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明白这个问题，乔立扬从管道下面蹦了出来，顿时神气活现地站到了十四郎的后面。
“嘿！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审判我们！”乔立扬指着加百列说道，手有些哆嗦，但他鼓励自己拿出了全部的气势来。
“Excuse me？”加百列现在的表情，说是傲慢凶悍，倒不如说是难堪。
“那种渴望回报与尊重，就将灾难降临人间，认为人类必需被清理一遍后，才会珍惜上帝的恩赐与怜悯，本身就是一种腐蚀堕落的概念啊！曾经妄想帮助恶魔之子重生的你，不就是因此受到过惩罚吗？！还敢说你不是堕天使？！”乔立扬说话的底气越来越壮，抓住加百列曾经犯过的错误，像揪着一条粗粗的小辫子，死不松手地指责道。这么一来，有一个人可不高兴了。
十四郎扭头瞪了他一眼，“滚，别在这时候抢老子的风头。”
哈。乔立扬摆摆手，朝后退一步，“那您请吧。”
请字都没说完。十四郎已经捏起铁拳冲向加百列而去了。加百列一个飞行闪避，十四郎冲过大楼边界，撞向红龙，随即与它一同疾速坠落，撞击向地面，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连整座高楼也像是被震动了几下。
“十四郎！！！！！”乔立扬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他冲向楼道。时间静止让整个世界不现实，他看见撞击时所产生的蘑菇型的尘暴，一切都像是幻觉。
什么都看不清楚。尘暴散去后，地面只有鲜红色的岩浆一般的浓稠液体。
“该死！该死！”乔立扬捏紧拳头敲打着砖头。他敢保证他心时真实想看的是十四郎手撕大天使长的戏码，而不是十四郎一击未中，跳楼自尽的戏码。
“哈哈，这就是所谓东方的，位列仙班的家伙？”加百列在空中扇动着翅膀，大笑着，但是冒着冷汗。虽然十四郎莽撞导致跳楼的行径很蠢，但是红龙被一击撞成了浆。巨大的力量令他细思极恐。
“加百列！”乔立扬扭头怒吼，回应他的是一声焰火在空中绚烂绽放的声音。时间静止结束，曾被他举到空中的熊孩子现在一下摔倒在屋顶上，直接摔懵了。直升机正在靠近，但是加百列不见踪影。
手机震动，乔立扬接起电话。
“乔。”教授的声音。
“教授……”乔立扬哽咽了。
“抬头，我在直升机上，刚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见了。”教授说道。
“什么……”乔不可置信地看向天空。
“我带来了耶稣基督的圣血，为了能够帮忙你们对付红龙。但是当加百列的结界形成时，圣血却让我意外突破了静止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教授冷静地说道。
“你全都看见了？”
“是。而且直升机上能看见这一幕的只有我而已。其他人都被静止了。因此当我决定用沾有圣血的子弹向红龙射击时，也着实做了一番思量。”教授平静地说着，以他幼童的身体要驾驭一支枪，确实费劲。还要保证在叩动扳机的那一刹那，自己没有变成小雨点的思维。子弹要穿过熊孩子们、乔立扬、十四郎之后，稳稳打中红龙探出的头部，若有一丁点偏差，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做到了。
“所以……所以，刚才毁灭红龙的是……是……”乔立扬呆掉了，“是教授您。”
“希望是。”教授高冷地回答道。
那十四郎岂不是白白牺牲掉了？乔立扬跪坐在原地，一脸绝望。他面前的熊孩子们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哭！哭什么哭！你们有什么资格哭！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这几个，是我这辈子最最最最最最遗憾解救的人！你们！让帮助你们的人心寒！迟早有一天，当你们面临绝境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来帮助你们！”乔立扬吼。
熊孩子们噤声，傻傻地看着他。
“狗屁勇敢者的游戏。这下爽了吧！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勇敢了吧？！”
熊孩子们点头。
“你们自己勇敢吗？！”
熊孩子们摇头。
“一群二百五。”乔立扬骂。
“你到底是谁？！”一名熊孩子问，“你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吗？”
“哈。我是啊。怎样？！”乔立扬无赖地吼，“听说过我们打赢的那些胜仗吧！再敢惹我试试看！”
“就知道不应该把游戏办在中国。”几个熊孩子挫败感十足地摇头。
“再敢给我举办一次试试看！”乔立扬脱下右脚的鞋朝他们扔去。
“可是勇敢者的游戏发起人并不是我们啊！是贾斯汀！拉弥亚家族的贾斯汀！得到过教皇特赦的贾斯汀！他才是最坏的那一个，为什么上帝没有惩罚他！”一个熊孩子吼。
“因为上帝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他在为了正义与拯救人类而做着不懈的努力，而你们呢？！却只会守着他过去留下的烂摊子，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乔立扬情绪激动，一气呵成地说道：“既然你们已经见过地狱来的红龙，就该知道这世上确实有恶魔与天使的存在！有正与善的区别！贾斯汀已经痛改前非，彻底悔过，变成一个好人。最终审判时他可以因为救赎得到上帝的宽恕去到天堂。而你们呢？小混蛋们？！Don't be such an asshole！！！Hal-le-lu-jah！！”
乔立扬红着眼眶，义愤填膺地说完了，小崽子们听明白没有他不确定。但是时间再次静止了，加百列扇动着翅膀出现在他眼前。
加百列诡异地微笑着，其实一直没有离开。
“凡人啊，凡人。一边质疑着上帝，一边又借着上帝的威名来震慑他人。”加百列说着，凑近了乔立扬，虽然是天使，却也暗暗惊叹了一下这个凡人长的可真俊俏。“你啊你啊，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小滑头呢。”
“我？滑头？讲道理有错？”乔立扬直面加百列，神经绷紧了。可加百列只是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嘴唇。
“哼，怎么，十四郎已经不在了？所以现在开始对付我了是吗？”乔立扬视死如归状，“自古得罪神仙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行了，随意吧，遇到能将世界说静止就静止的对手，我还能有什么好挣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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