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了，累死了！”少女大声地抱怨着，将整个身体都贴着男人的肩膀靠着。
想到白天唐纤的所作所为，萧文泉摇摇头：“嘛，就算是你，一下去做这么夸张的事情，肯定也会精疲力尽的嘛。”
那可是，数以百万吨的土石碎片，足以堆成好几座几百米高的小山。
“还不是因为你太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少女瞪了一眼男人，嫌弃地说道。
“这种壮举，就算是我想帮忙，也根本做不了什么。”萧文泉苦笑着，这是确实无奈的叹息。
唐纤嘟着嘴：“所以才说你没用嘛！”
“好歹也能让你靠着休息”
“你的用处也就仅此而已啦。”
唐纤嘀咕着，双颊不由得微红，强烈的疲倦敢顺着四肢向上扩散，终于也是使少女无力抬起眼皮。
“我先睡一会儿啦，可别趁我睡觉，做什么奇怪的事……”唐纤合上眼眸，身子往萧文泉的怀里软去，轻轻警告的话还没说完，就先沉睡了过去。
“所以，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吐槽着，萧文泉将少女搂住，目光从少女的脸上移开，看向小火堆前抱着膝盖坐着的那个小女孩。
注意到萧文泉的目光，眼睛红肿的少女立即将脑袋垂下。
在强行带她离开后，萧文泉向她更加清晰地阐明了现状。
关于他父母亲人的死，永暗要塞的变故等等。
对于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来说 那确实是几乎沉重到无法接受的打击。
但这便是现实，她不得不选择接受。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萧文泉半眯着眼，问这个女孩。
当然，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将女孩就那样丢下显然是不行的，她在天顶要塞也完全没有立足之地，甚至下惨只会相当凄惨。
虽然她可能对她父亲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但这不妨碍会落在她身上的报复的降临。
将她带走，是无奈的选择。
但接下来如何选择，不应该问萧文泉，因为他对此毫无想法，也没有代他人做出选择的权利。
“我……不知道。”
得到这样的回答，是理所当然的。
单单是现实的情况，就已经让女孩一片混乱，泪流不止。
女孩抹了抹眼睛，她重新抬起头，看着萧文泉。
“大叔，也是从天顶要塞来的新人类吗？”
“是。”
“你们一开始，就是为了杀我老爸来的吗？”
“是。”
女孩沉默了一阵。
“老爸，真的是坏人吗？”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当然，女孩并不包括在内。
“那你们是好人吗？”
“……”这下，是萧文泉沉默。
深吸一口气，萧文泉答：
“不是！”
“天顶要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一个……”萧文泉再度地犹豫了。
“是个好地方吗？”
“是个好地方吧。”说实话，萧文泉自己也不太肯定，毕竟天顶要塞的情况也是如此复杂。
况且，也没有那么容易定性的好坏优劣，至少，萧文泉也没法做到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情况，只得含糊其辞地答。
“那灵诺就去那里吧。”姚灵诺的回答中，带着一种无奈。
“好。”萧文泉点头。
天顶要塞，实际上也是萧文泉能想到的，这个女孩最好的去处。
发生的一切，令女孩感觉身心俱疲，所以她睡得很快，也睡的很熟。
萧文泉独自醒着，他昂起头，云层很厚，他什么也都看不见。
或许是要下雨。
胡乱想着，萧文泉将唐纤更用力地抱紧，轻轻将脑袋搭在她的脑袋上，脸半埋入少女的长发当中。
暗金色的瞳孔从幽暗当中徐徐睁开。
萧文泉愣住，他能感觉得到。
唐纤的呼吸在那瞬间消失，而她的心脏跳动，则是忽然间加快了不少。
她醒了，因为自己大胆的动作。
“抱歉，我……”萧文泉触电般地伸直脖子，赶忙道歉，血红细丝则是迅速护在了自己的腹部。
把她吵醒，一定要被骂了。
萧文泉迅速做好认怂准备。
“没，没事……你靠着就好。”但得到的，却并非少女的责备和肘击，而是软绵绵的，肯首的话语。
是因为能力使用过度而脱力的缘故吗？怎么就连她的声音，都变得如此柔软，分明刚才睡着前还是蛮正常的。
虽然疑惑着，但少女的许可让他稍稍安心，至少没有表现出对自己不满的样子就是了。
萧文泉小心翼翼地，动作更为温柔地将脖子缩下去，不过这一回，男人是将脑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
“白痴，太近了。”唐纤嘀咕着，脖子上升起的温度，萧文泉一瞬间便能感觉得到。
“这里比较舒服嘛。”
“白痴，气都吐到我的脖子上，痒死了。”
“呼——”
萧文泉故意长长呼出一口气，喷在少女的颈上。
“白痴，你想死啊！”少女嗔怒，挥起拳头软绵绵地拍打在萧文泉的肩上。
萧文泉耸起肩膀享受着来自少女的攻击，嬉皮笑脸地说：
“如果是你的话，这条命就拿去吧。”
唐纤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我才不要那种肮脏的东西！”
“但这是我对你的爱啊。”萧文泉厚颜凑上去，接着说。
“呜～～”唐纤咬着嘴唇，想要再反驳一句，但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白痴，这种玩笑……别开了啦！”唐纤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嗫嚅道。
萧文泉只收起不正经，脸上仍旧带着微笑：“但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少女之所以无言以对，也正是因为如此。
这个家伙，真的可以为自己去死，并且毫不犹豫。
唐纤微微转向萧文泉，脖颈往上直到耳根都因羞涩而染上绯红，她的嘴唇轻轻蠕动着，以前所未有的绵软声线，说：“呐，文泉，你为什……”
“唐纤！”萧文泉忽然打断了少女将要说的话。
“怎么了？”将要发问的少女，将头用力往侧后抬起，看向男人。
一只手，捧住了唐纤的脸颊。
“文泉！？”忽然间的触碰，让少女心中一阵惊慌失措，她还未呼喊一句，嘴唇便被凑上来的男人以粗糙的双唇堵住，尖锐的胡茬，微微刺痛着少女的脸颊。
唐纤睁大双眼，潜意识告诉自己要将他，但是却用不上力气，就连脑袋也移不开去。
分明他捧着自己脸颊的那只手，也没有非常用力。
是因为自己实在太过虚弱的原因。
还是说，是自己的身体忘记了抵抗。
不仅仅是忘记了抵抗，在某种本能的驱使下，少女注意到自己甚至在迎合着他的亲吻。
某股强烈的冲动，仿佛就要从那正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当中爆发出来。
一分多钟后，二人短暂地分开。
二人急促地呼吸着，看着对方的眼睛。
萧文泉快速地舔舐了下嘴唇。
“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刚才因为觉得唐纤太可爱，一时冲动强吻了她，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萧文泉吞了一口唾沫，看向少女。
少女半眯着眼睛，眼中噙着薄薄的一层水汽，长发散开，双臂轻轻摊在一旁，胸口轻微但是急促地起伏着。
“唐纤，我……”那股冲动，再度向萧文泉袭来，只是这回，他并没那么冲动。
或许是预感到了什么，少女抿紧嘴唇，因为羞涩而发不出声来，只得微微颔首示意。
萧文泉，不再犹豫，任由那股强烈的感情爆发，他揽住少女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抱进怀中。
经历了太多太多，二人之间。
萧文泉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最初见到时，她昂着头颅，以神明般的姿态醒来。
“我们是同类。”
因为一句话，就连自己也得到了她的拯救。
而后，自己与虚弱的她相互扶持，共同前行。
自己早该像这样将她拥抱在怀里，早该如此。
但是愚钝的自己，没有察觉。
弱小的自己，无能守护。
然后自己失去了她。
一度，自己以为这是永远。
但她再度出现，以初代之名。
自己不断地追寻，努力，尝试着，尝试着能够重新触碰到她，自己成功了。
但自己仍然是迟钝的，弱小的。
但是现在，至少现在，自己不再迟疑，没有犹豫。
“我喜欢你！”萧文泉，收起了所有的轻浮，前所未有的认真，诚恳，深情。
唐纤眼角湿润着，身子往后仰去，萧文泉顺势轻轻压在少女身上，伸手向少女战斗服脖颈出的气阀贴去。
“嘭”的一声，紧贴着的少女的战斗服随着气阀被按开而变得松松垮垮，侧面隐藏在狭缝当中的拉链也完整地弹出。
“我……”萧文泉用力吞着唾液，伸出手指，轻轻按在那枚精致小巧的金属拉链上。
而后，一寸一寸地，往下拉去。
唐纤，羞涩着，畏惧着，但也在期待着。
一双明亮的黑色眼瞳睁得老大，透过那还在微微跳动，照耀着的火焰，奇怪地看着萧文泉和唐纤的方向。
“你们，在干什么啊？”
那稚气未脱的声音，比冰水混合还要冷得透彻，直接浇落在萧文泉的和唐纤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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