛瘀之功效。”

九娘娘回道:“店家欺负人,小奴家哪懂得这些。我呀,前几日扭到了脚,正缺药。”说着话,就要撩起裤腿试用;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对那店家说道:“您得转过去,我还未出阁,可不能失节。”

店家乖乖转过身去:“姑娘,何必如此着急,回到家中再抹也行嘛。”这老头儿一边说话,一边救把脑袋转了过来。

他本以为看得到美女抹药的盛况,谁承想却发现那女人倒在地上。

店家吓得不轻,连忙抱起九娘,不住的摇动她的肩膀。他发了一会儿愣,又想起了掐人中,这才把白衣女子叫醒了。

九娘娘有气无力的说道:“店家,你这怕不是毒药吧?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何故害我?”

店家哀叹一声言道:“唉!你看看,这不就出了事儿嘛!”

忙了一阵,九娘娘喝过了一杯茶,逐渐清醒了不少。她劝说店家自己没什么大碍(本身就是装出来的)希望他能够解释清楚。

那店家这才说出实情:“这小铺子承自我父亲。店铺经营一直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盈亏。可是后来出现了一位梅花桩而来的王员外,日子就不再一如往常了。”

“他一开始还算好,只是开了一个铺子来到镇上。而后他财大气粗,干脆又开了更多的铺子,遍布整个街道。”

“大概那王合打算靠这种方法把我们都击垮了,可谁成想他的货都是些残次品,反而让我们的生意变得更加红火。最后,他恼羞成怒,找来一帮地痞捣乱,逼得镇子上的人们都没法做生意。”

“又过了一阵时日,他差人来到街上,以收购的方式半逼迫的让我们卖掉了自己的铺子;现在的我就是给他看店铺的活计,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

“他让我们更换货品,把好东西都换成了假货和次品,利用我们先前攒下的口碑牟利;我跟他说过,这种假药会害死人,可是那人怎能理会小老儿我说的话呢?”

说着话,他又哭哭啼啼起来。

九娘娘说道:“那店家,你如此口说恐怕不行;我做个笔录,将此话变成白纸黑字,可好?”

店掌柜一惊,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九娘娘说道:“伸冤之人。”

九娘娘拿过纸笔,把店家刚才所说全部记录下来,并由店掌柜按了手印。而后,店家道:“姑娘,我良心受挫太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啊。”

“这简单,以德报怨就好。”

“怎个以德报怨呐?”

九娘娘想了想说道:“你扔掉那些假货,或者收起来不卖;而用真货来顶替;这样不就好了。”

店家一怔,连忙说道:“这可不行呀,这么做我就亏死了!而且,我听说圣人言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怎么好这么做呢?”

九娘娘笑笑答道:“以德报怨,仇以报德!那店家,你只管听我的,到时候保证让你赚个盆满钵盈。”

这件事儿的后续并不记录在册,但是有旁的好事者十分感兴趣,便做了收集整理。据说,店家照着九娘娘的话去做;几天后东窗事发,但凡王合的买卖都出现了事故;开封府来调查,大家都说只有这个掌柜店里的东西没有问题。

掌柜的把实情一说,是自己用真货替换了假货,结果府衙送了他表彰不说,大家伙儿还都来找他买东西,没用三年,他就成为了本地最大的富商,生意遍布全国。

逢人问到他这件事,店掌柜就会说:“以德报怨,仇以报德。我对王合之仇恨,竟然全都因着我的德行而返报给我,这吃亏竟然成了福气呀!”

“诸位仁兄,这真是但做好事莫问前程路。”

再说九娘娘,她刚刚拿着店家的笔录走出了店铺,青蛇精就追了过来。这姑娘似乎发现了王合的黑市生意,这才焦急的找九娘娘禀报。

九娘让她拿着假药和证词前往开封府,自己则转弯进了南城城门,要去会一会这些经营黑市的店家们。

由打南门进来,向西拐几个街道,能看到一个集市。市场里最大的一家布庄在正中央矗立。九娘娘趋步进去,店里伙计走上来招呼:“姑娘,您看布匹?”

九娘娘不急着应答,而是四处看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最贵的是哪个?”小伙计一愣,心说这是来了个大户,便带着九娘入了一间小屋子,这里面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比外面的金贵得多。

九娘听他介绍,一边跟着点头,而后又轻轻摇头说道:“这不行,还是太便宜。既然是个大布庄,就应该有镇店之宝才好呀。”

小伙计一听,连忙告诉她去请掌柜的来。九娘娘坐被安排在客厅喝茶,不一会儿,一位老态龙钟的店掌柜就走过来了。

他弯腰驼背,拄着一杆金拐杖,步履蹒跚的。见了九娘,老人先作揖施礼,缓缓坐下才问道:“姑娘,听说你想要看看镇店之宝?”

九娘娘点点头:“不错,你店里那些虽然的确是好货,但都太过寻常,大户人家都买得起;我想做一件衣裳,必须是万里挑一的极品。”

店家面带难色:“姑娘,来到此处购买好东西,可是必须要有人介绍才行的呀。”

九娘娘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五锭金子,说道:“姓金的老爷我认识很多,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做介绍人呐?”

掌柜的都快跪下了,他说道:“有啊,谁都没有金老爷有这个资格呀!”

就这么,九娘娘被两人引着进入了布庄的地下室,里面堆满了木箱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东西。其中有金黄色的布匹,那些是云锦织布,稀释的珍宝。

“您看看这个甲虫的标记,这正说明了它是世间珍品。”

店掌柜这话让九娘娘听着新鲜,她哪里听说过还有什么甲虫的标记,难不成是哪位传奇人物的纹章?

她借着火光一看,布匹上面的封条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貢”字。

这正是,私售贡品天大的罪,皆因文盲反成了真。毕竟后事如何,还请看下回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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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簿有命,万年狐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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