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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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弟弟,这就走啦?那么就说回头见吧,我晚上到你那里去睡觉,到时候又要麻烦你配副新镜片啦~”

“大少爷,这这,小少爷他被……他走了,不追吗?”

“我明明是故意的。”金发男子依旧笑嘻嘻的,眯起的眼睛,密长的眼睫下细碎的金色,如那阳光下的湖面,在微风拂过的时候,折着粼粼的光,“许多事情,不知道也是件好事。”

在他睁开眼的时候,金色的瞳孔,有神国降临。

……

“咳咳咳……”藏身于黑暗里的男孩,剧烈的咳嗽,“活着是真的是累。”

“云少爷,你没事吧?”

“领袖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你们怎么办事的?”

“实在抱歉,云少爷,我们没想到他会跳下海崖——”

”云亲爱的爹爹……”甜美的声音,好像在撒娇向亲近之人诉说着爱意,“看来是活不了了呢。”

“云少爷,请您再稍等会些时间,我们已经加派了更多的人手……”

“不用了,你们已经派出那么多人,依旧没查清楚什么,不如现在把消息压下去呗~”

“这,少爷,我们原先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已经说好了?”

“是啊,我们说好的。”他收敛了所有的笑意,语气淡淡,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我这边控制住整个逆十字,与学院那边的暗子都做的很好,而你们呢?”

“因为你们的失误,第一是没把人杀死,第二是向合作伙伴隐瞒,将时间浪费在确定人死了没上,就算现在把消息放出去了,也已经比原计划晚放出去了一天。

“信息具有时效性,你以为迟了的消息,产生的效果和在最佳时间丢出去一样?

“而且当时你们计划这件事时我就觉得有趣,现在到处能量场还没稳定下来,消息难以传播,又有几个人顾得上这条看上去与自身无所关联的消息——嗯,你们始终遮遮掩掩不告诉我你们打算通过什么方式大范围让大陆上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我想就算现在将消息放出去了,也没有轰动性的效应了,可起不到开始你们求的效果。”

幸灾乐祸的语气,黑暗里,那个紫色头发的男孩独自坐在那椅背高高的座上,小腿垂下,脚尖距地面还有段距离,手掌有节奏地在椅上拍着,虽然身材娇小长相阴柔,气势却仿佛居高临下的女王(?)。

“所以照我说的做。” 没待合作伙伴开口,他又出声了,清冷的嗓音,如金玉相碰,干脆又带有不容置疑的霸道,“不必刻意去传播消息,遮遮掩掩就好,就比如你们之前做的那样就很好。”

夹棍带棒地刺了对方一句,他又继续说道:

“去骚扰与青鸟有关的地方,如果谁被盯上被问起,被审问就说南十字星商会倾巢之力,在追杀截了批送往亚诺的贵重货物的叛徒,虽然有些抹不开面子,但是如果抓到那人,不论死活,不论抓住他的是组织内外的人,商会必有重赏。”

男孩一向给人的印象是外表粉嫩内里却是黑的,俗称的“粉切黑”,突然的转变与气势,锋芒毕露,让人几乎回不过神来,于是乎潘多拉的使者,对面那人傻傻又问了句:

“那个被追杀的人是?”

拍打的节奏,男孩明显更感到烦躁,只是再开口的时候,对面人只感受到了他的愉悦:

“还用说吗,当然是青鸟葛格啦。”

锋芒如冰雪消融,像个无害的孩童。

只是依旧没有人看得到这些,在这偌大的厅内,似只有这二人,在暗中策划着诡谋。

黑暗的更深处,沉默寡言的牵线木偶。

“就这样吗?”

“当然不止,做戏就要做全套。”

“青鸟……逆十字待你不薄。”无光的厅内,月光突然洒下,照亮厅内不动的木偶们,照亮那个孩子甜美的脸庞上的悲伤与愤恨,清晰地落在每双或清明、或呆滞的眸中,“为什么还要害了我爸爸?”

“你父母双亡,在流落街头之际,是他,是我的父亲将你带回这里……在你长大之后,也是他为你请来了老师教导……他给予了你工作,他甚至将你当做继承人培养……”

以下长篇大论,斥责与悲伤在此省略。

最后那个男孩垂下头,状似悲伤,只有对他畏惧又离得近的喜鹊,看见他唇角隐隐勾起的笑意。

“父亲毕生所愿……

“云将全部继承。”

许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一出表演,一份早已备好还是随口拽来又条理清晰、偏偏又感情深切找不到破绽的说辞,不知是演给谁再看,暗中又被谁偷偷记录。

“啊!”一声大喊,逆十字核心基地的幸存者,喜鹊受不得这刺激,倒在了地上。

黑雾凝聚,迅速落了帷幕。

拍拍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包括被俩人不客气地抬起的喜鹊。

那个男孩重新置身黑暗,将幼嫩的食指压在唇瓣上,咧开嘴,在没人看得见的暗里,笑了:

“青鸟葛格……”

只唤了声这个名字,便没有了后文,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哥哥的名字,到后来在空旷的厅内出现回音,已分不清是那孩子的声音还是物理中的现象,甜腻又渗人。

青鸟葛格……青鸟葛格……青鸟葛格……

他想起很多年前的午后,两个看起来年岁差不了多少的孩子,花园里初见。

嘴角咧得更开了,笑容比每一次都要来得甜美惑人。

葛格葛格,你猜在你我间,是否曾经真有过那样一段情谊?

往昔似在眼前重现。

他看见他从十岁走来,而今是翩翩二十岁的青年;

而他则是容颜不改,像是被神明珍藏,韶华不逝。

逝者如斯夫,时光终于是无法停驻的,无法定格在美好的时光,他们无法摆脱谁有意的操控,造就的局面。

“利刃为何而铸?利刃向神明而举。”

神既将土地铸成十字形状,我们又会忤逆所有规则。

颠覆世界,我们意愿。

逆十字,逆十字,海洋母亲另一面。

颠覆,颠覆,颠覆!

不惜一切!不惜一切!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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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学院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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