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之墙，他们这样称呼那东西的。”任志飞说道，“就在我被带到祭坛和广场中央的位置时，噩梦之墙突然动了。那片噩梦迷雾突然向我们这里蔓延了过来，看押我的三名教徒见状发出尖叫，当场丢下我逃走了。噩梦迷雾蔓延得非常快，那几人拼命奔跑还差点被追上。我本身就已经惊恐到了极限，而且身上绑着铁链，根本无法快速离开。于是，我索性放弃了逃命，站在原地闭目等死。我见过噩梦迷雾，也听闻过传说，知道陷入其中必死无疑。当时对我来说，早点死亡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但我没想到的是，当噩梦迷雾将我笼罩的时候，我却没有遭遇到传说中的可怕畸形的怪物，而是看到了一个人。老方！他在噩梦迷雾中出现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林瑜忍不住叹道。
“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任志飞脸上还带着喜悦，全然没有留意到不对劲的地方。
林瑜又问道，“那么接下来呢？难道你在噩梦迷雾中，什么事也没有？”
林瑜知道自己也是多此一问，任志飞现在就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哪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的确，在噩梦迷雾之中，我并没有遇到那些可怕的东西。”任志飞如实说道，“只看到了老方，他就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起初我还有些怀疑，可是，从他的身上，我察觉到了只属于老方的那种气息。这个人不可能是别人，只可能是老方！他活过来了！”
任志飞的声音高亢了几分，在场人都听出来了，他也在困惑。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如果真的没有一点怀疑的话，那这个人不是真傻就是疯了。但最后，任志飞还是把疑惑埋进了心底，选择了相信。
任志飞微微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当时有很多问题问老方，但他都不说话，而是带着我一直在噩梦迷雾之中行走。直到后来，我忽然一个精神恍惚，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听完任志飞的故事，江城陷入深思。片刻之后，才看向崔本善，问道，“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崔本善点点头，说道，“我只是有些不确定。之前我说过，自从进入安乡区后，我一直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时间却说不出来那是什么。结合我后来的发现，还有刚才这位小朋友讲的事情，我想我终于明白了。”
林瑜也问道，“那个老方显然不是我们安乡区的人，怎么也能死而复生？那到底是什么？”
“死而复生，这一点十分重要。”崔本善说道，“安乡区是城市意识最为阴暗的所在，不仅会发生各种犯罪事件，就连灵异事件也时有出现。但即便安乡区再诡异，也不应该有这么多死而复生的事情出现。这一点，并不是城市意识阴暗面应有的现象。”
林瑜作为安乡区的居民，此时也是说道，“没错，原本安乡区中并没有死而复生的现象，而是在十多年前才开始出现的。在那之后，无生教便出现了。”
江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连忙问道，“也就是说，这和无生教有关？”
崔本善说道，“我曾试探过无生教，但因为黑壳的存在，我没有得到太多的情报。于是，我只能推测，他们是用某种邪恶的仪式，制造了安乡区中的混乱。但这个推测还有诸多疑点。要知道，安乡区并不是普通的地方，城市意识不可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城市意识是一种高级的生命体，主教级的使徒也不可能是其对手，除非……”
“除非，他们已经召唤出了古神投影！”江城颤声道。
他已经见识过古神虚影的可怕，那还仅仅是主教级使徒自身的力量，与真正以古神力量为源头的古神投影不可同日而语。那是一种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也只有那种级别的力量，才能够与城市意识的力量相抗衡。
崔本善听了却又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推测，依然有问题。古神投影的力量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城市意识虽然强大，但与之相比，依旧低了一筹。所以，我有时候也很困惑，怀疑无生教并非是造成安乡区诡异现象的原因。”
“不是这个，又不是那个，那到底是什么？”林瑜听得不耐烦起来，“你能不能干脆点，别说推测，直接说结论啊。”
对于林瑜的话，崔本善不以为意，依旧维持着淡然的语速，说道，“也是刚刚听到任志飞的经历以后，我才能够真正能够确定。虽然无法得知他们做了些什么，但‘老方’的出现无疑是告诉我，的确是他们造成了这一切。
终于说道关键的地方，江城看了任志飞一眼，还是问道，“那个‘老方’到底是什么？”
听到江城这样问，任志飞的心也不由揪了起来。他很愿意相信老方复活了，直到刚才他还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不是他真的傻，而是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人的主观情绪总会左右自己的思维。在讲出在无生教的经历之后，任志飞的激动情绪已经得到平伏，理智冷静的头脑也开始恢复了。困惑和怀疑再度从心中升起，即便任志飞不愿意，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知道真相。
崔本善看了任志飞一眼，知道他已经度过了心里的难关，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如你们所猜想的一样，此老方并非彼老方。他们并非一个人，甚至……不是相同的存在。你们刚刚接触到的那位，是噩梦的主人，城市意识的化身！”
“城市意识的化身！”江城脑中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曾在遗迹中看到的那个“老方”。那时江城已经陷入噩梦迷雾之中，只以为自己看到的仅仅是幻觉而已。现在想来，那并非幻觉或噩梦中的怪物那般简单，而是城市意识在与自己对话！
江城越发困惑，问道，“这到底代表了什么？”
“这么说……他的确不是老方。”任志飞的目光黯淡下去。
崔本善答道，“确切地说，老方是在城市中死去的人，灵魂被城市意识接收，成为了城市意识的一部分。所以，显示在的你面的，的确是老方。但是，操控这个老方的，却不是老方本身，而是城市意识。”
“说的有点绕，不过我大约还是听懂了。”林瑜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意思是说，城市意识借助了老方的形象出现对吧。但城市意识这么做是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救这个孩子？”
崔本善解释道，“救任志飞的行为，可能与老方本身的意志有关。但城市意识的最终目的，是要与我们交流。”
“交流？”林瑜听得更奇怪了，说道，“那个老方从头到尾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江城和他还差点打了起来！”
崔本善笑道，“这就是城市意识的交流方式。”
“什么？”林瑜眼睛瞪得老大。
江城此时却说道，“我想，我明白了。”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