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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柳且落就明白了一件事——
不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能惹颜织素生！气！
其后果就是，接下来一连几天颜织素都铁青着脸，不管柳且落怎样道歉都无济于事，包括除夕当天。
柳且落不是没有道过歉，可尽管她使尽了浑身解数，就是没办法让颜织素再多说一个字。她何尝不知道，织素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就在她正为此事愁眉不展时，一个许久未曾露面的人——
回来了！
“鬼尊大人！”
在看到那抹玄色身影的一瞬间，柳且落的瞳孔顿时亮了一下。
只见对面的鬼箭羽整个人看上去都清减了好些，面上尚有舟车劳顿后的疲累之色，想必是刚一下车便急着赶了过来，连稍稍歇息一会的工夫都没有。浮烛亦紧随其后，进了门后一直垂首不发一言，只有在不小心与玉忍冬担忧的眼神相触时，才轻轻挽起了唇角，朝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
望着鬼箭羽有些干裂的薄唇，她不由轻蹙了眉：“还好吗？”
“不妨事——”
“去了两个月，可都办妥了？”
这话问得实在是没头没尾，但鬼箭羽却很快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微一颔首：“已经查清了，只是那伙人身后牵扯甚多，因此耽搁得久了些。”
“这么说，我猜对了？”
“这个……”鬼箭羽突然笑了起来，“也不算全对吧！”
“啊？”柳且落很是意外。她料事一向精准，此事又是她花费了许多心思才得到的线索，按理说不会有错才对。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居然让客人站在廊下说了这么久的话，顿时有些窘迫起来，忙忙侧了身，将二人让进了正厅，又吩咐下人温了清酒来一一奉上，好给他们暖暖身子。
浮烛自是知道自家主子要和柳掌门谈正事，这么多人在这儿实在不大方便，于是才饮了几口就找了个借口把屋内的其他人都给“轰”了出去。
鬼箭羽仰头将杯中的酒水尽数倒进了喉咙里，感觉到身上渐渐回复了温度，他才再次开了口：“落儿，你所料之事的确没错！那帮大漠来的商客表面上做的是丝绸皮毛的正经生意，但实际上却是别国派来刺探军报的细作。”
这声“落儿”唤得极为自然，不仅柳且落愣住了，就连鬼箭羽自己在出口的那一刻都不禁怔忡了一下。但此事迫在眉睫，柳且落心中疑问尚存，便也顾不得这许多，继续追问道——
“是月御？”
“是，也不算是……”鬼箭羽摇了摇头，“你可曾听说过凤栖梧么？”
“凤栖梧？”她怔了怔，忽然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个“凤栖梧”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江湖上帮派之多如同星海浩瀚，不胜枚举，但只有一个组织完全区别于其余任何帮派，那就是——凤栖梧！
凤栖梧这个组织之所以特殊，可不仅仅是因为其首领只是一个九岁大的小姑娘，更因为这个组织以嗜财著称，只要出得起他们所要的高价，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收集情报，他们都会完成得干脆利落。
这道理基本上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鬼尊大人，你是说那几个驼队的商人其实是凤栖梧的人？”
“错不了！他们的手法虽然老道，但对大鄢的地形甚是陌生，多少还是留下了些破绽。”说到这儿，鬼箭羽却似乎有些不解。“在我所查的资料中，月御的确暗中与凤栖梧做了交易，让他们的人扮作商队中人悄悄混入大鄢，刺探大鄢细况，还有——”他顿了顿，话语中添了几分凝重。“我已经查明，他们之中有人与朝中某位权贵人臣私下勾结，已经拿到了大鄢的军事防备分布图！”
“什么？”柳且落失声惊叫。大鄢一向以军备之强大来威慑近邻远邦，一旦军事防备分布图落入了他国之手，大鄢便会毫无例外落于下风。
“你先别激动！”鬼箭羽似乎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想法，很快接口道，“怪就怪在，凤栖梧的人明明已经拿到了军备分布图，却并没有将其立刻交给月御国，而是暗暗将此事压了下来，对月御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露出来。”
这么一说，的确诡异——
如果说月御同凤栖梧之间只存在雇佣关系的话，拿到了军备分布图就相当于在今后的战争中占得了先机，凤栖梧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可奇怪的是，凤栖梧不仅没有将军备分布图交给月御，连相关的信息都没有传出去一星半点。
久久的，柳且落才低沉着声音开口道：“这么说来，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此事，那就是——”她抬眸，瞳中星光微闪仿若仙子。“恐怕这凤栖梧根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热衷于敛财的杀手组织，而是王权羽翼下的一把利刃吧？”
“凤栖梧是不是——直接效忠于天照？”
天照国，与月御国以及大鄢都属于邻国，与一直以来都不大安稳，总喜欢在私下里搞些小动作的月御相比，天照则显得隐忍低调，因此在大鄢君臣乃至百姓心中，对月御的嫌恶远远高出天照。
而凤栖梧的特殊处之二在于，他们的首领——也就是江湖上为人称道的西北秦家之长女秦子笙，似乎从未接过任何对天照不利的任务。
这么一讲起来，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凤栖梧，根本就听命于天照！
“这么说——此次派来的奸细中，能够确认的就是月御和天照吗？”她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会不会还有……”
鬼箭羽不失时机地打断了她：“不可能是大苍！只要有那个人在，大苍就暂时不会轻易乱动。”
“那个人？”柳且落微怔，“你是说——杀神将军？”
“是啊……”鬼箭羽唇上的笑意更浓，眼神却不知已经飘到了哪里。“那可是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呢！”
杀神将军南凤歌，三岁习文四岁习武，十五岁便披挂上了战场，从此戎马十年，世人闻之其名，崇拜者有之，忌惮者有之，惊惧者有之，可就是没有敢直接上场挑战的。
云梦究竟是怎样的人杰地灵，才能培养出这样的“神”？
只可惜云梦与大鄢离得过远，她与这位天神般的将军至今无缘得见。
PS：那个……我借用了自己上一本已鸽的书的人设，应该问题不大吧【戳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