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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这是在说，这是我自己的错了？”炼玉道长眼神阴沉，仿佛风雨欲来。
于子明梗着脖子，并不说话。
他不明白，既然师父愿意主动收他为徒弟，那么为什么三天两天的嫌弃自己呢？
是，他的天赋的确是不如哥哥，可是他已经在努力了啊。
他努力的程度是哥哥的十倍！
自从做了师父的徒弟，他从来没有玩过闹过，整天的就知道修炼，生怕让师父失望了。
可是每一次，自己兴致冲冲的像师父展示自己刚刚会了的招式，师父都会说一句。
“若是子文，一定会比你做的好。”
一次两次的，于子明虽然有些尴尬，却也不会多想什么。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天赋的确是不如哥哥。
可是时间久了，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得到的都是师父这句话，这让于子明心中渐渐地有些怨恨了。
甚至是对于已经去世的哥哥。
都没有了之前的尊敬。
有的时候于子明甚至在想，既然有了哥哥，那么为什么爹娘还要生下他呢？
既然生下了他，又为什么在没了哥哥后，一个个都丢下他死了呢？
是不是无论在师父还是在爹娘的眼中，自己都只是哥哥的影子？
都是那么的不起眼？
他那么努力，无非就是想要证明，比起哥哥，他于子明也不差什么。
可是仿佛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得不到师父的一句夸赞。
夸他一句，就这么难吗？
既然这么的不喜欢他，那又为什么非得收他做徒弟呢？
“哼，若是你哥哥的话，刚刚就绝对不会……”
“若是哥哥的话，哥哥刚刚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对吗？”
于子明打断了炼玉道长的话，抬头无比愤懑的问着。
炼玉道长瞪眼：“你还急了，难道不是吗？”
“可是如果是哥哥的话，师父你也不会这么做吧？”
于子明心中明白。
如果是哥哥的话，师父根本就不会这样处理这件事的。
“你哥哥的话，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我肯定就不需要说这样的话了。你瞧瞧你自己，没有你哥哥的本事吧，还总是想着得到和你哥哥一样的待遇。分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炼玉道长的话，可以说的上是相当的尖酸刻薄了。
说的于子明心中的怒火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是越来越旺盛了。
“可是哥哥已经死了，现在是你徒弟的，是我于子明！”
于子明也来了脾气，语气无比顶撞。
“啪！”
炼玉道长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过去，眼中的失望都要溢出来了，“于子明，你太让我失望了！那是你的亲哥哥，你难道连最基本的敬重都没有吗？”
听听刚刚那话，那是人说的吗？
那可是他的亲哥哥啊！
本来炼玉道长以为于子明虽然不如于子文聪明天赋高，可是人还是不错的，老实又孝敬。
可是瞧瞧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真是没想到啊，他这是眼睛多瞎啊。
“师父难道不清楚，我是什么对哥哥没有了之前的敬重吗？”
于子明的话里的指向性，和眼神，都在提醒着炼玉道长，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子明现在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了。
反正无论他怎么讨好，师父都不会喜欢他的。
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呢，反正说出来也不过是会被师父厌恶罢了。
不喜欢和厌恶，也查不了多少了。
“你的意思是怪我了？”炼玉道长觉得讽刺极了。
于子明自己不尊敬自己的哥哥，反而将责任和原因推卸到他这个做师父的身上来，可真是……
让人无话可说。
于子明低下头，淡淡的说道：“在之前，我也很尊敬我的哥哥。可是自从我成为师父的徒弟，无论我怎么努力，无论我怎么做，师父都只会说，如果是哥哥，肯定会更好，这样的好。
一开始还没什么，难道师父就没有想过，我心里也是会嫉妒的吗？师父如此这般，心中只有哥哥这个徒弟，眼睛里都看不到我的努力，师父您告诉我，我要怎么做到心里平衡？”
此刻的于子明就好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眼巴巴的看着炼玉道长。
在等着炼玉道长给他一个答案。
一个为什么从来不给他糖果吃的答案。
炼玉道长脸色一变，“我这样说，不过是想让你别骄傲自满，更加努力罢了。你自己心思多，想歪了，难不成也是我这个做师父的责任吗？”
于子明忽然觉得，和师父争论这些是没有意义的。
反正对于师父来说，只有哥哥才是他的徒弟。至于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代替品还有这么多话说，怎么可能讨喜呢？
只是为什么，心里还会觉得空落落的？
“师父，我错了。”
于子明十分干净利落的认错。
既然和师父没有必要争论下去了，那么就认错吧，要不然这件事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看着于子明不咸不淡的态度，炼玉道长心中是有气的。
可是想到刚刚于子明说的话，心中又难免的有些心虚。
也觉得，再争吵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既然于子明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那么自己就坡下驴，也是不错的。
“好了，师父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在京城闯祸罢了。真的得罪了那个公主，师父也保不住你啊。”
“我明白的。”
“师父也知道公主都是不好伺候的，你下次见到了，绕着走就是了。”
“知道了。”
这一次，于子明的态度十分良好。
炼玉道长说什么，于子明都是“是是是”，“我知道了”，“好的好的”。
说了几句，炼玉道长自己也觉得无趣极了，又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和于子明相处，炼玉道长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大概是刚刚于子明说的那些话，多多少少让他觉得有些心虚吧。
于子文的事情，的确是炼玉道长心头的一个遗憾。
每次于子明有所成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在想，如果是子文的话，会不会更好。
唉。
于子明这小子，也是心思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