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摄政王•白泽(4)

  • 作者: 纯白
  • 更新时间:2016-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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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淮在西南大捷的喜讯传来之日,张公公伙同武阳侯苏枕藉谋事的证据,被白泽摆在皇帝案上。白泽回朝仅一个月,就把千头万绪码得清白如水,皇帝垂下头,问:“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白泽说。

武阳侯苏老爷子是废太子路之南的外公,路之南死后,先帝怜苏老爷子有过功勋,保留了他的爵位,但后人一律发配蛮荒之地。苏老爷子意难平,皇帝的二皇兄魏王和他暗通款曲,承诺他日荣登大宝,必将苏氏老小接回沅京,封为镇南王。

白泽还在回京的路上,就让承影卫影影绰绰地放出将重办张公公的风声,张公公在云初年间就见识过白泽的厉害,慌了神,火速倒向魏王,说七年前,迫于郑贵妃的压力,才谎称先帝传位于皇四子路之北,然而,先帝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魏王瞪着张公公:“你说谎,先帝分明说了个‘次’字。”

张公公抹着汗:“是是是,按祖训,立长不立幼,先帝所余六位皇子里,以二殿下您最为年长。”

白泽将铁证丢给了大理寺,自己坐在高高的大椅上,把玩一枚翠玉,眼神偶尔飘向审讯台的人,嘴边噙一丝笑,饮一坛迷津酒。

魏王的王妃是工部尚书之女,几个小舅子亦是各地大员,权势合纵牵连颇深,他们的逼宫大计定在七天后,近卫军里密布他们的人,若非白泽连窝端得及时,恐怕鹿死谁手真不好说。

实证触目惊心,但皇帝仍想放二皇兄魏王一马,一时犯了难。

慈宁殿桃红柳绿,太后慢慢地用一碗红糖冰粉,笑问:“哀家的人说,这几人背后没少害过白泽王,是吗?”

皇帝一凛,飞快摆驾去大理寺。太后比他更了解白泽,果不其然,白泽将魏王暗杀和毒害他的人证物证一一摊开,笑吟吟:“我会让害我六次的人活下去吗?杀!”

魏王困兽犹斗,色厉内荏:“本王是先帝血脉,当今天子的手足,你若杀本王,是以下犯上!”

白泽打了个呵欠,连眼皮都不抬:“嗯,是犯了。”

那之后几日,朝臣暗地议论此事,分成了两派,一派认定皇帝不愿背负杀兄之罪,然而忌惮白泽,忍气吞声;一派则坚持皇帝和白泽联手作戏,一个是多年前就以阎王自居的酷吏,不在乎自身风评,要唱黑脸就悍然唱了;一个是惺惺作态,装疯卖傻的皇帝,想保全仁君之名,扮红脸扮得委屈四溅。但念在皇帝路之北仍是少年人的份上,大多数人都持前一种论调。

风浪哗然,白泽亦气定神闲,宫女绮云赞叹道:“先头别人说王爷是酷吏,依小的看,他比谁修养都好。”

皇帝道:“他不回击是懒得费口舌,修养?傲慢罢了。”

苏老爷子临刑,白泽提一只小酒囊观刑,青衫布履,修长似竹,也清减似竹,悄悄地长立一隅。苏老爷子突地凝定,指着他惊惧道:“你是,你是……”

白泽眸中晶莹闪动,坦白道:“我是。”

苏老爷子惊惧更甚,齿缝逸出嘶嘶声,想破口大骂,一口气提不上来,突然一笑,两眼一翻,跌下地府。在场的人都兀自心惊,不懂苏老爷子为何会现出一个隔岸观火的笑,他所笃定的好戏,是指何事?

皇帝在怡和殿和白泽喝酒,白泽跟他说:“臣怕麻烦,不喜欢留祸患。”

道理皇帝很懂,他对二皇兄也起了杀心,但心有犹豫,是白泽深谙他的意图,把他摘除在外。见皇帝不吭声,白泽撑住额,又咳了几声才说:“债多不愁,恶人么,臣当定了。”

皇帝才发觉,白泽愈发清瘦了。往日他穿得宽大,双手总缩在袖中,但看他青筋迸出的手腕,也能看得出他已瘦成了一根稻草。皇帝说:“朕让绮云搬来照顾你。”

绮云娇俏可人,太后计划等皇帝成年后,将她指给他,封个才人就行了。听闻绮云被送给白泽,太后且笑且叹:“她是美,但你用她来离间白泽王和夜雨,不大有胜算。”

皇帝很苦恼,他偷偷去看过夜雨。她和小林在白泽王府过得单调,买进好几种小动物解闷,小林和送货人闲话,夜雨披件白锦袍,披散着一头黑发,外氅半挽,倚着廊柱看热闹,慵懒的摊开手心,逗猫头鹰吃米粒。

猫头鹰不吃,还爱理不理地臭着脸,皇帝又是好笑,又是怅惘,朕要是先认识她,断不至落到这幅惨淡光景吧。

※ ※ ※

太后问:“你真认为白泽王掀起轩然大波,引火上身,是甘当诱饵?”

皇帝笑着说:“水搅浑了,大鱼才会浮出来。有几条朕捞几条,接下来,该和晋王他们斗一斗了。”

太后怔怔地看皇帝:“你小时候还老说让位于你五皇叔晋王。”

皇帝反问:“倾天之权,会较为容易拥有绝色之人吧?朕是说……可能。”

夜雨的身姿拂过太后心头,太后忙道:“白泽真是一把帮你杀人的好刀,你先别得罪他。”

权欲令人疯狂,如今深有体会。皇帝摸了摸头,美滋滋:“母后你别操心,朕才十四,还有一辈子,不急。”

皇帝儿子是从何时不再老气横秋自称“孤”了?太后叹气,可我这哀家,像是要一辈子都当下去了。

无夫之哀,是为哀家。

夜雨生日那天,雨落得大。白泽一早就让绮云备马车,他要带夜雨去禅院上香。按胡人的习俗,每年生辰,都要向神灵许愿,护佑她所有阴阳相隔的至亲。夜雨娘家只剩她一人,每到祭拜,都很隆重,小林忙了两天,才备齐物品。

马车刚行到城东,承影卫就带来了噩耗,皇帝遇刺,危在旦夕。白泽命承影卫护送夜雨暂避,改日再去禅院,随即从密道飞驰入宫,他要抢在皇叔晋王和齐王等人前头,站到皇帝身边,堵截他们逼宫。

皇帝被安放在雕花大床上,紧闭双眼,蜷缩得像孩童。他袖上的血已成暗色的血块,白泽解下外袍搭在他的薄毯上,太后惊惶道:“怎么办,他们想杀我儿子,马上就要杀我了,他们就快到了。”

白泽咳得心肺都快呕出来,喝了药汁才略略好转了些,沉声道:“他们不会来了。”

当夜子时,叛兵强攻宫城,不料,以哨音为号的内应却悄无声息。叛兵大乱,大雨中,万箭向他们袭来。与此同时,城门上火把熊熊,白泽现身,以江老将军为首的忠臣良将,在他身畔肃杀地杵了几排。

雨水如注,叛兵惊慌失措,扔下武器,跪地臣服。

路之北的祖父路飞本来是藩王,出游时,一箭射中一只苍鹰,苍鹰口中离奇地叼着消失数年的传国玉玺。鸿和皇帝路恒昀被刺身亡后,路飞顺应天命,手持玉玺,荣任大夏朝第六代帝王。由于顺宁皇帝路飞当时年近不惑,子女大多成年了,谁也不想就藩,便都随好运的父亲从封地搬来了沅京。

先帝路永宁是嫡长子,才干突出,继承了大位,但晋王和齐王仗着是顺宁皇帝生前最受宠爱的孪生儿子,私募兵马,敛财无数。虽未形成气候,但细想生厌,先帝碍于母后尚在,不便发作,到路之北当政,两位皇叔就放开手脚了,一个大肆结交名士,宣称坐而论道;一个佯作经商,在京郊隐秘地打造军火,约定夺位后,将一南一北,划地封疆,各据半壁江山。

白泽虽身在边关,但心系朝廷,早在五年前,就密令承影卫将军火场地捣毁,并诱引皇叔齐王误以为是侄儿魏王所为。这五年,承影卫对皇叔晋王和齐王明察暗访,是时候收网了。

晋王安插在禁宫的数名内应被白泽收为己用,当齐王苦等晋王集兵时,晋王内应言之凿凿称:“白泽被重兵围困,陛下已在弥留,传位于五皇叔晋王圣旨即至”,晋王遂采取了按兵不动,想多捱一刻,赌上一记。

齐王等来的是江之淮从西南漏夜带回的奇兵,再加上白泽亲力筛选的近卫军,天罗地网,请君入瓮。

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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