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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苗苗这边还在仔细地整理着衣服，毕竟是主角的服饰，相较其他也更为复杂一些，唐朝跟魏晋时期本就不同，服装更为华丽繁琐。莫苗苗这边收拾得也相当细致，等着柳昭懿回来，就可以按照她整理好的顺序一件一件往上穿了。
可谁知道，柳昭懿回来面对神采奕奕的莫苗苗，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苗苗，对不起。”
莫苗苗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有人跟她道歉，这简直太可怕了。因为每一句的“对不起”后面都有着会让人伤心的东西，关键是有的时候你还无法拒绝。
听到这三个字，莫苗苗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可她还是强忍着不安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刚才接到公司电话，说是如果我跟你们继续合作下去，公司那边将取消我后续的演出安排……”说到这里的时候，柳昭懿的声音也沉了下来，“这种事情肯定是有人从中捣鬼，公司不想得罪大客户，才会出此下策。”
莫苗苗当然相信柳昭懿，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柳昭懿的印象非常好。她也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到了非常艰难的境地，柳昭懿绝对不会选择放弃这边的演出。
可同时，也是因为知道，她没有办法要求柳昭懿为了一次演出放弃以后的大把机会。
“苗苗，对不起……”柳昭懿重复着这句话。
莫苗苗知道她心里一定也十分难受，她轻轻地拍了拍柳昭懿的肩膀，强打起精神说道：“没关系，我理解。走吧，我陪你出去跟大家说一下。”
柳昭懿感激地看着莫苗苗，眼睛也有些泛红：“苗苗，你其实可以责怪我的……有的时候，太懂事的孩子会承受更多的压力，面对更多的责任。”
莫苗苗笑着摇了摇头：“道理我都明白，可这也是我的选择。”
两个人一起走出来的时候，寒绘、奚皎和云杉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因为今天是第一次试服装，大家都格外重视。
此刻云杉已经扮好了，大家都等着柳昭懿展示，面对依旧穿着常服的柳昭懿，所有人都格外疑惑。
柳昭懿看了莫苗苗一眼，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
马上就要开学了，这意味着距离表演的时间也越来越近。柳昭懿饰演的杨贵妃是话剧中不可缺少的主角，在这种时候出了岔子，显然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先讨论一下怎么处理吧。”最终，还是寒绘率先开口。
“已经打过来的合作款项我会全部退回，虽然不能登台演出，但我可以免费为大家做排练指导，就把这当作是我的补偿吧。”柳昭懿开口说道。
“大家第一次合作，本着交朋友的心态，你没有报高价，我们这边也没有写违约赔偿，毕竟现在这个结果是谁都没想到，也是谁都不想发生的……可现在已经这样了，处理的方式莫过于找一个能替代你的人，然后由你全权指导。”寒绘叹了口气，“问题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找谁来替代你。”
“莫苗苗。”
柳昭懿此话一出，除了奚皎之外，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我？”莫苗苗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当然记得柳昭懿之前开玩笑说自己可以扮个杨贵妃试试，但是……那不是开玩笑吗？
可现在这个氛围，显然不适合开玩笑。
“苗苗的身材跟我差不多，长相圆润大气，非常符合杨贵妃的气质。”柳昭懿停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而且这部话剧正是贵妃年轻的时候，苗苗比我小，年龄也十分合适。”
寒绘听着柳昭懿的介绍，仔细地打量着莫苗苗。
莫苗苗一直都觉得寒绘气场强大，此刻被这样打量，莫苗苗觉得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到了嘴边拒绝的话也被生生吞了回去。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那个人……毕竟是老板啊！
这就是老板对打工人的天命压制吗？
“而且这段时间苗苗一直陪着我们排练，我可以保证她已经把所有台词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对于台词语气的拿捏也能学个八九分像。”柳昭懿继续说着，“有的时候苗苗还会提出一些细节点的改善，她作为观众在台下看得够多，也够仔细。到了台上肯定还是有要磨合的点，但她的起点已经很不错了，比起重新找一个人，重新签订合同要好很多。同时，我相信在价格方面，跟苗苗也要好谈很多。”
“还有钱？”莫苗苗眼睛圆圆地望向柳昭懿。
“当然，不同的职位有不同的费用。”柳昭懿点了点头。
原本准备拒绝的话，莫苗苗吞掉了一半。
“你自己设计的衣服，自己穿，改起来应该也比较容易吧？”寒绘望向莫苗苗，“而且我觉得除了尺寸之外，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可以穿自己设计的衣服登台！而且……寒绘刚才是在夸自己吗？她是在认可我吗？
莫苗苗此刻眼睛里的小星星简直要飞出来了！
看着莫苗苗小脸红扑扑的样子，奚皎就知道，自己不用多劝，莫苗苗已经被她奇怪的脑回路说服了。
奚皎跟莫苗苗打交道的时间不算短，他知道莫苗苗有一套奇怪的逻辑，他暂时理解不了，但事情能解决就是好的。
“有昭懿老师的指导，我觉得苗苗的确是非常好的人选。”云杉也适时开口，“我跟苗苗很熟悉，我们两个搭配，还能省去许多的磨合时间。”
“我会一直在这边陪着的，别担心。”柳昭懿温柔地望向莫苗苗，安抚道。
面对大家的鼓励，莫苗苗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试试。”
说完这句话，莫苗苗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不保证一定可以做好，我只能说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就好。”奚皎靠近莫苗苗，轻声说道。
莫苗苗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又给自己找了活，但是不管怎么说，总是要迈出第一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