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首(345)地下之谜

老方点点头,表情十分坦诚,要不是任志飞见识过对方的演技只怕也要被骗过去。奈何郭岸也是见过世面的老警察了,当然不会因为这一面之词就轻易相信对方。不知是看出了老方的破绽,还是因为谨慎的态度,郭岸面无表情的走到楼梯口,犹豫片刻,最终向着下方地下室走了过去。

任志飞此时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着痕迹地靠近楼梯口,伸头往下看去。奈何通向地下室的楼梯没有等,里面一片漆黑,他只能听到郭岸用力扭动门锁的声音。

冯烨一边在楼上监视众人,一边向下方问道:“怎么样了老郭。”

郭岸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门锁锈住了,根本打不开。”

冯烨转身问老方,“地下室的钥匙呢?”

老方故作回忆装,半天才道:“已经丢掉了。你也知道,锁都锈住了,钥匙留着也没什么用。”

冯烨似乎信以为真,转头劝郭岸道:“要不算了吧,这种门估计藏不住人。”

郭岸没有回答,却传来了重重的撞击声!撞击声仿佛铁锤般,一下下撞在任志飞脆弱的小心脏上,他实在忍不住,朝下面叫道:“喂!你这是破坏私人财产啊!”

冯烨嗤笑:“这门都坏了,算什么财产。我们不仅没破坏,还免费帮你们把门打开了不是?或者说……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

任志飞心里无比紧张,连忙闭上了嘴巴,生怕再引起对方的怀疑。可仅仅是这样,可无法阻止郭岸要打开地下室的执念,撞击声一声盖过一声,突然门板破裂之声从里面传来,门终于被撞开了。

这一瞬间,任志飞只感觉双眼陡然一暗,天知道这警察看到里面的东西会产生怎样的联想。沙漏、火刑架,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古怪东西,不引起怀疑才怪。任志飞有些绝望地看着老方,后者依然面无表情,对方心理素质之高,让任志飞叹为观止。

大约只过了一分钟,脚步声在楼道中响了起来,郭岸阴沉着从地下室出来了。

任志飞不敢与郭岸对视,紧张地低下头,意识中则不停地像黑猫求救。

“我总感觉不太对。”黑猫的声音透着困惑,说道:“你先别紧张,或许接下来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有这个可能吗?这警察这么多疑!”任志飞对黑猫说道:“地下室里那堆东西怎么解释!你口才好,你说得清楚吗!”

这时,任志飞听到郭岸脚步声在向自己靠近,当即紧张地忘记了争吵,下意识抬头看去。

郭岸从任志飞身旁走过,环顾四周一眼,缓缓呼出口气,才说:“奇怪。”

“奇怪什么?”冯烨问道。

郭岸皱了皱眉,说道:“地下室里那么狭小,不像是能够藏人的。我在下楼之前,已经查看过其他房间,并没有藏人的地方。难道凶手不在旅馆中?或者说……”

“狭小?”任志飞愣了一下,他虽只去过地下室一次,但对其中一切记忆都很深刻,那么大的空间,怎么会被称为狭小?

黑猫也产生了同样的疑惑,喃喃道:“这警察到底怎么回事?眼瞎?还是有意帮老方隐瞒?说不通啊,如果刻意隐瞒干嘛还要破门而入?莫非……他看到的是真的?这又怎么可能?”

另一方面,冯烨却在问郭岸道:“你在怀疑什么?”

郭岸沉声道:“如果这旅馆里真的没有藏人的地方,那我只能认定凶手就在我们当中,而且很可能,就是最熟悉这旅馆结构的人!否则,他绝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以如此残忍手段杀死被害者,还能隐藏得这么不露痕迹。”

这话说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老方身上。老方是旅馆老板,自然是最熟悉旅馆的人。当然了,任志飞也是旅馆里的人,不过他只是个孩子,还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老方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表情一如既往地镇定,只是淡淡道:“不是我。”

“不对吧。”许丁甲此时突然说道:“他只是个老人,能有多大力气能把人尸体撕成几块。再说到逃逸,如果凶手是被害者身边的人,那就不需要逃跑了吧。”

许丁甲的意思,只要有点智商的人都能明白。

浓妆女一听更是气急败坏,大声质问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我一个弱女子,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且,一个老人没能力做到的事情,我一个女人就能?”

“我只是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了么,生什么气啊。”许丁甲小声说道。

许丁甲会这般猜测,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下午和任志飞的交谈,以及对方异乡人的身份,他已经将老方归为自己一方的人,当然不会认为他会是凶手。另一方面,他虽然忌惮与警方相遇,却不代表会对警察反感,心里也将他们排除凶手之列。己方三人,一路走来都已经知根知底,更不可能成为凶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眼前这名来路不明且浓妆艳抹的女人了。

因为情况还是一片混乱,楚雪樱和江城都选择了静观其变。许丁甲此时将这怀疑说出,无疑是说出了他们心中所想。而场上众人的注意力,也因此落到了浓妆女的身上。

浓妆女显得局促不安起来,朝着众人叫道:“看什么看啊你们!我刚才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么!人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会杀人!你们这些警察倒是说说话啊!”

冯烨想了想,说道:“她只是个女人,应该不太可能吧。你说呢,老郭?”

郭岸不发一言,眼睑垂下,似乎正在沉思。

女人越发不安,冲着许丁甲咆哮道:“都是你!我看你才是杀人凶手!你们之前不都是在怀疑他们这伙人的吗?怎么,他一句话你们就解除怀疑了?”

冯烨歪了歪头:“好像是那么回事。”

许丁甲被女人吓了一跳,不服气地抗议道:“那种伤口,别说是女人,就是正常人都做不到吧!你凭什么怀疑我!”

冯烨冷笑:“你不说我倒还忘了。如果条件相同的话,你们这拨人嫌疑才是最大的!”

“怎么又怀疑到我们身上了!你这警察到底是怎么回事!”许丁甲气得跳脚,“我们有什么动机杀人!证据呢!”

冯烨收敛笑容,神情冷酷,道:“的确,和之前疯人院虐杀案一样,我们还没找到你们是凶手的证据!但是,你们出现的地方又出现凶案,而且残忍程度和疯人院的案子有过之无不及,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原来凶手就是你!”女人此时已经陷入疯狂,再仗着有警察在场,恼怒之下居然伸手朝许丁甲的脖子掐了过去。许丁甲虽然有些功夫,可也不便对女人出手,当即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围观的任志飞。

任志飞此时正在楼梯口,冷不防被许丁甲一撞,当即朝地下室的方向摔了过去。一阵天昏地暗地翻滚后,任志飞狼狈不堪地趴在了地下室的门口。

楼上的吵闹还在继续,只有江城关心任志飞安慰,匆匆追下楼,问道:“你没事吧!”

任志飞见江城就要到地下室门前,连忙出声阻止:“别过来,我没事……这……这是什么!”

视线扫过地下室内,任志飞不由得惊讶地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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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个故事:深渊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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