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远道长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脑海里都是刚刚小师弟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虽然他当时一点都不犹豫的告诉小师弟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疑问的。
师父……他比小师弟要了解的多，若说师父为了成仙，做出那些事情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更何况，当年师父捡到小师弟的时候，那神色……
的确有些古怪。
疑惑已经生根，不去问过清楚，他怕是睡不着了。
寂远道长最终还是去问了。
——
“师父，您知道秀儿姑娘到底是什么妖精吗？”
一句话，让于子明瞬间睁开了眼，冷冷的注视着寂远道长，让寂远道长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可是寂远道长还是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有些事情，他必须知道。
他不想什么都不明白的就做了那个坏人。
让他去反抗于子明倒是没有什么可能，但是寂远道长也想做一个明白人。
最起码，对什么都清楚明白。
“你问这个做什么？为师不是已经答应你师弟了，只有你师弟封印了秀儿姑娘，我就会放了秀儿姑娘吗？怎么，你不相信师父？”
语气中，有淡淡的威压散发了出来。
寂远道长额头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来，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师父，秀儿姑娘是妖族里唯一的一个白狐，徒儿说的可对？”
“而师父……你必定不会放过她的，对吗？”
一句句，都问进了于子明最在意的那块，于子明的脸色瞬间变了，抬手猛地一吸，寂远道长就觉得自己不受控制，竟是被吸到了于子明面前。
于子明坐在打坐的蒲团上，掐着寂远道长的咽喉，眼里是毕露的杀机。
“我的好徒儿，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为师怎么听不懂呢？”
不管于子明是不是听懂了，寂远道长却是明白了。
他十分了解于子明的为人，看于子明此刻的做派，寂远道长便是明白，小师弟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师父……怎么就变得如此可怕了？
“师父，收手吧！”寂远道长含泪劝说，“若是你杀了秀儿姑娘，那妖皇必定发狂，到时候只会让生灵涂炭！”
“哼！”
于子明不屑的冷哼一声，“若是我修炼成仙了，就算是妖皇，又有何惧之？”
听见于子明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寂远道长师父痛心，不管喉咙间越来越强烈的不适感，继续劝说：“师父，冲击那个关卡并非是万无一失，哪怕有了白狐的灵魂也是一样的，万一失败了，那又如何说？”
“我守护了人间这么多年，让他们为我陪葬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于子明的语气里，藏着淡淡的傲气。
寂远道长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视之如父的师父，“师父……你竟然……”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自己的师父以往就算是真的有自己的一刷屏打算，可是心里一直装着振兴捉妖师的事业！
更是以保护天下人为己任，可是现在！
他居然听到了师父说这样的话，简直让他有种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师父一样！
“怎么，不可以？凭什么我就要守护天下人这么多年？凭什么做了这捉妖师就不能够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了？凭什么！我为这个天下付出了这么多，也该是这个天下回报我的时候了！”
于子明松开了对寂远道长的禁锢，双开双臂，语气轻狂，神色狂傲，竟然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一刻，寂远道长的心里也终是涌现出一股惧怕的神色来了。
师父，真的是太可怕了！
“能力高者，势必要多付出一些。我们既然得了别人的尊崇，那么就要去守护他们，这就是上天选择我们做捉妖师的原因。”
一段话从寂远道长的嘴里缓缓地流了出来，寂远道长有些悲哀的看着自己的师父，问了一句：“师父，这是一开始你收我为徒的时候和我说的话，难道你都忘了吗？难道就只是说说而已吗？”
因为这一句话，他努力了这么多年。
可是当年教给他这句话的师父却早就忘了这句话……
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坚持什么啊？
“你觉得呢？”
于子明看着寂远道长的眼神，万分悲悯，看着这个不开窍的大徒弟，于子明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一开始，他拜师的时候，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可是他师父是怎么对他的？
既然苍天如此不公，那么他为何就不能也如此呢？
这样，才算是公平！
“师父，我求求你，放了秀儿姑娘吧。真的会天下大乱的，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在乎的人和东西了吗？”
白狐对于妖族的重要性，每一个捉妖师都是知道的。
因为从一开始了解妖族，师长都会告知，万万不能对白狐下手！
可是现在当初告诉他的人，却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
寂远道长嘶吼着：“师父，你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这个世界上，谁能拿我如何？就算我做错了，那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是谁厉害，谁就是道理！我的傻徒弟啊，怎么你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啊。”
“最起码，于是你比我厉害的话，想要我放了秀儿姑娘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哪里用得着在这里又哭又求的？”
“啧啧啧。”
寂远道长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自己的师父，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师父变成了如图次模样？
还是说……从一开始师父就是这个样子的，之前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十几年，都没有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时时刻刻都在伪装自己？
如果真的是后者的话，那师父也太可怕了吧？
“师父，是非对错从来不是看谁更厉害的！是非对错活在每个人的心里！就算现在你现在无人能敌，可是也不代表着你是对的啊！”
寂远道长苦口婆心的劝着。
只是可惜，于子明根本就听不进去。
“只要别人在我的面前，都只敢说我是对的，那就足够了！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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