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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会议室之后，对方看了莫苗苗的设计稿之后先是表示：“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相信你的水平，而且我们也不太喜欢干预创作者的思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
莫苗苗有些懵，她本以为还要经历一番激烈的battle,来之前甚至专门花了时间准备腹稿，将如何描述这两幅图的设计过程，创作思路全部都自我练习了一遍，就等着跟对方讨论。
万万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居然会如此顺利，而且对方一句话就将她后面的话堵得根本说不出来。
现在的甲方都这么善良吗？莫苗苗还想再努力挣扎一下，跟对方聊一聊具体的细节。
谁知，对方紧接着就说道：“不瞒你说，我们也不是专业的设计人才，如果我们自己就能做，又何必麻烦你呢？是不是这个理？”
莫苗苗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能堆出一副笑脸。
她是真的不擅长交际，而且直觉告诉她，这都是些老狐狸，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所以啊，你跟我们说，无异于对牛弹琴，与其这样，不如把时间花在多画几幅稿上。”对面的负责人笑着开口，“苗苗同学加油！我们很看好苗苗同学！”
直到被送出公司门外，莫苗苗还是一脸懵的状态。
这就结束了？全部说完通过了？
莫苗苗低头看了眼手机，确定上面的时间，从自己进去到出来，还不足半个小时，其中还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找地方，填表，等待对方到来，等待对方看图纸……
准确的说，她感觉对方甚至没有仔细看图纸，就只是传来传去扫了两眼，云杉看的时间都比他们久。
本以为会被提问的场景没有发生，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对方倒是讲了不少，可仔细一回忆，基本都是客套话。莫苗苗甚至觉得连来这一趟的必要都没有。如果按照总结的角度来讲，她根本没有什么好总结的。
莫苗苗给云杉打了个电话过去，想说明这边的情况，但云杉那边似乎很忙的样子，在听到莫苗苗说对方没有讲任何意见，只让莫苗苗继续做之后，云杉便跟着说道：“那就继续做吧，早点做完，早点拿到钱！”
随后，云杉便结束了通话。
莫苗苗知道云杉的状况，自然也不好多去打扰。更何况，仔细想想，现在的状况她自己也说不清，总不能跟云杉无凭无据就说对方太热情，太信任自己，所以自己感觉不对吧？
如果硬要归结，莫苗苗只能说是女人的直觉。
只是，这个理由着实有些太扯了。
从公司往学校回的路上，莫苗苗又努力调整了一下心态。
的确，就像云杉说的那样，自己再多努努力，加把劲儿，早点把事情搞定，比什么都强！
回到学校后，莫苗苗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古装社的教室，准备再接再厉，争取把这次《洛神赋》的服装设计早日搞定！
又是门禁时间回宿舍，莫苗苗轻手轻脚爬上床。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拿出手机，给多鲛发了信息，说明自己遇到的情况。
在她的印象里，多鲛跟云杉一样，早早就出去接活了，说不定对这方面会比较了解？就算不了解，多个能一起讨论的人也是好的。
或许是因为这么些年的交流，莫苗苗对多鲛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她相信多鲛能够理解她的担忧，说不定还能提出不同的看法。
可是莫苗苗这边密密麻麻打过去一长段，又分批次发了好几条信息说明自己的顾虑，但多鲛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复。
莫苗苗以为是时间太晚了，多鲛已经休息了，也只能抱着手机睡觉。
可直到第二天清晨，莫苗苗被手机硌醒，她还是没有收到多鲛的信息。
嗯，这回应该是因为太早了！
莫苗苗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后，又转过身继续睡，直到被寝室长叫醒，提醒她去上课。
可是，直到中午吃饭，莫苗苗也没有等到多鲛的回复，后面的几天也是如此。
过去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当多鲛非常忙，或者接了个大单子的时候就会突然消失。莫苗苗猜测，现在大概率就是这种状况。
事实上，莫苗苗猜测的没有错。“多鲛”这个账号的掌控者奚皎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跟学校请假。
几天前，他接了一场唐装秀，他自己本就喜欢唐装，加上对方给的报酬十分优渥，奚皎自然把这件事当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大事来看。
如果硬要有说有什么不满？那可能就是这单是寒绘家里公司发出的。
换句话说，奚皎目前在给寒绘家里的公司做服装设计秀。
说起来，寒绘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奚皎。只是两个气场太过相近的人相处起来总是有那么几分“王不见王”的感觉。
同样的直白，同样的自信，同样的不肯让步。
奚皎的对接人就是寒绘，这也导致奚皎这段时间的精力全部都放在设计和辩论上面。跟莫苗苗遇到的情况完全相反，莫苗苗那边是负责人说自己不懂设计，奚皎这边是负责人自己就是设计师，只是因为时间紧张，工期不够，所以才外包了一部分给奚皎做。
不同的人，即便面对同一个时代背景的服装设计，也会有不同的想法。尤其是像寒绘这样的，性格比较要强，产生矛盾也不愿意让步，沟通起来自然比较费时费力。
碰巧，奚皎也是这样的人，他同样要强，产生矛盾同样不愿意让步……两者相逢，沟通起来已经不能用费时费力来形容了，简直是地狱级的难度。
偏偏两人的实力都不差，各有各的优点。
几次针锋相对之后，为了提高效率，两个人只能先做“互不干涉”的约定，最后再由第三方进行评判。所谓的第三方评判，就是在后期开评选会，由寒绘家公司内部的设计师进行投票选择。
当然，为保公平公正，参与评选的作品全部匿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