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全部故事

张清风说:“你别想了,你和那个初恋根本没可能的。说不定连在一起打炮都悬,别说是在东方之珠上了。”

臭道士一副文艺范儿,摇头叹息:“你不懂,你不懂。”

他自己也不懂,在这么高的地方打炮有哪点儿好。说不定有一摄像机正拍呢,他射了就是直播啊,再说舒适度肯定也不如床上。不过有一点臭道士要比张清风明白,就是他想打炮的迫切心情。

他想起自己和初恋伟大的爱情——当然不是他们的爱情伟大,而是爱情伟大;再加上身边的张清风美得一塌糊涂。他有些爱上张清风了,或许是喜欢,或许只是很纯粹的觉得她漂亮。但情感方面向来说不准,臭道士不忍心让正值花季的张清风把青春浪费到别的男人上面,他想一炮打了张清风,但下不去手。他想了会儿喝了一口啤酒,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张清风没说话,平三继续说:“那你先别找了。”

显然张清风把这句话忘了,或者把它当成了一句玩笑。

从回忆中出来,杀手此时还在瞄着逐渐被举出大理石的张清风的头,手指放在扳机上面,随时准备开枪。他正全神贯注地瞄准打算一枪毙命,突然有一把枪到自己后背,吓了一跳。

另一个杀手贴过去耳语道:“我们打了赌,谁枪打空了就得死,我看你运气怎样。”

那杀手小声说:“你不会开枪的。就算你开枪了,我死在你手里也值。”

杀手头子的注意力全在那块大理石上,道:“你小声嘟囔什么呢!开枪快开枪!”

张清风终于被举出了大理石,至少头出来,可以看见外面,只是屁股下面一群人挤来挤去很不舒服。她在看见一群头戴丝袜的人拿枪指着自己,惊愕了一两秒,渐渐恢复平静。

早料一旦出事了,自己很可能就会成为牺牲品,几年前也是——

张清风很懊恼,自己几年前就该死掉,能从那些男人的侮辱中活下来真的不容易。这几年忍啊忍已不清楚自己是谁了,也不清楚从前的张清风是谁。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他们把自己举出来就是送自己去死;她对死毫不恐惧,可就是不甘心被死在这群人手里,他们之中有好几双手还在摸自己的屁股。她这一生全毁在这群人手里了,张清风极不甘心,把所有的愤怒换作一个屁发泄了出来。

有人捂着鼻子道:“他妈的临死了也不老实。”

张清风没听清,否则一定觉得痛快,死也能瞑目了。

她也怕自己死不瞑目,所以提前闭上了眼睛。

杀手在重新瞄准,准备开枪。他背上的那把枪也在时刻准备着。

臭道士时刻准备着,到了紧要关头,哪怕暴露自己的能力,他也得动手。

但还是先等等吧,能不动手就不动。

举枪的那杀手知道自己一定能下得去手,因为他的眼睛里面已经有杀气了。他想,这世间没有谁的生命是永恒的,他杀了不少坏人,至少让那些人提前摆脱了恐惧的痛苦。如今自己陷入了无尽的痛苦,自己的生命也总会终结,所以既然早晚都会终结,那就不用在乎太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后面那杀手的汗水浸湿了丝袜,他闭上眼睛,等待残忍的两声枪响。

红河从未放弃,坚持喊道:“放下张清风,举我上去!”

他这句话唯撼动了臭道士。

臭道士拼命仰视才能看见被举了出来的张清风,纳闷的是张清风面对着死亡,怎么依旧那么安静。他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哪里碰见过,且记忆异常深刻;他又想起初中时代的初恋,一群人在哄笑她,臭道士如果没有上前去给她一个拥抱,说不定就不会有后来的初恋,也就不会现在深陷初恋而没法开展恋情的痛苦了。

现在情景重现地更加操蛋,假如一声枪响——张清风听不见的那声枪响,她也定看不见子弹打过来的痕迹,就要一命呜呼。这次别离也是生离死别,不同的是臭道士似乎没什么可懊悔的。他安静地仰视张清风,张清风比他更安静,除了身体虽屁股动来动去就没什么动作。

他仔细看着张清风,觉得她脸上的汗珠挺好看的,她每个地方都好像特备美丽。他觉得此时的张清风与几年前的初恋很相像,或者说:现在的张清风更加漂亮。这些念头仅是在一瞬之间,但巧的也是在那一瞬之间,他看见被举过大理石的那个人是初恋。他思考了不知多少毫秒,在那微不足道的时间中,他回到了初中时代,重新面临着相同的抉择。

事情的结果是,臭道士扑了上去。他后来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扑上去的,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被挤得不得动弹,但做出抉择的下一秒就已经抱住了张清风,两人摔倒在大理石的那面。

令人惊喜的是,他竟然有幸没有使用特殊能力,没有暴漏自己的本领。

杀手的那一枪打空了,后面的那个杀手看见臭道士吓了一跳,忙说:“警察来了警察来了!”说罢拉着前面的那个杀手就跑,杀手头子跑的最快。

很幸运,他们刚下楼开车跑掉,警车就到了。

杀手头子骂骂咧咧道:“他妈的,警察明明现在才来!”

那天一过去,一晃又过去了十多天,臭道士才真正喜欢上了张清风。

但臭道士与张清风并没有确定恋爱关系,臭道士觉得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张清风一命,且自己对张清风着实有些好感,如若放弃这天赐良缘简直大逆不道。而张清风从臭道士舍身救人的举动上看到了人世间的真善美,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太亏了,当然她对臭道士的好感绝对比臭道士那一方要深得多。

可惜的是,那不是爱情。所以臭道士表白之后,张清风虽然很纠结,还是拒绝了。拒绝的另一个原因是,她认为自己配不上臭道士。她被很多男人睡过,很多很多,她已经不干净了。

十天之前张清风就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扑出来救我?”

臭道士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无法用那些迷离的思想碎片解释这个问题,总不能写自己突然就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吧?想到这里,臭道士愈加觉得那段记忆模糊不清了。可他也成功说服自己:如果再重来一次,你一定会紧紧抱住初恋。

他险些用暴露作为代价证明自己的勇敢。可悲哀的是,无论现实又发生了什么,初恋的离去岿然不动地杵在那儿。过去在那儿,过去的自己也就在那儿。只是不同于今天的自己罢了。

臭道士没有回答,张清风也不再问。她不问的原因是臭道士不回答。

这是臭道士对张清风爱情开始的地方,他很感谢张清风的出现,因为张清风出现之后,臭道士得意从初恋的阴影中逃脱,转而去喜欢其他人了。虽然他没能得到张清风的芳心吧!但这也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从那以后,他和张清风成了很好的朋友。

他不计代价地帮助张清风,后来张清风找到了龙,也是叫他帮忙的。

他帮张清风从一个废物一样的女人,一步步地走到了人生的巅峰。然后张清风死了,他也要死了。张清风的龙竟然是早早就来到这个世界的异世界怪物。

这就是臭道士和张清风全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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