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狞鬼的脸上，浮现出了明显不耐烦的表情。
“初代……”萧文泉意识到，他问的是唐纤的下落。
“快说！”见萧文泉微垂下了脑袋，狞鬼更加显得有些暴躁，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捏得萧文泉的骨骼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知道要是惹他不快，自己恐怕瞬间就会没了性命，因而即便万分不情愿，萧文泉还是回答了他。
“她死了！”
“死了？”狞鬼脸上的表情，稍微变得有些惊讶，但随即马上剩下的便是愤怒了。
“休想骗我！要是初代死了，那么那个对我发起攻击的人，又究竟是谁！”
听闻对方话语的一瞬，萧文泉的瞳孔放大了许多，血红细丝刹那便覆盖了他的全身。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萧文泉移开了狞鬼压住自己的手，猛地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领口，往前压上去一步。
“你说什么！”
不过，不过才眨眼的功夫，萧文泉便再度被狞鬼死死压制。
“你到天顶要塞，究竟有什么目的！”狞鬼质问着，眼中却稍闪过了几分疑惑。
“你在什么地方看到她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文泉却并未回答，只是显示出非比寻常的激动与焦急。
这个家伙，要么是在演戏，要么就是真的不知道。但若是演戏的话。那这演技也未免好的夸张，最起码从刚才一刻的观察下来，对方的任何一丝一毫表情，都没有显示出不自然或是谎言的痕迹。
亏自己还以为，他和那个女孩还是一伙的呢！真是浪费时间！
想着，狞鬼松开了手。
但狞鬼他松开了手，萧文泉却反过来死死地拽住了他。
“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见到的？”对于萧文泉而言，还有比唐纤可能活着这样的消息更激动人心的事情吗？
狞鬼本想甩脱开萧文泉就此离开，但随后转念想想，便开口问那个男人：“就算告诉你又怎样？你要去找她？”
“我要去找她！”萧文泉肯定地答道。
“不可能的！那之后，就连我都找不到她的痕迹，就凭你？”狞鬼嗤笑一声，那种能力上的差异 即便他不提也是摆在那里的客观事实。
萧文泉沉默了好久：“但即便是那样，也请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
“K市的黑区。”狞鬼还是说出了那个地点。
“黑区！”这已经不是今天萧文泉第一次听见这个称谓了。
“哦？你知道！也是，你就是那里逃出来的……编号是09吧。”狞鬼略有些意外，但也仅此而已。
“谢谢！”萧文泉立即谢过，说完他便忙要离开这条巷子，然而他才迈出脚步，狞鬼的手便再度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短暂的思考后，狞鬼生出了一个念头。
“毫无意义！K市的黑区已经被我摧毁了，你现在找过去，也就只有一片废墟。”狞鬼并非是出于善意地提醒着：“而且就算你真的找到了初代，恐怕也瞬间会被干掉吧！”
“怎么回事？我会被干掉是什么意思！？”这样的一番话，让萧文泉才迟钝地意识到了另外的某些东西，某些自己内心深处刻意回避了的某些不愿接受的东西。
“说的简单一点，那么现在的初代，只是黑区势力之下的一具人偶罢了！就像是01那个家伙一样。她没有感情，没有自我意识，只知晓服从指令，专门为黑区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的确，会是那个样子……其实听见唐纤还“活着”的消息传入耳中的时候，萧文泉就该意识到的。
能让死者在某种意义上复生的黑区势力，又怎么可能只做单纯的好事。
“可恶，可恶，可恶！”萧文泉低骂着，握紧的拳头稍稍扭曲变形，发出可怕的声响。
“但也并不绝对，虽然我与她战斗并观察下来的结果是如此，但也确实存在特例。”狞鬼掐着实际，恰到好处地将这一讯息说出。
“01最开始就和现在的初代一样，但她现在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与黑区为敌了。所以我想，经过某些程度的引导，初代或许也有可能恢复。”
“真的吗！？”萧文泉激动地抓住了狞鬼的手臂追问。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肯定，只能说确实有存在这种可能性。”狞鬼不动声色将萧文泉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甩开，才说完，便立即话锋一转。
“但现在的你太弱小了！”
“大概就连和她说上话的机会都没有，你就会被直接解决掉。”
萧文泉再度沉默了。
虽然就一般人的视角而言，或者说在整个新人类群体中，自己都是相对的强者，但若是放眼在自己将要面对的那个可能的黑区势力上的话，自己的力量就根本不值一提了。
这是不争而且残酷的事实。
“最起码，你得拥有配得上与那个少女去战斗的力量，而那个“下限”，最起码也得是LV9.”
那是更加令人绝望的东西。
LV9级别，排除掉黑区势力，人类侧的完美个体，加上面前的狞鬼也只有四个。
“那可能吗……”萧文泉不禁苦笑了。
“当然有可能，不然的话，我也省的和你废话了！”狞鬼的脸上，稍微带上了些许笑意。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黑区选中，作为09号实验体？”狞鬼反问了萧文泉一句。
也是这个问题，使萧文泉愣住，因为一直以来，关于这个问题，他都从未有过好好的思考。
“因为你有资格！”
“拥有完美果实的人无数，但有这个资格的人，寥寥无几。”
“无管任何变异种，包括人类，都是有着巨量的底层个体，以及仅有的几个顶尖个体，往往也在最开始的时候，缺失了中间那一层的存在。”
“这便是资格的差异，有资格的存在能够一步登天，获得非比寻常的力量。而没有资格的家伙，必须从最底层开始通过所谓的努力，才能慢慢地成长。其中最为努力的，会成为原本力量空缺上的强大的存在，但无论如何，他们也只能无限接近完美。”
“你是有资格的人，虽然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你成为完美的过程被中断，以至于现在力量弱小。”
这点，狞鬼不知道，萧文泉自己到是清楚，因为这是自己在那个时候中断了所谓的融合。
“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成为完美，所以你也并不需要对此感到有什么绝望就是了。”狞鬼接着说道。
萧文泉沉默，狞鬼的话，也确实令他的心中瞬间升起了无比的期望。
“自己可以成为完美，获得最为非比寻常的力量。”
但那不是他产生期望的主要原由，即便他确实渴望力量。
“成为完美个体，就有可能让唐纤回来！”
“变强！”
这样的念头，在萧文泉的心中，开始扎根，并疯狂地生长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萧文泉深吸了几口气，心中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同时，不禁也感到几分疑惑和警惕，他盯着嘴角浮着微笑的狞鬼，知道他肯定出于某种目的。
狞鬼也完全没有掩饰的打算，既然萧文泉问了，他也便干脆地说了：“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也需要力量。”狞鬼说着，一面走向巷口。
“我们可以合作，在你变得强大之后。”
“当然，要是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但不要太多介入我的生活。”说完，狞鬼便消失在了巷口。
萧文泉站在幽暗的巷子里，稍微整理了下刚才被弄乱了的衣服。
虽然那是一个令人讨厌的自说自话的家伙，但能和他合作的话，萧文泉没有意见，因为那绝对对自己大有裨益。
“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啊，混蛋！”萧文泉揉着生疼的肩膀，还是没忍住吐槽一句。
一面说着，他同时一面巷子外走去。
既然这样，也刚刚好，就拿刚接下的那个任务的目标，作为练手的对象吧！
离开巷子，萧文泉还未来得及去适应外头的明亮，就和一个打算走进巷子的人恰好撞了个满怀。
那少女被撞得往后摔倒，萧文泉眼疾手快，伴随着一声“小心”，立即便将她揽在怀里。
“泉哥哥你小心点啊！”江虞鼓着脸，满不高兴地在男人怀里抱怨。
“切，是你啊。”萧文泉的脸上，不免露出了几分失望。
“喂，切的一声怎么回事啊，是你撞到了我吧！”江虞生气地挥舞着粉拳打在萧文泉的胸口。
“没什么，只是由衷的为撞倒的人竟然是你而感到遗憾罢了。”
“喂，什么意思，人家难道就不是美少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