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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清河郡主无比紧张的看着寂远道长，就连黄粱也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原因无他。
每个人的心都不是铁石做的，自然是有恻隐之心的。
也许在其他人的眼中，清河郡主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不值得同情。可是在黄粱听到的故事里，她就是一个可怜的姑娘。
至于在其他的方面……黄粱觉得他并没有必要去知道，毕竟他和清河郡主的交际仅限于此。
也许别人听到了，回道一声，“凉薄！”
可是世事就是如此。
清河郡主只是他命中的一个过客，难不成还需要为了一个过客浪费过多的情感和时间？
那是慈悲的佛祖，不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
“你……其实除了这方面的事情，你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寂远道长斟酌了一下词汇，语气中罕见的有些小心翼翼。
清河郡主的身世，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一些……本该尘封的往事，
一颗心，也因此而有了波澜。
“所以，他是妖，是么？”清河郡主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寂远道长，一瞬不瞬直把寂远道长盯得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那眼神中夹杂着期待，兴奋，痛快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想来，逍遥王这个父亲，给清河郡主的感觉是厌恶痛恨更多一些。
也是，那样一个父亲……有不如无啊。
寂远道长缓缓地点了点头，又一次的重复道：“你只是继承了一些特殊的能力，除此之外，于你而言并无任何影响。”
他想，他大概也知道了逍遥王那个宠妾的身份，还有逍遥王只宠爱那个妾一人的原因了。
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让眼前这个姑娘心中更高兴一些？
“哈哈哈哈，太好了。”清河郡主闻言仰天大笑，笑的……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喉咙扯破一样。
笑着笑着，就有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瞬间没入发丝消失不见。
只有那微微湿润的睫毛，证明了曾经哭过。
“你……”黄粱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一下，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的痛苦，这样的纠葛，是一两句安慰能够安慰的了的么？
想来，是不会的。
寂远道长伸手拍了拍黄粱的肩膀，对着黄粱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还是让清河郡主自己安静一下的好。
有些人，不需要安慰，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泄自己情绪的借口而已。
给他们一些时间，他们自己就会平静下来，然后变得……百度不侵！
“唉……”
黄粱忽然觉得，自己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也许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据大师兄说，捡到他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向大师兄和师父的眼神，是……
怎么说的来着？
就好像是黄沙漫天的戈壁一样，了无生机，忽然看到了一汪绿水，再看却发现只是幻觉。
瞬间寂灭！
虽然之后他来了，就从来没有想过之前的事情，也一点都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但是难免会有一些好奇。
到底是怎样痛苦的过往，才能够让一个人露出这样的神态来？
也许，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曾去探寻，是一件好事吧。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就问我吧。你们了了我一件心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件事，是横亘在她心头多年的一根刺。
现在摘掉了，弄清楚了，虽然伤痕依旧深，可是心头却是痛快了不少。
“不过，你们两位道长都是捉妖师，可别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当然了，抓走我也是可以的，我完全没有意见，只要你们能抓走他！”
说到最后一句话，清河郡主表情不自觉的用力，变得阴狠起来。
看来，清河郡主对于逍遥王的恨意，是已经刻到了骨子里去了。
父女之间到了这个地步，可是可悲啊。
“你只是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一个特殊的技能而已，不是妖。”寂远道长再次重复道。
已经说了三次了，清河郡主哪能不知道寂远道长的几丝？
本就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现在却忽然觉得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
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的冰冷绝望，还是有温暖的，不是么？
虽然这个温暖，来的有些晚了。
“谢谢。”清河郡主真诚的道谢。
针对所有的感谢。
寂远道长微微一笑，闲适的说道：“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会更加感激的。”
“哦？什么话？”清河郡主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神色却并不是那么的好奇。
像她这样的人生，已经没什么能够让她感激或者是记恨的了。
世间的大奸大恶，她都早已经历过了，没有什么可以轻易牵动她的情绪了。
寂远道长也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说道：“想不想知道逍遥王最爱的宠妾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清河郡主先是一愣，转而大喜，果然十分好奇的问道，“她也是妖精？”
除了这个，清河郡主想到还有什么身份，值得寂远道长用这种语气说出来了。
能够让她感激的，好像也只有这个身份了。
“没错。如果我没猜测的话，她就是美杜莎！”
“美杜莎？名字倒是挺美的。”
“因为逍遥王也是妖精，生下的孩子有八成的可能会继承他的妖力。如果他和凡人结合，很容易就会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他之所以不喜欢你母妃，除了是先帝赐婚的原因外，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一旦和凡人有了孩子，小孩子就很容易继承妖力。而小孩子又是最不会隐藏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逍遥王就是想藏也藏不住的。
所以，逍遥王才会数十年来如一日的宠爱着一个妾。
那不是深情的传奇，只是迫不得已而已。
“哈哈哈，果然好笑。”清河郡主闻言大笑，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知道了这样的真相，她是不是为她娘觉得高兴呢？
可是……
那又怎样？
她娘的一生早就化为了一坡黄土，毁的不能再毁了！
忽然，清河郡主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