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继续熬药吧,别做梦了,没有奇迹。雨晴失落地扶着床站起身,正准备向厨房走去,突然感觉到手腕一紧,好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样。
“雨晴,别走……”
“夫君?!”
云涛真的开始恢复了,这不是梦幻,而是现实。
雨晴早已沉寂的心里升起了希望,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原本失落寂静的心灵在云涛的手抓住她的手腕的那一瞬间复活了。
“阿涛,你真的醒了。真是太好了。”雨晴握着云涛的手,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在地上。
云涛用力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说:“我倒是去了一趟阎罗殿,阎……阎罗王当时就……就骂我了。”
“净会说笑,阎罗王骂你做什么?”雨晴破涕为笑。
“阎……阎罗王说啊,你有这么如花似玉的妻子不回去陪着,早……早早到这阴曹地府来干什么。这……这不就让那牛头马面把我踢回来了吗?”云涛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用尽全力握住了雨晴的手,说,“我回来了。”
从那天开始,雨晴就按照阿尘给她的册子上写的方法帮云涛按摩。与此同时,叔叔云梓望对管理山庄的琐事日益力不从心,想尽快将掌门之位交托给一位可靠的继承者。云骥和云溪的争夺日益激烈,在这个风口浪尖,为了避免引起事端,平日里雨晴还是让云涛假装瘫痪以掩人耳目。
不管是谁成为下一任庄主,等选举结束,云涛恢复正常之后就离开这里。这样就不会再担惊受怕,受小人之气了。雨晴这样想着,对不时会波及到自己的派系斗争也就处之泰然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直按捺不发的云溪却有了过人之举。
这其中的缘由,要从那只黑猫玩偶被发现时说起。
云溪只比云涛小两岁,但因为是个丫头片子,待遇就完全不同了。
这也怨不得傅怡宁,毕竟这世上生为男儿就有着天生的特权。而生为女儿,要费尽千百般的心思,才能得到男儿的十分之一。
傅家本是生意人。生意人不会做赔本买卖。
更何况云涛并不是愚钝之辈,他的天分和悟性远在云溪之上。
从小时候起,云溪就被各种各样的规矩管束着。
“女孩子要多学刺绣,舞刀弄剑做什么?”
“不裹脚,反了你了!”
“女训背了吗?”
“你这样能嫁出去吗?”
云溪九岁的时候,母亲要给她裹脚,说她这样疯疯癫癫的丫头,只有裹脚之后才能不这么野。她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然后找到了云涛。
当时的云涛,也只有十一岁。
“我能出来了吗?”
“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我快要闷死了。”
“让母亲发现了可就糟了,你再忍一会儿。”
“我快憋不住了。”
“再等等。”
云涛紧张地看着窗户外面,母亲刚带着一伙家丁匆匆跑过,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终于没了动静,云涛这才把毡毯掀开,说:“没事了,出来吧。”
“吓死我了。”云溪咳嗽着说。
“你才要吓死我了,突然跑过来闯进我房间还让我把你藏起来。怎么回事,又闯祸了?”云涛拍了拍云溪的后背说。
“没有,是母亲要给我裹脚。”云溪又咳嗽了几声,把气喘匀了说。
“裹脚是什么?”云涛挠了挠头,不明就里。
云溪把鞋子脱下来,说:“就是把这脚趾头‘咔嚓’弄折了,按在脚心里,然后用布裹上。”
云涛打了个哆嗦,说:“这不是有毛病吗,脚长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裹起来。”
“因为好看啊,母亲说小脚的女人才能嫁出去,脚大的都是粗俗的村姑,到处乱跑的野女人,没人要的。”云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又咳嗽起来。
“你这样子真像是学堂里的老先生。”云涛说,“要我看,那都是懦弱之人的胡说八道。只有自己没能耐的男人才会要求女人裹脚。这样的男人不嫁也罢。”
“真的吗?”
“那当然。”
“那哥哥以后想领什么样的嫂子进门?”
“这……”云涛涨红了脸,搓着手说,“这我也不知道,如果要我选择的话,我会选一个开朗活泼,不拘谨胆小的女人,最好会剑术,能和我切磋。”
“就不怕她杀了你。”
“你哥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帮爹爹掌管庄内事务?”
唉,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哥哥一样厉害呢。
“怎么了,溪儿妹妹,有心事?”
“我也想练剑。”
“好啊,那就练呀。”
“可是母亲不让我练,说舞刀弄枪是男人做的,女人就该在家里绣花。”云溪嘟囔着嘴说。
“那我来教你。”
“哥哥此话当真?”
“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那什么……总之多少匹马都拉不回来。”
“那不行,得立字据。”
“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字难看……”云涛说着又想躲开。
“就写个名字。”云溪拽住云涛的袖子说,“这样就说定了,不能说话不算话了。”
“那你可要保密,母亲知道了一定会教训我的。”云涛小声说。
字据写好了,云溪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她看着皱着眉的云涛,说:“哥哥,你就别生气了。”
“都说了我最烦写字,这下好了,我又有丑字落到你手里了。”
“我不会给别人看的。”云溪眨了眨眼睛说。
从那天开始,云溪就悄悄到云涛练剑的地方找他,云涛也以“练剑时不能有人打扰,否则会气血逆行”为理由,在练剑时候斥退守卫,悄悄教云溪剑法。
云溪在母亲身边也不再执拗,总是对母亲的苛刻要求一味顺从,以此来让母亲不会怀疑她每天失踪的那一个时辰是去做什么了。
云溪学得很快,不到一年时间就掌握了最基本的招式,她抓紧一切练习的时间,甚至在扫地的时候会比划两下,在绣花时将绣花针想象成暗器,练习甩出暗器的动作。
但是学得越多,她心里的沮丧却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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