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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唐伯瑄刚想说出养游正在制作解药的事情，但转念一想，现在牙娘情绪不稳定，万一知道这消息之后想要寻死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他便咳嗽了一声，说：“我会找到解毒的办法的，牙娘你不必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公子不必框我。”牙娘笑着说，“牙娘杀人多年，能蒙公子真心恩宠，已经是万分荣幸，若是公子不嫌弃，就陪牙娘最后一程吧。”
唐伯瑄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陪着牙娘，看着她，和她说着话。
陈豹下楼拿了早点来，唐伯瑄自己也不吃，喂给牙娘吃，牙娘推脱了几番之后，还是吃了下去。
陈豹就算再傻，也知道大少爷此时的想法了，他有些犹豫，是否要通告掌门，以防出现意外。但思来想去若是真的告诉了老爷，大少爷还不得把他宰了。犹豫了大半天，还是放弃了。
一天之内，也没有人注意到鸿信的动向，只有养游在晚餐时间问了一声鸿信的去向，之后便没有回信了。
鸿信晚上回来了一趟，只把一封信交给张大厨，让他转交给养游。
“是不是去处理尾巴了？”收拾碗碟的时候，张大厨嘀咕了一句。
“尾巴？”李明川没有回过神来。
“就是投毒杀人的协助人什么的。”张大厨说，“说书的时候不是总会有那么一个武功最高的人来处理后事吗？”
“哈，也许吧。只是我这边的‘后事’该怎么处理呢？”李明川小声嘀咕着，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小人物。能留得一条小命已经实属不易。能重振皓麟阁的威风更是奢望。可是……以前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而这一切，又只不过是大人物们角力的一枚棋子。
“李掌柜的。”
“啊？”
“吃点宵夜吧。”
李明川看着厨房里凄凄惨惨的样子，又不免有些伤神。
“李掌柜的，我老张知道你心里不舒坦，这些年皓麟阁能做大不容易。李掌柜的这些年的辛苦我老张也都看在眼里。只是这世上总会有不如意的事情。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说句老实话也不怕您生气，李掌柜的您能当上皓麟阁的掌柜，已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了。虽说会遇到烦心事，会失去惦记的人，但至少不管遇到什么难事儿，都还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张大厨递给李明川一个盘子，说，“掌柜的，别想那么多了，吃饱了心情就会好很多。”
李明川接过盘子，发现里面放着的是切好的红豆糕，煮得软糯的红豆与糯米粉和粳米粉混合，调和进了蜂蜜，刚蒸好出笼，还散发着热气。
李明川接过盘子，咬了一口红豆糕。甜蜜的口感在唇齿间弥漫。
在伤心的时候，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吃一口味道恰到好处的甜蜜糕点，心情总会好起来。
是啊，至少最后，还能吃上一口热饭，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一天过去了，唐伯瑄忍不住推开了养游的房间。
“还要等多久？牙娘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唐伯瑄问道。
“十毒丸的基本成分已经找出来了，现在只要稍微复核一下就可以抓药了。”养游说。
“那我来帮忙。”唐伯瑄走过去说。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复核便完成了。
“那我去抓药吧。”唐伯瑄刚想拿着方子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问道，“鸿信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两天没见到她？”
“呃，这个……”养游一想到鸿信写给他的信就有点头疼。鸿信骂了他一通，提前回唐门了。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唐伯瑄有些担心地说。
“没……没什么，只是我们吵了一架，她气得先回唐门了。”养游低着头说。
“吵架了？”唐伯瑄拍了拍养游的肩膀，说道，“你们可不能闹别扭，我要在唐门成就一番大事业，可还指望着你们两个得力干将出力呢。”
“大少爷说的是。我回去就向她道歉。”养游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十分苦涩。
“这就好，有什么误会及时解开，闹大了可就麻烦了。”唐伯瑄扬了扬手中的药方，说，“我先去抓药。”
是啊，回去之后还要和猫影子共事，这可如何是好？养游搓着手，心里急躁不安。还是要快点把以前的东西都翻出来，要不然以我现在的心智和能力，绝非她的对手。
你喜欢过她吗？
一个声音在养游心中响起。
他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喜欢自然是喜欢，可是……活命更重要。”若是没了安全感，时时刻刻与狼共舞，就算喜欢，又有何意义？
唐伯瑄拿了药方，一直悬着的心松快了很多，他拿着药方一路跑到平翠镇的药铺之中，按照药方上记录的药名抓了药，提着药包往回走。正想回去，突然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呦，我说这是谁呢，不是那天到万华楼拍桌子砸凳子要带牙娘走的大少爷吗？”为首的人掂量着手中的木棍，说，“我说这几日怎么不见了牙娘的踪影，原来是让你拐走了。”
唐伯瑄停下了脚步，略一思索才反应过来，为首的这个人是万华楼里的龟公，后面的几个人似乎是万华楼的打手。
“我没有拐走牙娘。”唐伯瑄向后退了一步，护住说，“是她自己跑得。”。
“你当我们傻啊。”为首的龟公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几个人立即抄家伙扑了上去。
唐伯瑄将药包系在腰带上，躲过最先冲上来拿着棍子的愣头青，抓起两只飞镖扔了出去，那两只飞镖一只正中来者手腕，另一只则扎在龟公的肩头。龟公的惨叫着退到后面，一边后退一边大喊着：“打死这龟儿子。”
后面来的几个看到同伴抱着手腕哆嗦，也有点害怕，一个个拿着棍子在招呼上去。
唐伯瑄矮身一躲，一个扫堂腿扫倒了最先冲上来的打手。走在后面的打手看到同伴遭殃，急忙绕到唐伯瑄身后，高高举起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