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尽是英豪奋斗的历史.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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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莉拉的一席话,说的法尔诺目瞪口呆。他已经无从反驳,因为在战场上,这种事情他已经见得太多,根本无法整理思绪,张开口舌。

“负面的东西反成了真实,虔诚的祈祷却变作虚伪。你这观点,还真是与那打扮一样,甚是罕见。”法尔诺摆摆手,苦笑起来。

“既然你都说了,我也不必掖藏,就算你也笑我是个笨瓜又或是单纯的蠢货。”法尔诺也敞开了心扉,讲述起自己的追求。

“我不是能够很好的说明,但是可以为你描述一个场景。比如,战场激烈,我与一位亲密战友彼此贴着后背;我们被围在垓心。

我们说尽了绝壮的话语,并约定,在经常光顾的酒馆一起碰杯——然后,我们怒吼着冲向各自前方的敌军,奋力厮杀,不分昼夜,直到顺利脱生。

之后就是重点:我们坐在特定席位,彼此推杯换盏;第一次碰杯的声音,第一口入喉的美酒,那蕴含着最为纯洁美丽的光泽,包藏着世上最为高贵的情感——

只因为有这些,我的人生才能看到价值,找到光明。”

“呵呵呵,经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就连我都对那时候的灵魂光泽深感兴趣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萨莉拉话音刚落,便用手掌击在法尔诺的额头上,使他昏睡。

法尔诺刚想抗议,却发现自己身处惨烈战场,并且面前围着千军万马。

他本能的向后靠了靠,这才意识到,身后还有一个人。那是他曾经佣兵团里最好的伙伴,也是让他体验到自己描述的那一切之美妙的根源。

“我说科特洛,现在还没睡醒吗?”法尔诺对身后的好友大声喊叫。

“没睡醒的是你,你这个笨瓜。我的魔法可是强大无比,只不过刚好失手而已。”科特洛回答道。

法尔诺心中清楚,这正是他生平第一次体验这种危机的记忆的再现,他无数次在梦中回忆每一个细节,如今,萨莉拉的魔法算是帮他圆了久违的梦。

“队伍全灭了,我们两个会是最后死的吧?”法尔诺重复着当年说过的话。

“你说的没错伙计,只不过,就算要死,也不会是当下;如果你死了,我一定在你的坟前笑你这蠢货,拿你刚才的那句话开玩笑,让你羞愧的从坟地里蹦出来和我理论!”

“哼!就凭你这点儿本事,如果没有我教你如何字正腔圆的吐字发音,恐怕连谩骂你都做不到。”

——“你小子又想吵架?好啊,就让我们在米哈的酒馆里吵到天明!”

“那么,过后我们在酒馆见!”

两人说罢,各自朝向身前的敌人冲去,法尔诺心中开始思考起当年在酒馆吃饭时那种美妙的体验——

突然背后一阵冰凉,他猛的回过头——科特洛的刀刃已经扎入了他的腰间,他的好朋友哭着说道:“原谅我伙计,我真的不能死,无论如何。

在我办完那事情之后,我会亲自到你的坟前谢罪。”

法尔诺没有体验到当年的快乐,而是遭到了背叛。他就这么在震惊中苏醒,傻傻的坐起身来。

“我说,你可品到那种人间极品的琼浆玉露的滋味?”萨莉拉阴沉的笑脸猛地出现在法尔诺面前。

法尔诺摇了摇头,他没有及时回答萨莉拉的问话,而是沉默了好一阵子,末了,他低声说道:“我到底是个呆瓜吗?我满心以为,这高洁的追求,必然能把你那诅咒的逻辑辩驳的体无完肤,可是如今,被击溃的竟然是我。”

红发少年的心情复杂,他还没有对背叛与诡计所带来的悲惨后果有太多的认识,因此必然五味翻到,不知所措。

“这追求,必然决定了你的试炼,你的灵魂想必也终究会打磨的异常引人注目吧。”萨莉拉心中如此想到。

她再次发出那可怖的笑声,猛然拉住法尔诺的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呵呵呵,法尔诺,不如我们去找一家可以用来为日后欢庆的酒馆如何?我心中倒是有几个不错的选择。”

“说起来,那时候的萨莉拉实在是美的无话可说,可是如今这模样怎么看都像个妖魔。”法尔诺走在萨莉拉身边,回想起过去的事情,不禁开朗的笑出声。

“是,是。你说的没错。”萨莉拉毫不在乎的随口应和,她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只觉得十足丢脸,简直把十九年的颜面尽皆葬送。

“反正我是比不了你的艾菲姐姐,瞧你那该死的模样,简直越来越像那个恶心的费罗布。”

“干嘛说的这么刻薄。艾菲姐姐是那般美貌倾城,我永远的向往,至爱的女神!”

“你最好闭嘴,这是为了你的钱包着想。”萨莉拉再次咬着拇指,愤愤的说道。

王都城南的东侧巷子里,法尔诺和萨莉拉并排行进。

这两人一个佣兵打扮,另一个德鲁伊装着,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魔法师虽然强大,却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够轻易见到,尤其是德鲁伊这一派别。萨莉拉无法适应人群的围观,她下意识的拉低了帽檐,嘟囔道:“但愿诅咒降临你们的身上,呵呵呵……”

有耳朵尖的听到了她的话,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加快脚步跑开了。

法尔诺知道她的性子,早就见怪不怪,只好双手摊开,摇头叹息。萨莉拉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她并不属于话多的类型,因此心里面的说辞显然更为丰富:“这男人为何如此令人生厌!

嗯……虽说有个朋友让我很是开心不已,但是,偏偏是这个家伙——全军最讨人厌的男人!

如果是布尔洛大人,不,请一定是布尔洛大人;又或者是傻大个儿米诺斯,别看他呆头呆脑,却有着纯洁到了极点的灵魂,当然,最好不过的,还是琳迪·查尔莫。

我现在只对她感兴趣。那一头令人羡慕到愤恨的秀发……不对,是那沾满血迹瑟瑟发抖,却又因为什么不能停下来的事情而拼命努力的灵魂,才是最为美味!

但愿诅咒给予她更多的试炼,让她闪耀胜过太阳,美丽盖过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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