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由鸟

阳光照在马雀身上,这温暖的感觉很久违,好像很多天没有见过太阳。

可在马雀的记忆里,昨天就是晴天,他在上班下班的路上怎会见不到太阳?

可能是因为那是在冬天吧,而现在……是春天来了?还是节目开始在一另一个国界?

“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啊!”

他又嚷了一声,才听见身后隐隐传来了响动。

猛一回头,在不远处的一棵柳树背面,马雀看见一个人藏在那里,不小心露出了半条手臂。

“嘿!朋友,你是谁?”

他惊慌地问道,一边谨慎地观察。

树后的人留意马雀很久了,她颤颤巍巍地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指向马雀:“你别过来!你现在还不能杀我!”

她怕得颤抖,似一头受惊的小兽。

看见是一个落单的小女生,马雀警觉的状态放松不少。

“我为什么要杀你?”马雀想起追杀他的那四个人,忙高举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你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儿?你也参加了这个节目吗?”

他不知道规则?或者他是在装傻!

“喂!你别过来!”

长发女生不敢放松警惕,她依旧警觉着,弓身而立,娇小的身材让她手里的匕首毫无威胁。马雀打量起这个女生来,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长发,齐刘海儿,五官精致,挺可爱的一个女生,对自己干嘛有这么多敌意?

还有那四个疯子,他们为什么要追杀自己?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节目?

“我没有恶意!”马雀自我介绍道:“我是一个生产汽车工厂的员工,我很热爱我的工作,我叫马雀,我没有任何恶意,真的!”

“我叫石叶子。”女生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却还是紧紧握着匕首,示意马雀不能过去。

两人保持着十米的距离,此时谁也不敢再靠近对方一步。

“石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儿?这是个什么节目,怎么连一个导演摄影师都没有?”马雀完全搞不明白现在的处境,原因是那个该死的警察没有向他透露一丁点的规则:“还有你刚才警告我不要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石叶子将信将疑:“那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了这里?”

“我……”马雀想起了警察的提醒:“我被判了死刑,有一个人告诉我,我唯一活下去,恢复自由的方式是参加这个节目。”

“那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节目吗?”

“我不知道,那个人只告诉了我三个字,活下去。”

石叶子一直留意着马雀的一举一动,他急切,真诚,毫无戾气杀意。难道他真的对于节目的规则一无所知,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在装傻!

可无论如何,石叶子都要和这个棕发年轻的男生打一场交道。而事实上她很庆幸能这么早遇见马雀,这也能省不少麻烦事。

石叶子轻轻一笑,罢了她放下手中的匕首,大步朝马雀走去。

“这是一个荒野求生的节目,在游戏结束之前,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绝了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外界都不会介入。也就是说,在这里没有任何帮助生存的供给,如果想活下去,必须找到足够的食物和水。”石叶子选择向马雀隐藏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所以马雀,我希望你能和我选择结盟,毕竟两个人的力量好歹比一个人强,对吗?”

马雀没怎么思考,他需要一个人告诉他,现在所面临的是一个怎样的处境。

“好,结盟。”

他伸出右手,脸上浮现一丝和善的笑意。

突然他的神情又一下子黯然了起来:这样一来,他找不到警察,怎么去救那个救他一命的青年?

此时,一个疯狂又沙哑、威严又尖锐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节目开始

……

北城“N次性恋爱”酒吧,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沸腾。这里的存酒已经支撑不住顾客太久的挥霍了,老板娘血赚一笔,情绪却没有多么的高兴。她关掉酒吧的音乐,打开酒吧中央的电视大屏——却没有一个顾客站出来反对。

屏幕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主持人手持麦克风,他的背景是一个景色优美,环境原始的山地。

“各位观众朋友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主持人看了眼日期:“2030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星期六?一个下了暴雪,却依旧阻挡不了你们热情的寒冬?是你们某些人的生日?是你们某个亲人的忌日?对!这些都是,但这些也都不是!”

主持人的情绪终于亢奋了起来:“今天,是一个值得被历史铭记的日子!今天,是‘自由鸟’节目开始直播的日子!今天,世界将迈入另一个全新、大胆的纪元,尽管今年才他妈是2030年!但是我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今天的节目将彻底刷新你们对传统节目的认知!今天的节目,是由一百个死刑罪犯直接参与!今天的节目场地,是耗资N亿打造的纯人工原始自然场地!今天节目的摄影方式,是由卫星自主定位摄影,没有剧本,没有导演,我们可以直接欣赏一百个罪犯之间,最纯粹的战争与杀戮!而最终存活的两个人,将是我们这个节目的胜者!他们将打破传统,永远恢复自由,成为我们心目中的英雄!”

一番慷慨激昂的解说后,主持人的背景开始变化!原本的山地被海水吞噬,海水被太阳蒸干,镜头切换至天空中的飞鸟——它们身姿绰约,展着油亮的黑翅盘旋于大地之上。

接下来,开始由主持人朗诵节目的开幕语:“大地已被吞噬,海洋已被侵占,在天空完全沦陷之前,唯有鸟尚可自由!”

“自由鸟!节目开始!”

酒吧的顾客彻底沸腾起来,他们早已等不及那一百个囚犯接下来的血腥杀戮。

一百个死刑犯的画面整齐地将屏幕分割成为一百个碎块,老板娘走到屏幕下面,大喊一声:“切换至云沼画面。”

屏幕中的画面终于清晰起来,在一条小河边上,一棵大柳树下,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站在一起,遥望着远处痴呆。

其中一个长发女生问另一个男生:“马雀,你活着出去后,会做什么?”

叫做马雀的青年答:“我要回汽车厂上班,我热爱我的工作。”

他微笑起来,好像工作能带给他多大快感似的!

“N次性恋爱”酒吧的老板娘吃了一惊,她挤过人群,走到两个青年身前,语气惊慌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马雀啊!云沼是汽车厂的员工吗?”

一个红发女生冷静地回答道:“云沼已经死了,马雀只是马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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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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