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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回事？”
“听说里面死人了，尸体都腐烂发臭了。哎，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
“难怪，我最近几天从那里经过的时候，总是闻到一股馊臭味。哎，那家的小姑娘似乎是个护士，人很好的，怎么就，哎，可怜啊。”小区里出了人命案，很多人都围观在警戒线外面，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小区出租的公寓内，黄色的警戒线已经搭起。穿着工作服，蒙着口罩，穿着鞋套的法医正在对现场和尸体进行勘察。
尸体是脸朝下的，腐烂的气味吸引了大量的苍蝇，甚至有点苍蝇吃饱了在屋顶等地产卵。墙壁上更是附着了一些含着苍蝇粪便和血腥的液体。
“这都是这个月里第几个命案了？最近的命案也发生得太频繁了吧？”有法医吐槽道，“再这么下去，东鹏特饮和红牛都不能补充我身体里快速被吸走的洪荒之力了。这样下去，肯定早衰啊！”
“别贫了，见到尸体的脸了吗？还有时间在这里满嘴跑火车。”法医里资历最长的人教训道，很快，现场安静下来。
“尸僵现象形成，浑身僵硬，尸斑按而不退。应该已经死亡超过十六小时了。”
“这已经高度腐烂了吧，应该和死者被人剥了皮有关。”
“死者胸口中刀，伤口深七公分，直接刺入心脏，手法娴熟。排除误杀的可能，应该是有预谋的凶杀。看刀口直径，不是菜刀、剪刀之类的道具，而是瑞士军刀一类的刀。刀口锋利而扁平。最惨的是，死者脸部表皮缺失，通俗的说，死者被人剥了皮，看手法，应该是整块地撕下。面部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但是可以看出，她被凶手撕下脸的时候，脸上机理非常平整。凶手应该是个惯犯，相当懂得人体结构，大概会点解剖学或者他本身就是从事医生这个职业。”
“要完整地撕下一块人皮，并非易事。所以，我猜想，凶手大概从事整容医生类似的工作。”
法医们逐个分析道。
“王队，现场的指纹和脚印已经采集完毕。具体的情况，要等分析结果出来，才能做报告。”
法医站起来道：“我这里也先这样吧。具体结果等解剖报告出来。”说完，着手让人将尸体装进尸检袋。
凶器是尖锐的刀具，剥皮？整容医生？关键的字样在脑海中闪现。王军驿突然想到了莫兰供词里提到的那个一直未曾被警方确认身份的鬼医。难道方夏木会是鬼医所杀吗？
据说这个鬼医有一双快手，手法娴熟而诡异。能够快速而熟练地给人换脸，像是贴一张人皮面具一般简单。
难道是这个家伙耐不住寂寞，开始和警方挑衅着出手了吗？
“王队，已经问过物业了。她说，方夏木只是这里的租客，并不是业主。她的房东并不是时常回来这里。房东在另外一个小区里面有房子，夫妻两人都住在那里。到这边，只是每个月块收房租的时候，偶尔过来转悠一下。现在的人付钱手段都方便了，可以转个账什么的，她平常都不怎么来亲自收钱了。如果不是邻居闻到了异味找物业投诉，恐怕还不知道里面居然死了人。”负责询问邻居的警员报告道，“已经传了房东过来问话了。”
“知道了。”王军驿点头，“最近一两天，附近的居民有没有看到附近有什么行迹可疑的人经过这里？”
“没有。现在的邻里关系比较陌生，很多住户关起门来，连隔壁住着怎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何况，附近也有租房子住的，有些住得也并不长久，很少有居民会关注对门对面，最近来了什么人。”这是现在的普遍现象了，王军驿也唯有一声叹息。
城市在发展，高楼一层一层的盖起来，人们为了生计越来越忙碌，能不见面，都尽量避开见面。改用高科技设备解决问题。高科技虽然能够解决问题，但是人们之间的隔阂的确越来越严重了。
“许博士，您看，还有什么疑问没有？如果没有其他的疑点，我们就要收工了。”自丁玲失踪，许泽笠就一句话都没有说了，进了房间之后，也只埋头检查房中的疑点。
“我有一个疑问。”虞潇潇道，“中心医院那么多的护士，凶手为什么就单独选择了方夏木？是经过甄选的，还是随机就选择了她？”
“应该是甄选过的。”端木尧道，“护士名单出来以后，我问过护士长，她们这些护士当中，共有6个护士是本地人，同父母或者丈夫居住在一起。另外三个护士是外地来的。一个和本地的外企职员结了婚，成了本市某户人家的媳妇。有两个是本市的医护大学毕业，就近在附近医院找了工作，或者被保送到这里参加了工作。保送参加工作的护士，住在单位分配的房子里。而，那个自己到中心医院应聘，且属于外来务工人员的护士，那个人就是方夏木。我刚还打听过，她有一个男朋友，当初留在这里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一起在本市打拼。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分手了。所以，目前是这个姑娘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住。比起其他人，一个单身且租房，人际关系简单的人，更容易成为凶手的目标。”果然不愧被人称为贝市的破案王，观察细致入微。
“所以，我提议，立刻调用附近所有的监控探头，查看最近在附近出没的可疑人物。因为，在凶手瞄准这个目标的时候，一定对他们经过了大量的调查，甚至是跟踪，才能保证作案时，万无一失。”
杨高明哼了一声：“这还用分析，一进来前，老许已经打电话让高杰调用这里附近所有的摄像头了。相信，一定连这附近有几只猫都不会遗漏。”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徐泽笠终于开口道：“我比较在意的是，以凶手掌握的资源来看，他完全可以引诱猎物，或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猎物带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进行杀害，到时候，无论是要剥皮、剁骨，还是分尸。警方查案时遇到的困难一定比现在来的多。他既然花费大量时间跟踪了死者，调查了死者，为什么，不将这一切做得更加隐蔽一点呢？可是，凶手却没有，他不但在死者的出租屋里杀了她，还在这里完成了剥皮，弃尸。如果凶手不是剥了死者的皮，我们很难联想到鬼医这个人，甚至到现在还以为绑架了丁玲的，就是中心医院的那个护士，接着调查她的行踪。但是，现在，原本怀疑的人，她的尸体却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发现了，除此之外，鬼医可能用她的脸做了人皮面具，这件事也同时暴露了。这无疑让警察少走了很多歪路，凶手这么好心，又是为什么呢？”
的确，经过徐泽笠这么一说，疑点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
恰这时，这处房产的房东赶到了，远远地瞥了眼自己的房子，夫妻两都不敢进屋子。女房东，一拍大腿就开始哭：“造孽啊，我这是水逆了吗？这房子弄成这样，以后还有谁来租。这该死的凶手。”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查到那个该死的凶手！太他妈可恨了，无冤无仇的，把人家小姑娘杀了，还把房子弄成这个样子。”男主人也一脸晦气，直拉着警察要讨公道。
这时，一个警察上来回报道：“王局长，端木警官，已经问过了，这两夫妻前一个星期去旅游了，还有同行的另外一对夫妻可以做证。不在场证明成立，可以排除杀人嫌疑。”
“哎，警察同志，我的房子被弄成这样，你还怀疑我们杀人啊。”女主人不依不饶道。
许泽笠心里装着心事，听了这些叽叽歪歪的声音，只觉得心里更加烦躁，先一步离开了出租屋。
王军驿吩咐了几个警察留下来处理，也跟着许泽笠一同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