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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就继续说皇上为何会同意公主去南境吧。”
夜绮欢：……
这不是又绕回来了？
眨了眨眼，看着于子明，有些不解。
于子明：“嗯，公主可以继续说。”
意思就是别纠结刚刚的是不是瞧不起女人这样的话了。
直接跳过，跳过。
夜绮欢：“……好。”
真是奇怪，自己怎么会听这个人呢？
明明自己最是讨厌被别人指指点点的，可是这个时候，却的确是心情平静的很。
“嗯。”
于子明长记性了，就算不知道说什么，最起码也发个音。
如此知错就改，真的是让夜绮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唉。
算了吧，夜绮欢。
你说说你和一个直男计较这些干什么呢？
除了会把自己气死，那还会有别的用处吗？
夜绮欢是想不到的。
“本来我父皇也是不同意的，可是我知道父皇一直都想要将南境的统治权收归朝廷所有。而且现在敌国内战，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父皇是一定会派人去的。”
于子明忍住了。
没有问，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现在他也摸清楚了，和这位刁蛮公主说话，你不能说太多，但是也不能一个字不说。
嗯，总结就是一句话：自由发挥，看情况而定。
这难度系数就大大的增加了啊。
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头脑一热， 居然答应带上了这位祖宗呢？
夜绮欢：“无论父皇会派谁做特使去南境，最好都需要一位皇室坐镇。”
其实，很多时候，皇室身份并没有什么用处。
可是虽然没有实际用处，也并非一点用处都没有。
最起码，有着皇室的名头压着，那些人想要做事的时候，还是要好好考虑一番的。
“就算有皇室坐镇，那怎么派个皇子？”
于子明讨厌和别人接触，尤其是皇室中人。
但是比起公主来，于子明觉得皇子还是可以接受的。
夜绮欢冷哼一声：“面子啊，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了呢？为了疆土完整，父皇肯定是不允许硬来的，所以一旦失败了，就只能灰溜溜的回来。无论是哪个皇子去了，到时候丢的都是皇室的颜面，而且是大大的丢人。”
于子明看向夜绮欢，若有所思。
“而我呢，是个公主，是整个皇室里最受宠爱的公主，没有皇子比我还要受宠，所以我的分量足够了。但是无论我再怎么受宠，我还是个公主。就算失败了，到时候大家也不会讽刺什么，皇室的面子虽然会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响，但是绝对比派一位皇子去的影响，要小的多的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夜绮欢满眼都是讽刺。
哪怕她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
在这个天底下，绝大多数人都是瞧不起女人的。
所以她去了，成功了也只会是特使的功劳，一旦输了，大家也觉得带着个女人去，不成功也是正常的。
这样做，对皇家对朝廷的影响才是最小的。
看着夜绮欢面带讽刺，眼底一片冰凉的样子，于子明心头忽然有些不好受。
说了声，“对不起。”
“什么？”
夜绮欢有些愕然。
好端端的，怎么道歉了？
于子明认真的说道：“我为我刚刚的看不起你而道歉。”
最起码现在来说，夜绮欢是很勇敢的。
也因此，于子明不仅改变了对夜绮欢的看法，还有些心疼。
“你就没有想过，一旦失败了，对你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吗？”
于子明是从逆境中长大的孩子，所以他知道，人丑恶起来，会有多么的恶毒。
他们会冷嘲热讽。
说夜绮欢真把自己当回事，还想要去将南境的统治权收回来，真是不自量力。
真是有的人会说，要不是带上她，也许就能成功了呢？
这样的话，绝对不会仅仅出现在民间，甚至在朝廷上也会有的。
因为人们最会做的，就是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而最好的借口就是别人的失误。
这样才显得自己不是那样的无能。
哪怕夜绮欢是公主，也不会有所改变，甚至会更加难听。
“我有什么？我是公主，是父皇最疼爱的女人，谁敢在我面前说什么？”
夜绮欢高傲一笑，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王。
于子明低叹一声。
夜绮欢也是知道的，知道是不敢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可是背后里，说的就指不定会有多么难听了。
“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了，皇上也许不会如之前那般宠爱你呢？”
于子明假设的问道。
夜绮欢楞了一下，心中一紧，“不会那么倒霉吧？”
她很清楚，父皇对自己的喜欢和疼爱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并没有自欺欺人的说，不会的。
她自己也很清楚，这样的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的。
“万一呢？”
“那就请小道长为了我以后过得没那么凄惨，就别让这个万一出现了。”
夜绮欢双手合十，看着于子明，大眼睛里波光流转，让人失了神。
“小道长？”
“嗯。”
于子明回过神来，飞快的低下头。
模糊的“嗯”了一声，就再也不肯说话了。
夜绮欢却是在纳闷。
这个“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是答应了，还只是礼貌的接了一个话，表示他听到了呢？
不过夜绮欢虽然不明白，却没有再问什么。
两个人默默地吃着饭。
快要吃完的时候，夜绮欢忽然问道。
“方便告诉我，你去南境，到底是要去捉什么妖精吗？”
夜绮欢是真的对这些事情好奇的。
要不然去哪里不好，非得去南境呢？
毕竟南境是那样的遥远。
于子明没有犹豫什么，直接回答：“是狐狸精。”
“狐狸精？”
夜绮欢双眼一亮，声音拔高，显得十分兴奋。
忽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于子明一跳，“怎么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
“狐狸精啊！”夜绮欢格外的兴奋，恨不得手舞足蹈，“在话本故事里听了多少次狐狸精了，这一次终于见到了，哈哈哈……”
于子明：……
所以，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吗？
于子明搞不懂，却还是笑了起来。
那笑容里，竟然有一丝丝的……宠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