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厉害的是人。”
于子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夜绮欢楞了一愣。
不是在说妖精吗？
怎么忽然说到了人身上来了？
她轻笑着：“怎么可能呢？人什么特殊的本事都没有，也就是捉妖师厉害些，但是也不能代表所有的人啊。”
“不。”
于子明认真的看着夜绮欢，和她认真的分析了起来，“妖精虽然本事大，可是心思也大多简单，因此他们也不懂什么阴谋诡计，想要的，就去争取。也许有的时候的确是不好，可是哪里比得上人狠毒呢？一旦人没了良心，那么还是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人，才是金字塔的顶端、
就是因为人心复杂，更重要的是人很聪明。
所以人一旦狠毒起来，那是很多猛兽都比不上的，也包括妖精。
妖精再如何厉害，心思也是简单的，你能够猜到它下一步要做什么。
可是人呢？
人心复杂多变，一旦变坏了，你根本就想象不到，人一旦没了底线，能坏到什么地步。
“这倒也是。”
夜绮欢从小生活在皇宫里。
而皇宫是整个天下，人心最复杂最多变也最狠毒的地方。
夜绮欢觉得，也许天底下枉死的灵魂最多的地方，大概就是皇宫了吧？
那是监牢也比不上的。
因为监牢里，那是你犯了错误才会被关进去，就算有被冤枉的，但是也不多。
然而皇宫里，却是不一样的。
每一个人，生活在皇宫里时时刻刻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暗中害死。
有的可能是两种相互反应的东西，有可能是长期的慢性毒药，又或者是……
活在皇宫里，太累了。
哪怕那里有人人羡慕，求之不得繁华，权利。
夜绮欢也只想逃离那里。
她想去一个能让她安稳度日，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不用整天猜度他人心思，不用整天算计的地方生活。
想开心的笑便大声的笑。
难过了，想要哭就流泪。
不需要总是去考虑其他的，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只是可惜啊……
夜绮欢低下头，情绪有些低落。
父皇是不可能让她嫁到京城之外的地方的。
因为父皇十分宠爱她的，怎么会舍得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远嫁呢？
此时此刻，夜绮欢只觉得有些讽刺，不知道自己被父皇如此宠爱……
哦，不。
应该是自己费劲心思的得到父皇如此宠爱，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有的时候啊，有的事情，真的是很难界定是好还是坏的。
她现在只希望，她能够活的平平安安的，在此基础之上，能够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也希望她以后的夫君能够对她宽容一些，能让她到处玩。
天下这么大，景色这么美，她想到处走走，都看看。
来这世上一遭，若是不看遍这秀丽山川。那该是多大的遗憾啊。
于子明叫着，“欢姑娘？”
怎么忽然间，就走神了呢？
于子明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夜绮欢居然能想这么多。
夜绮欢勉强一笑，“小道长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人是，最可怕的则是人心。”
若是每个人能善良一点点，那么是不是这个世界就会大不一样？
只是可惜，大概是没有人愿意如此的。
谁又愿意让步呢？
“欢姑娘……”于子明面色有些复杂，“没有想到欢姑娘也会有这样的感触。”
身为皇上最宠爱的姑娘，于子明以为，夜绮欢的一生是千娇百宠的。
那么自然是天真单纯的。
怎么会看透这样肮脏的世间呢？
“我怎么了？”夜绮欢有些无奈，耸了耸肩膀，“小道长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那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可是实际上却无比肮脏的地方，这个世界上大概再也没有地方会比皇宫还要肮脏了吧？”
真是好笑啊。
皇宫里的人，爬到了最高处之后，想要走出那四四方方的宫墙。
而皇宫外的人，或者是刚刚进了皇宫的人，却拼命的想要往里钻，往上爬。
大概以为那皇宫最顶端，是多么幸福的地方吧。
只有到了那个地方，才会知道，那里是多么的寒冷，多么的可怕。
可怕到，你无论如何，也逃离不出去了。
“皇宫历来都是如此。只会欢姑娘一向受宠，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天家真的有寻常人家的亲情呢，是么？”
夜绮欢自嘲一笑。
其实她知道，这样的想法不仅他有，大多数人都有。
以为她夜绮欢受尽皇宠，那么一定是天真懵懂或者是嚣张跋扈。
可是，你以为的总是你以为的。
“原来，没有什么是可以例外的。”
于子明幽幽叹息。
他以为，夜绮欢对于皇上来说，是不要一样的呢。
可是……
到底还是皇家啊。
再怎么样，骨子里的一些东西，那也不会变得。
最起码，轻易不会变的。
“是啊，人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是那个例外，可是等到自己真的变成了局中人之后才会发现，所谓的例外，真的就只是一个例外而已，再也不会有其他了。”
夜绮欢觉得有的时候人心也可以是很简单的，很天真的。
“天很晚了，欢姑娘早点休息吧。”
于子明忽然站了起来，将吃完的饭菜装回盘子里，打算一起端走。
看着于子明在自己面前忙碌着收拾东西，夜绮欢忽然问了一句。
“小道长，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听一听你的故事啊？”
夜绮欢歪着头，十分的可爱，就好像一个邻家小妹妹一样。
于子明手一紧，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欢姑娘说笑了，我这个人枯燥的很，哪里会有什么故事？若是姑娘想要听故事了，可以回京城，那么有的是故事，也有的是说书人。”
于子明的脸色有些冷，手下的动作更快了。
不大一会就端着盘子走了。
看着门被毫不犹豫的关上，夜绮欢幽幽一叹。
“还说没有什么故事，我等着你主动和我说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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