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正义的双手满是血

【正义的双手满是血】

有那么几年了,我被那个组织改造成了蝗虫改造人一号。回想起成为怪物的那一天,我想,作为记者的我就已经死了吧。当那天我清楚明白自己的处境之时,我有了一个目标,既然不是人了,那我就做一个鬼,复仇的鬼。以前总是以微弱的声音替人鸣冤,却总被更大的声音淹没,被害者还是被害,害人者继续害人,我不是有背景的媒体的记者,声张不得正义。那么,我就替他们,替那些冤魂,复仇好了,用沾满鲜血的手,执行正义。

我很清楚,被欺压,蒙受冤屈的人是什么感受。小到校园暴力被打成神经病的被害人,总会被一句“谁小时候没被欺负过?不过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敷衍;大到只是过着自己的日子,却因为涉及某些人的利益或是谜一般的尊贵感而被灭门的人,也只会被一句“那个庙里没有冤死的鬼”而就此被人遗忘。可被轻描淡写地敷衍的,是活生生的人呀!他们本来也该活在阳光下,过着普通而幸福的日子的,却为了维护什么安定,成了牺牲品。

可人生来是平等的,没有谁应当为谁牺牲。为了伟大的目标而牺牲自我的人会成为英雄,被他人强制“牺牲”的人,只是铁与血的事实下难鸣冤屈的鬼魂罢了。

法律因为过于宽容和执行不力以及可以用钱摆平的刑罚,缺少威慑力。那我来成为那个威慑好了,以暴制暴,以杀止杀。等到世上在没有恶人作恶的那一天,我就成了最后一个恶人,那,才是我伏法的时刻。

……

我的身体猛然被瓢虫怪提起,被抵到了墙壁上。它捏着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那隔着一层粗糙甲壳的手努力地想要捏断我的脖子,而皮肤下的肌肉却强硬得可怕,在抵抗着外在的压力,让我的呼吸不至于困难。

我感觉脖子上的皮肤快要被肌肉和瓢虫怪手掌二者的挤压弄碎了。

“战斗,厮杀。这就是成为威慑力的做法吗?”这时我听到了一个男人,在用很沙哑的声音对我说话。他的声音很小,我却听得一清二楚。我脖子被握住,无法偏过头去,用余光去看,只能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

他为什么知道我的想法?

听了他的话,我尝试着挣扎,双手握住瓢虫怪的手臂。

我能感觉到那像金属一样冷硬的甲壳,被我的手指按压得变形。似乎是感知到了痛苦一般,瓢虫怪怪叫着朝后飞扑而去了,背后展开了扑腾得如虚影一般的翅膀。

“快用驱动。”

这时我偏过头去,才看到站在这入地下停车场般宽阔的房间边缘的男子。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脸貌年轻却有些奇怪的皱纹的男人,他正指着地面上的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椭圆形的物件,由暗红色的金属构成,内部有一个凹槽,凹槽内部,什么也没有。

瓢虫怪再度朝我飞扑而来,我扑倒在地捡起那个物件。

“将它放到腹部,把背面的插条插到肚脐里。”那个男人再度说话了,而我将那个东西翻过来,才看到那东西背面有着一个两根指头粗细,大约十厘米长的金属圆柱。若是过去,我是不会这么做的,然而那时,我会。

我在被要求选择假面之后,就被告知,自己已经不是人了。

我躲开瓢虫怪踩过来的脚,撩起衣服,将那物件背面还带着灰尘的金属圆柱刺入了自己的肚脐。一条金属带子从那物件的侧面弹出,环绕在我腰间,成了一条腰带。我能感觉到,全身的皮肤刺痛,有什么,透过毛孔,要刺出来了。

当我爬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得到,自己更敏捷,更有力,眼睛看得更清晰,能聚焦多个地方。我能看到瓢虫怪的节肢在蠕动着,集合在一起成了两只眼睛的复眼里,很多小小的眼睛也在打量着我。

我身上覆盖着的是,深红色的甲壳,我的皮肤,是漆黑的。

“A先生,你觉得如何?”这时我听到让我选择假面的老头的声音,和瓢虫怪缠斗的我却没有时间回头去看。

“不愧是仿照‘新生命’做的……”那个有皱纹的男人称赞道:“即使是很多技术都还不完整的原型,也拥有这样的作战能力么……”

我抓住瓢虫怪的手臂,想将它拉过来,手一用力,却扯掉了它的那只手臂。深红色的血从断口喷洒出来,沾染到我身上,挂在我覆盖着甲壳像是爪子一样的双手上,流淌在甲壳的缝隙中。

我,扯断了它的手?

看着端口内,沾染着深红色血线的洁白的肉质,我有些发愣。

“你断了我的手!”瓢虫怪怪叫一声,朝我飞扑而来:“要你的命!”它怪叫着,似乎都带着哭音了,是因为疼痛,还是屈辱?它一面飞,断裂的手臂一面慢慢地生长着。

还能长出来吗?我抓住它的肩膀,却被惯性压倒在地,它用剩余的一只手按着我的脖子,腹部几根节肢蠕动着,插在我身上的甲壳上,我能感觉到,它们还在不断钻入。

我死命推着瓢虫怪,爪子一般的双手压碎了它身上的甲壳,压进了柔软的肉里,血液流出,洒落到我脸上。它却更加疯狂,辱骂着,想杀了我。

“你凭什么断我的手!我的手!手!”

这刺耳的声音莫名激起了我的战意。

“那被你卖掉的那些人,被你玩弄后抛弃的人呢!你又凭什么!”我放弃推开它,用手抓住一根快刺破我身上甲壳的节肢,将它扭断。

瓢虫怪嘶鸣一声,冲我叫道:“关你屁事!”

“就是因为你这种玩意!”我一口气扯断它全部节肢,在它扑腾起来之前,掐住它的脖子,腰一用力,身体坐起,随即我将它反压在地上,卡着它的脖子。

“世上才会有这么多冤屈!你是人那你凭什么要高人一等!去欺侮他人,去残害他人!”

“我可不是人!老子就是杀了他们,还要杀了你,又怎么?我还要去你家,把你全家都杀了!”

“你不是人?!”我感觉,血液全部涌入了大脑:“那我杀了你!”

“你不是会再生吗!”我一手抓住它仅剩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按着它的脖子,将它的手臂扯断。听到它的惨叫,我感到莫名的快意:“你也会痛吗!被你害的人,承受的是比这更痛的感觉!你感受不到吧?那我让你感受感受!”

不需要得不到执行的法律,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我这么想着,感觉十分畅快,一个大恶人被我骑在身下手撕,十分痛快。

“我想吗!男人想要女人,这是天性!你以为我乐意事先骗那些女人吗!”

“天性?”我不知为何,笑了起来:“那善恶有报就是天理了!你要死,死!死!死!”每说一个“死”,我就打它的头一拳,看到血液喷洒出来,我越发痛快了。

“我……怕了。我怕了!”它大叫了起来:“对不起!放过我!”

“不!”我大叫一声,双手五指刺破它的胸甲,刺入胸膛。我感觉到,热而硬的肋骨在阻止着我,我将它们一根根地折断,撕开了瓢虫怪的胸膛……

当我神志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坐在血泊之中。地上满是瓢虫怪的残块和破碎的内脏,正在冒着黑色的泡沫。

“呼呼,真疯狂啊,你。”见瓢虫怪被我打死,叫我选择假面的老头走了过来,拍着手笑道:“那种不好用的玩意死了就死了,以后我们都打算进行一点脑手术,让‘改造人’听话一点。那可不好受,你不想被洗脑要听话一点呢。”

“好了,等下会有人带你去做心理辅导。”老头说完,转身踩着血块与柔软的内脏走了。

只留下一个喘气的我。

刚才我怎么了?像个怪物一样嗜血,我记得清楚,血让我感到兴奋,有种报复的快感。只是因为那个瓢虫怪侮辱过我吗?似乎不全是。杀戮的时候,我好像能感觉到被他害过的女人,被他卖掉生死不明的人们的情绪,越发的仇恨他,想要把他碎尸万段。

我还是我吗?我体内就像有无数的冤魂,在呼喊着,它们想要血……

“快走吧。”这时我身后靠着的墙壁变得滚烫,我感觉自己背上的甲壳都被融化了,我跳起身来,转身却只看到紫色的火光将墙壁都烧化了一个大洞。

说话的是那个有皱纹的男人:“等他们过来,失去自由的是你,被洗脑的也是你,快逃吧。”

“你在帮我?”

“不是我在帮你,另有其人。”那男人说着,低下了头,伸长了脖子,随即他抬起手,狠狠拍在自己脖子上。

他倒了下去。

打晕了自己洗清嫌疑?我顾不得这么多,钻入了墙壁上的大洞。

……

那就是,记者的死,绷带人的诞生。在那之后,我在桃城隐姓埋名,躲着防着,怕被那个古怪的组织发现。一直到一年多以后,我碰上了一个怀孕的女人。

她因为自己怀孕,而将家里的房子出租一间,吸引年轻女客前来租住,然后帮助其丈夫迷奸了租客。

租客选择了报警,却因为证据不足,无法证明自己是被强jian。反而因此,弄得自己身败名裂。最后,她选择了自杀。当时的桃城还有很多古代遗留下来的封建风气,人们唾弃着的,不是犯人,而是那个自杀的年轻女人。

“谁让她长得这么骚,奶子这么大,被上了活该!”“长成这样不就是勾引男人的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作为记者的专业能力,让我很快查明了真相,然而我没有公布。我要去公布什么呢?人们是不会相信那只是个很单纯的年轻女人的,在人们眼里,被伤害的她就是个不洁之人。公布真相,也不过是让人们再唾骂被害者一次罢了。

我心头的杀意又在涌动起来了。我等着,一直等到害人的女人把小孩生下来后,和丈夫一起在医院里的时间。我杀了他们,就在他们熟睡的孩子的婴儿床旁边。女人和男人死去时,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是不配得到幸福的人,真正的不洁之人。

我将他们的孩子送到了孤儿院,把躲藏一年存下的积蓄留给了那个孩子,希望孩子能好好活下去。我知道,我夺走了那孩子的父母,他会因为是个孤儿,而比别人缺少很多,比别人承受更多。我是犯下了罪孽。但是,我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我赎罪的那天,必须是世上除了我再无恶人的那一天,或许我看不到那一天了。

这样的事,做了一件开了头,就回不了头了。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渐渐成了我的习惯,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用本子记了下来,并且标注了当时的法律会对我进行的刑罚。这些刑罚加在一起,早就最够让我死个上百次的了,但是,还不是我伏法的那一天。

桃城市的警察也开始注意到我。一开始他们以为我和那个“组织”有什么关系,采取了不作为态度,当他们察觉到我是一个独自行动的“改造人”后,便展开了对我的全城搜捕。

我终于被组织意识到了,那个叫做“骑士”的男人现身了。

如他当年说的话一样,他那时强大得离谱了。他变成了类似于我的,银色的蝗虫人。他比我更强,更敏锐,速度更快,力量更大。他挥舞着巨剑,打得我节节退败。

那时,我一身是血倒在地上,我感觉自己很像当初的瓢虫怪人。看着天空,我觉得是我的恶报到了。只可惜,还未成为这个城市犯罪者的威慑……死不足惜,我。

就在那巨剑即将砸烂我的头的时候,一只青绿色的手伸了过来。那只手只是轻轻一抬,便让斩上去的剑刃发出刺耳的声音,那剑刃居然在那只手中崩碎了去。

“这家伙现在还不能死。”

我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青绿色的蝗虫人,他背对着我,我能从他头套尾部的下方,看到没有被头套收进去的一撮白色头发。

“你是谁?”骑士扔掉了只剩剑柄的巨剑,问他。

“你家Queen应该认识我。”青绿色蝗虫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了他金黄色的复眼。

“回去告诉Queen,是我阻止了你,她不会怪你。”

“……不。她交代我,要杀了H-001.”骑士摇了摇头,从身后抽出两把短剑,朝着青绿色蝗虫人猛地刺了过去。

这时青绿色蝗虫人的右手消失了,化作了青绿色的虚影。不对,不是消失了,而是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楚他做了什么。

骑士的身形猛地朝后飞了出去,砸在地上,翻滚了数圈才停下。我撑起身子,看到他的胸甲处,有个拳头状的凹陷。随即,以那凹陷为中心,骑士银色的胸甲全然碎裂了。

“有爱恋的对象是好事。”青绿色蝗虫人小声说道:“大概吧。”

“不过这种情绪会冲昏人的头脑,可别以为全世界都应该让着你。”青绿色蝗虫人说着,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你也是,不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替人报怨报仇的事情,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说完,青绿色蝗虫人抬着步子,走入一条巷子,看不见踪影了。我的意识越发模糊,最后记得的是,一张黑色的蝗虫的脸。

当我醒来时,身上已经全然是绷带了。

“你受了很重的伤,你已经不能再变身了……”一个黑色的蝗虫人对我说:“我在你的体内种下了绷带状的强化皮肤,它能保证你在战斗时不会崩裂伤口。它会自行生长与消亡,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你要加入‘执法者’吗?我们自己执行法律,用输入了法律的电脑,以单纯的‘是非’审判罪犯,去审判那些得不到制裁的罪犯。”黑色蝗虫人对我提出了邀请。

“不。”想起因为一些法律漏洞而只能独自承受怨恨的人,我摇头拒绝了。打着法律的旗号,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

现在,我又能再度变身了。我要杀了桃城市市长,那个一面在演讲台上说“为市民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一面指示与其有关的黑帮去杀了其上位绊脚石的人。那个让一年前黑势力承包东桃城某处拆迁,张口对居民说“滚”,在之后派出黑帮将拒绝搬迁的居民和住房一起拆了的人。

就在我要上台捉住那个人渣的时候,一个银色蝗虫人朝我飞扑而来。

“和平卫士”?长得和假面骑士很像,不过手头不怎么干净的东西。我抬起脚,踢在他胸口,将他猛地踢飞了出去。

这时,蓝色的蝗虫改造人和青黑色的蜻蜓改造人一齐朝我跑来。

A先生?以及他做的所谓“超越假面骑士”的改造人么……?没想到一个宣称保护他人自由,一个自命要成为英雄的,都会来阻止我。

那就战斗吧。

现在的我,不弱于任何人,这是制裁罪恶的力量!

我迎了上去,打得并不轻松,但我知道,我不会输。我能感觉到,站在演讲台上那人渣已经尿裤子了。被一些和平卫士扶着,即将离开。

“没时间和你们打了。”我猛然跳起,两脚踢出,正中A先生的胸膛,他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蜻蜓改造人看了我片刻,扔下手中的刀,朝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A先生跑去了。

我转身,朝着即将上车的市长走去。

“慢着。”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回过头去,便看到了穿着灰色风衣,佝偻着腰,肚子上有一个血洞的男人。他是假面骑士,我记得,他是个侦探。

侦探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对我说:“你杀了他,这个城市会陷入恐慌的……他固然是罪人,这个城市中无辜的人,就该为他陪葬了吗?”

“那就要放过他?”我嘲讽道:“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两头都想保住,两头都顾不上。”

“或许吧。但我觉得这就是正义。”侦探佝偻着身子,摇晃着朝我走来,他腰间冒出一条墨绿色甲壳构成的腰带,内部的绿色风车静止不动。

要打么?看他的状况肯定敌不过我,快速摆脱他去抓那个人渣好了。

“变身!”侦探低喝一声,朝我跑来。他腰间的风车旋转起来,灰色的气旋吞没了他的身形。我不由得抬起手挡住自己的复眼,不要被吹过来的杂物打伤了眼睛。

假面骑士从气旋中跳出身来,抓住我的双臂和我一起滚到了地上。他血红色的复眼盯着我,像两颗巨大的血珠似的。

我抬起脚,将他踢飞。现在我的脚力可不弱于他。

假面骑士挣扎着爬起身来,他的身形却忽然变成了漆黑的颜色了。他身上的金属质甲壳变成了黑色,而那些如同昆虫外骨骼的甲壳却腐朽掉落了去,他变成了黑色,白中带有血丝的复眼正对着我。腰带上的风车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旋转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竟被弹射了出去。

风车的弹出如一个信号一般,假面骑士腰带上的墨绿色甲壳开始脱落,露出内部银色的金属部分来。那金属部分之上,渐渐生长出灰色的反光的金属质。以腰带为中心,假面骑士身上的甲壳也在长出灰色的金属来。

大约三秒,假面骑士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形态。他左手腕与右小腿上原本如昆虫甲壳一样的装甲被轻薄的银灰色金属质甲壳取代,而他的左肩上也生出了与右肩同样的护肩,那些甲壳更为贴合人体的形状,使他成了对称的形状。包括蝗骨架与假面,假面骑士全身的甲壳都成了银灰的颜色。

假面骑士变为了金黄色的复眼让我感到有些不安。那让我想到了一个青绿色的蝗虫人。

假面骑士猛地朝我跳来,速度快到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躲避,只能承受他打来的一拳。我的身体暴退两三米方才站稳,我正要反击的时候,他却已经高高跳起,左小腿外侧的蝗骨架弯曲到极致,左脚猛地踢中我的胸膛。

我的身体翻滚了出去,我看到自己胸前的甲壳裂成了碎片。

怎么可能?我现在的实力堪比干部级改造人,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假面骑士也不一定比我更强,怎么可能被受伤后出现的古怪形态击退?

市长快跑了。那车已经开出去了。

我一咬牙,不顾假面骑士,爬起来朝着那车奔跑而去。

“站……住。”身后假面骑士的声音有些奇怪,我却没时间看了。就在我跑向那辆车的时候,眼前一抹紫光闪过,我的身体剧烈地燃烧了起来。浑身剧痛,分明只是烤在皮肉上,却让骨头都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

我近乎无法行动,但我还是迈出了步伐。

我看到,黑色的蝗虫人站在远处,在他背后,成了红色甲虫改造人的警察,以及其他的“执法者”,都在看着我。

“对不起,我以为,你能成为这个城市犯罪的威慑的。”黑色蝗虫人说着,抬手冲我展开五指。

我身上的火焰燃得更旺了,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腿,想要低头却发现脖子也没有感觉,头部和脖子连接的地方感到刺痛感。我的腿烧断了,我翻滚一圈倒在了地上,我的脖子碳化了,无法动弹。

我看到假面骑士身上的甲壳在大片大片的脱落,包括他的腰带。最后显露出侦探的样子来,此时他须发皆白,眸子深处有淡淡的紫色。这样子大约维持了一秒,侦探的毛发又再度变成了黑色。

火焰烧瞎了我的双眼,我什么都看不到了,疼痛也不那么剧烈了。我躺在地上,好像失去了身体一般的无法动弹。

这时我感觉得到,有谁扒下了我的假面和腰带。

“辛苦你了。”那是青绿色蝗虫人的声音。

“不过,我不能送给你‘假面骑士’的名字,你就叫‘绷带假面’吧。”那声音渐渐远去了,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不,不是声音远去,而是我,而是我要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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