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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Hero】
桃城最近很不太平啊。
与其想这个，不如担心自己吧。侦探这么想着，尝试着让自己动起来，他首先尝试让自然下垂摆放在地上的右手动一下，除了让手臂上各处伤口传来刚长出的嫩肉崩开的细微痛感传来，没有任何作用。
果然还是不行啊。侦探感受着肉体的创口和甲壳上的裂纹摩擦着的疼痛感想到。
腰带上的风车还在转动着，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支撑身体的能量。
所以不至于饿死么……？侦探自嘲地想到。就算是改造人，若是维持人类外形的常态的话，理论上可以十数天不用进食而消耗人造器官预先储备的能量，但是在三四天左右，仍然会有类似饥饿的感觉的。但是，在变身状态，这并不存在——“驱动”会为改造人从自然界源源不断地抽取能量。
虽然觉得那个飞速旋转的小小的风车能够带来支撑改造人厮杀的能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侦探没有思考的时间。他努力让受伤较少的脖子抬起来，看了看巷子外的天空。天已经黑了，这是他在这里看到的第三次天黑。
三天了。
三天前，他和腰带上拥有两个风车的改造人发生了冲突，导致了变色龙怪人逃走。在神秘改造人离去之后，在他眼前现身并阻止他追击的是，银色的蝗虫人。
不像是改造人。这是侦探看到对方的第一个想法。对方身上覆盖着的是银色的金属甲壳，在甲壳的缝隙之间，部分嵌入了发着紫色光芒透明管道，内部似乎流动着某种粘稠而沸腾的液体。
没有如同改造人被称为“强化皮肤”那种覆盖体表的黑色胶质器官，取而代之的是银色的分成无数小节的薄金属——这是侦探觉得对方不像改造人的关键。
与其说是改造人，不如说是穿着蝗虫盔甲的装甲人。头上套着蝗虫一般的假面，一双复眼发着很刺眼的紫光。
“你是谁？”
“假面骑士先生，追击下去可不好吧？改造人在市区发生冲突的话，可是会引起骚乱的。”银色的蝗虫人那时这样说着，明晃晃的复眼闪得侦探略有些眼花。
说着这话阻止了侦探的蝗虫人离开了。
在那之后，一切都开始变了。
……
三天前
那银色蝗虫人不紧不慢地跨上了一辆深蓝色与白色两色构成的机车，在警灯的红蓝两色光与呜呜的警笛声中远去了。
这时侦探的手机响了。
接了电话的侦探只听到这样一句话：“老师，救我……有人想，杀我。”
侦探心头不由得一惊。
称侦探为“老师”的人，是之前由于绝症而被送入某间医院，在父母与院方达成协议后成为了改造人的少女。之后少女由于自身的变化难以融入之前的生活：意外伤人，由于改造人寒暑不侵的特性而穿着有异常人，长期不进食也不会觉得不适……绝望之中的少女被A先生推荐着找上了侦探。
在侦探的开导之后，少女选择了继续活下去，回到家人身边。
改造人的身份是极为敏感的，那个制造改造人的“组织”会如何对待不属于组织的改造人呢……防备新的非组织改造人成为下一个假面骑士，才是比较合理的想法吧。另外，这个城市中的人真的能接受在都市传闻中成了吃人怪物的改造人活在自己之中吗？
“怎么了，冷静。”侦探深吸一口气，一面对电话另一头的少女说着，一面对自己说着。
“有，有奇怪的人来我家里和我爸妈商量什么……爸爸让我在房间里躲着不要出门。我隔着门，也能听见那人在说‘改造人是危险的，她不是你们的女儿了’……我，我怎么不是了，我是还是我，我还是我……他说他要杀我……”
在少女略有些语无伦次带着哭声的话语中，侦探大致明白了少女的遭遇。正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少女接下来所说的，让侦探心头剧震。
“父母对他说我不在。可那人尝试着要来敲我的门，当时我屏住了呼吸躲在衣柜里一动不动，我却听到那人很小声地说‘我知道你在这里，为了不惊扰你的父母，我先走了’老师，我绝对没有出声，绝对没有，他，他能发现我，他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故意只给我听……莫非他和我们一样……老师，我害怕！”
对方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明深知改造人的特性。少女没有出声，也屏住了呼吸，却也被对方发现了，如果说对方不是采用“虚晃一枪”的心理战术的话，那么对方很可能是听到了少女的脉搏声。
拥有这样的听力的，只有一个可能。
改造人。
“你在家等着，对方暂时不想惊扰你的父母，你不要离开他们是最安全的。等我到了你家附近给你打电话！”
当侦探赶到少女家时，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侦探深吸一口气，按了按帽子。电话打不通能说明很多事情——是被掳走了，还是出现其他意外？甚至可能对方当着少女父母的面对少女下手了……
侦探不认为这种时候仅仅只是手机没电。
少女家住着的是修筑在街边门面之上的老式楼层，并没有在入口处安装密码门。侦探上了楼，根据之前少女的描述，寻到了少女家的门。
很普通的铁质防盗门，门上还贴着看来有些年头了的发黄了的贴纸。门前是灰色的水泥地，铺上了一小块红色的地摊，上面摆着四双鞋子。
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棕色男士皮鞋，擦得比较干净，鞋带也细心地穿得很均匀；黑色的女士高跟鞋，是那种实心鞋底的款式，看起来还比较新，擦得有些反光；再来是侦探看到过的，少女曾穿着的黑黄色运动鞋；以及，擦得油光可鉴的，高帮黑色皮靴。
少女说过，自己的弟弟是住校，通常不回家住的。而且，那种黑色高帮皮靴也并不是十多岁的少年会喜欢的款式……
侦探没有贸然敲门。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开始放空自己的思绪。改造人的听觉让他可以听到门内的动静。
空调在喷出暖气的呼呼声；有什么液体在滴落，滴到积攒了一定液体的地面上，滴啪……；似乎是有人熟睡中的呼吸声，不止一道，分布在门内的两个地方；另外，还有一个人在数数的声音。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另外有一点很关键，那是用只有改造人才能听清的，如同在嗓子里哼哼一般的声音数出来的。
侦探心头一沉。他按低了帽檐，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没人回应，屋内的数数声顿了顿。
咚咚咚。
依旧无人回应。
侦探深吸一口气，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腰部。腰带坚硬的触感在衣服之下也能感觉得到。侦探定了定神，抬起了左腿。
在金属碰撞与破裂的声音之后，侦探看了一眼防盗门上破裂的锁孔。确认门锁被破坏后，侦探拉住门把手，强行拉开了被破坏的门锁松垮垮地卡住的铁门。
饭菜还热，在空调热气的吹拂下，香气四溢。很家常的一桌菜，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有些看不清，那气味却一发飘出来了，混杂着空气中的酸楚的铁锈的味道。
那是血。
看起来是少女的父母的人，分别躺在大门内的客厅左右两侧的沙发上，而此时少女的身形，则被挂在了那没有贴上墙纸的白色墙壁上。
大面积的血液在墙上分成一道道的纹路，朝着地面流淌而去，少女身上不能沾染到墙壁的血液，则在少女的脚尖汇聚成血珠，良久朝下落去一颗。
而在这客厅之中，有两个不速之客。
一个是穿着迷彩带兜帽风衣的青年男子，此时正看着墙上腹部被剖开的少女，脸上挂着名为“颇感兴趣”的笑容；另一个则是，破门而入的侦探。
侦探此时已经可以确定对方上次是如何感知少女的存在的了，然而他此时已经不想去管那个了。
噗嗤，噗嗤，噗嗤。
在少女胸腔中跳动着的东西，渐渐不再跳动了。
“你……做了什么？”
似乎是侦探出声后才被惊醒一般，那青年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侦探道：“你就是她说的老师吧？一脚踢碎了门锁，这可不是人能办到的事情。”
“我问你，对这家人做了什么。”侦探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被杀了，自己的学生，她的身体从伤口的边缘以及胸腹那道大口子内部的内脏中，已经开始不断冒起细微的黑色的泡沫——那是改造人死去的表现。
而此时侦探已经开始在意起一件事。自己对于这件事，竟然没有过多的愤怒——准确来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只能质问对方，只能这样，才能像是自己一样。
“为了避免让一对普通人夫妇见到他们女儿变成怪物的可怕样子，我先在室内释放了催眠气体。然后，消灭了一个可能会危害这个城市的怪物。”青年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兴奋笑容，仿佛面对着的不是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而是鲜活的少女的身体一般：“原来改造人里面，是这样的啊……强化肌肉取代了原本的肌肉呢……反而内脏很接近普通人，所以才会有维持变身状态不进食太久会造成消化道衰竭的情况啊……”
“呼。”侦探长出一口气，让自己稳定下来道：“不要自说自话，她是不是怪物不是你能决定的。再说，你，也不是普通人吧。”他一面说着，一面扯开了裹紧的风衣，露出了腰带来。
“呀，那个腰带……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那青年转过头来看着侦探，笑眯眯地道：“我能决定，因为我是，正义的英雄啊。”他话音刚落，便摸出了一个银色的长椭圆体，那椭圆体上有数个按钮和推钮，正中有一个凹槽，内部是个紫色的风车。
那个驱动……！侦探忽然想起了今天阻拦自己的银色蝗虫人。
到底要做什么……？因为自己被阻拦，那个孩子很可能得到变成怪物的母亲被击杀的消息。现在又对自己的学生下此毒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变身！”
从灰色的气旋中飞扑出来的，是双目通红的假面骑士。他如一只邪兽似的，呜咽着，咆哮着，对着那个银色的身影一次次挥出拳头。
“居然，不，果然是假面骑士……说起来，那怪物死前还念着你，希望你来救她呢。现在看来，你的确是有本事从我手中带走那个怪物的……不过，”那变身成银紫色蝗虫人的青年在假面下笑道：“为了防备有机能正常的改造人，来的可不只有我啊。姐姐，骗子兄，麻烦了。”
破窗而入的是，另外两个银紫色的蝗虫人。其中一个比起青年所变身的蝗虫人要显得矮小一些，而另一个则有更为明显的女性化特征。
另外，三人身上配备的武装也是略有不同。除了似乎是通用武器的挂在腰后的两把单手持枪械以外，较为矮小的蝗虫人左右两条腿上都挂着数把短刀；女性蝗虫人则提着一杆如同长枪一般的银色武器，枪头刃散发着刺眼的紫光；而最初面对着假面骑士的蝗虫人，则在腰的两侧挂着似乎是组合起来的刀片一样的东西。
就在假面骑士挥出一拳的时候，那些原本被挂在主人腰上的刀片忽然被摘下数片并投掷而出，在空气中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如同炸裂前烟花一般。
假面骑士的身体顿时爆出几多血花，不等他反击，那长枪便扫了过来，将他扫出了窗外。
“姐姐，能麻烦你清理现场吗？那对夫妇也该快醒来了……骗子兄，我们两人去驱逐他，应该可以吧？”
侦探在飞出窗户前，听到了这样的话。
厮杀、挣扎、躲避。
对方的武器就如同是特地为了改造人而配备的一般——对方发着紫色光芒的刀刃拥有割破切割改造人被称为“强化皮肤”的黑色皮质的性能，同时对方的枪械所射出的子弹也足以穿透改造人体表的甲壳。
当侦探感觉第十颗子弹陷入自己体内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赢不了了。
中弹的部位在不断地流血，因为与敌人厮杀而造成伤口不断崩开而不能愈合。加上身上被矮小的蝗虫人切出的伤口，再打下去自己会死的。
假面骑士在地上一滚，躲开飞刺过来的刀片，窜跳到自己停在这栋楼下的机车上，发动机车逃也似的离开了。
自己还不能死。为此，此时只能逃避。
那时侦探骑在机车上，风吹在裸露在空气中的伤口上，冰凉冰凉的觉得痛。这让他想起了他的学生。
那个少女被开膛破肚，作为改造人是不会立刻死去的。腹腔内部的肉被翻开暴露在空气中，被脂肪保护着的内脏也裸露了出来，在空气中慢慢地流血，一定很痛苦吧。对方曾说过，少女死前曾念过自己，希望自己来救她。
假面骑士失手了，这个城市还有谁会去救她呢？只怕是避之不及。侦探想起之前自己作为假面骑士处理的改造人犯罪事件，有哪次没有出现伤亡？
被卷入事件的无辜者、只是因为憧憬偶像成了杀人工具的年轻人、对不救人的医院绝望了的男人、被组织故意安排破坏家庭成了虫饲料的女人……还有警察先生。
假面骑士到底救过谁？自己是否太沉醉于这个城市人们的称赞了？
身上的疼痛感渐渐转化为炽热而麻木的感觉，侦探越发觉得意识开始消散。他最后能做的，是故意让车子朝着某一个地方摔去，让自己的身体随着惯性滚进一条看起来没人会经过的巷子。
……
回忆到此结束，复眼中能看到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走近巷子来了。
是谁？侦探努力地想看清楚，然而沾染了血和汗混杂成的污物，眼前只能看到很模糊的一个身影。当那身影渐渐走近的时候，侦探才察觉，那似乎是一个女人。
是谁？看起来没穿风衣，那应该不是组织的成员了。银紫色的蝗虫人中似乎有一名是女性，是她吗？
侦探自问，若是没受伤的情况下，对上一个那种蝗虫人可以做到完全胜利。但是现在的情况，就算是组织行动员也能对自己造成伤害。
到底是谁？
那人背着光，成了一个黑影，随着那影子越走越近，侦探总算看出了她的面目来。
“哟，好久不见啊。”侦探勉力抬起右手，冲着她挥了挥，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来。
来人是“正义的少女”。自从上次从她那里取回遗失的手机之后，便再没有联系了。
“你……怎么了？”
侦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却又想不出不说的理由来。幸是隔着假面，少女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来。他想了想道：“和怪人战斗啊，正义的英雄战斗受伤，不是很正常吗？”
能用这样电视剧的说法解释过去就好了。
“外面都在通缉你啊。电视里说你是一个戴着蝗虫假面的杀人魔，他们说很多事件都和你有关系。”少女蹲下身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通缉自己？也就是说是政府机关做的了。但是，是谁的意思呢？
侦探一时想不明白，只觉得头有些晕乎。
“没什么，他就是一个杀人狂魔，一个怪物。”这时从巷子外走进来一个人。
这次侦探不会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了，因为那太过显眼的紫色复眼，正在散发刺眼的光芒。
对方腰间的刀片让侦探识别出了对方是谁。
“又是你啊……”假面骑士挣扎着要站起身来，却在身形微微抬起之后便又再度倒了下去。
伤口虽然已经恢复到了正常行动应该没问题的程度，但是这个情况下和对方直接冲突还是很危险的。不如示敌以弱，在关键时刻进行攻击。另外，直接打起来，恐怕会波及到少女。
“这位小姐，请快点退开。都市传说是不可信的，杀人公寓、电台诅咒、鸟人等事件都和他有关系。”那蝗虫人道：“他很危险。虽然我看起来和他差不多，但我是隶属于市公安局的特殊警种‘和平卫士’。”
那蝗虫人一面说着，一面如十年前警匪片中的警察那样，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个证件来。
和平卫士……？这个词让侦探想到了很多。对方声称自己是特殊警种，那么，其他银紫色蝗虫人也是吗？抹除一切潜在威胁因素——改造人——的确像是政府方面的做法。
“是这样吗？”少女转过身去，问假面骑士。
“的确，他说的那些事我都亲身参与过。”侦探做了一个决定。
与其告诉少女事实，不如让她就这么以为好了。现在看来似乎整个桃城市都在通缉假面骑士，让少女知道真相，甚至站在自己这边，对她的安全会造成很大问题。
“你是去救人的吧？”少女也不等侦探回答，转过身看着那蝗虫人道：“不行，他救过我，我不觉得他是那样的人。”
“你对他了解多少呢？小姐，电视里很多坏人偶尔都会做好事，你应该也知道吧？”和平卫士说着，右手从腰侧摘下一片刀片道：“请让开，我要工作了。”
那刀片被挂在腰间的时候，银花花的，刀刃则是像透明的塑料一般的一抹紫色。当它被和平卫士拿在手里的时候，刀刃便如和平卫士的复眼以及身上的管道一般，发出刺眼的紫光来。
“你快走。如果有必要，他也会对普通人采取手段的。”侦探不曾想到事态会这般发展，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想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女推开。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假面骑士救过。”少女忽然偏过头来，对假面骑士说道：“虽然我对你的了解都是你说的……但我感觉你和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人是一类人。我相信你。就算你是那样的恶人……可你救过我，对我而言，在我看来，你就是假面骑士啊。至少我所听闻的，你是一直在保护这城市无辜的人……我不能对你袖手旁观……”
“如果假面骑士也倒下了，谁会保护假面骑士呢？我想保护你。”
很小的时候被假面骑士救过？
“哼，包庇。”和平卫士一声冷笑，冲着少女甩出了飞刀。
那飞刀没有击中少女，从少女的颈脖边上擦过去了，将她右侧的马尾辫切下了一缕来。黑色的发丝忽然就脱离了那股辫子，散落成一节节一缕缕的黑色，风一吹，便散了一地。
“最后说一次，请退开。我拥有非常手段执法权，下一次攻击，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请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正义与和平。”
就在和平卫士发出了那样的警告之后，假面骑士绕过了少女的身子，走到了巷子中间来。
“别喊口号了……说你这种话的，通常都会为了一个表象让无辜的人有口难言。”和平卫士看到的是，假面骑士转变为了金色的复眼。
“我不知道那孩子做了什么事情，被当做公共安全威胁因素给消灭掉了……难道只是做过手术，在体内植入了人造器官的病人，都可以算作是怪物吗？”假面骑士忽然抬起头，盯着和平卫士，举起右手用食指指着他道：“别开玩笑了……来细数你的罪孽吧！”
“斗争”程序。对此略有耳闻的和平卫士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