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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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公输休所说的话,两人都是不疑有他。

只是,燕笙又不免对这辟邪剑的来历好奇。奇货居的物件不是只卖给有缘人吗?奇货居里又为何会有辟邪剑?

还有,公输休为什么要将辟邪剑封印在这么牢固的铁箱子里。难道说,辟邪剑以前也有过伤人的前科吗?

“想知道?”或许是因为燕笙的包子脸是藏不住心事的,公输休将她一肚子的疑问猜得分明。竟然不问自答地说起了辟邪剑的前世今生。

中华上下五千年,所锻造的宝剑名刃无数。被赋予神话色彩的干将莫邪,曾做君王配件而被赋予别样意义的太阿、勾践剑,亦或是,曾助力侠客声名鹊起的渊虹、鱼肠、湛卢等,锻造而成时,只是被赋予了工具的意义。

剑本无心。持剑者要救人还是要杀人,皆不受剑本身左右。

然,动物能修炼成精,剑若有所谓的气运,也能修炼出剑灵。

这把辟邪剑,就是一把有灵的剑。

辟邪剑具体为何人所铸,已查无根据。但,古时曾有过民间传言,说此剑原是一个修真散道所戴佩剑。因其主人鲜少与人为伴,孤苦伶仃,月下浅酌时,常常自斟自饮,与剑对谈,对影成三。

道士痴迷武学,尤其擅于舞剑,嗜剑如命。

适逢乱世,道士纵然想要跳脱红尘,却身不由己,不得独善其身。不但如此,还因其孤僻寡言,卷入一场是非恩怨之中,性命攸关。危及时刻,剑灵感应到了这个亦主亦友的持剑者的危险,突然第一次有了自主意识。

剑身不受腕力驱动,自行挥洒自如,居然在强敌环伺当口,为主人杀出一条生还的血路。只是,那个被奸人构陷的主人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却在乱局之中断了一条手臂。

道人失血过多昏迷在深山里,半路被路过柴夫所救,醒来时,内功已废。

他本是练剑奇才,却就此前功尽弃。哪怕重新再来,以往那些剑术招式,也已经不是他所能练的。也就是说,他今生今世,恐难有登峰造极之日。

道人痴迷剑术成魔,如今练不得剑,无异于要他一条性命。道人从此郁郁寡欢,这一切都被已经成形的剑灵看在眼中。

道人再也没有摸过辟邪剑。那些月下酌酒,举剑邀月酣畅淋漓习武练剑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不久,道人的尸体就被人在破庙里发现。死尸高度腐烂,臭气熏天,腰侧佩剑不知所踪。

不知是因为他落魄之后,把佩剑当了,还是因为终日烂醉如泥,没法自保,招架不住江湖上不明是非的仇家的挑衅,最终遗失了佩剑,丧了性命。

只是,听闻在道人尸体被发现后不久,那些寻仇之人离奇地纷纷暴毙。

曾有人说,于一绿林好汉手中见过辟邪剑,也有人在一个和尚手里,也有人说,他被当时的官府缴获了,总之众说纷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拿出来被人演绎一段。

“为什么,我听这种话,这么像是哄骗小孩棒棒糖的那些小人书里写的内容呢?”燕笙道,“不过,店长,你是什么时候拥有辟邪剑的?还有,你见过他显灵没有?”

公输休抿了抿嘴:“我为什么会拥有辟邪剑,那是因为,它是有个故友委托我保管的,至于,我刚才所说的故事,也的确没有亲眼见过,尽可以,信则有,不信则无。”

燕笙讪笑:“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公输休虽然老是爱戏弄她,但是,对于这番话,她是宁可信其有的。

如果公输休刚才讲述的故事是真的,那么,那些曾找过道人寻仇的人,应该都是辟邪剑为主报仇杀掉的喽?

道人手臂未残,还不是一个废人的时候,恐怕经常喝点小酒就和辟邪剑讲述江湖事。照这个设定,这个道人应该是个闷骚。没有人可以倾吐心事,就对着自己视如生命的宝剑诉说。

借由他的口,给这把宝剑灌输了很多道人以为的善恶和是非观念。

剑没有心,全是凭着喜好和自我判断做事,何况,这把剑显灵的第一次,还是在面临主人即将被杀死的当口。而且,它有了剑灵,主人就此一蹶不振了。

依照当时的情形来看,它的主人能够灌输给它的正能量恐怕不多。

“嗯。”燕笙一边心里暗想着,一边点头肯定自己的猜测,“这把一知半解的剑,果然可怕的很呢。”

燕笙在看花千骨的时候,就觉得白子画此人恐怖的很。

长留上仙白子画表明清高孤傲,心系苍生。但是,他从来以自己的认定来判定善恶,所以,妖神一战中,最后死于癫狂的白子画手中的人反而是最多的。

无论是人也好,神也好,剑也好,一旦刚愎自用,以自己的喜恶度善恶,结果都是可怕的。

“剑从奇货居里丢了,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如论如何丢剑都是事实,燕笙有把问题拉回了现实,“还有,店长,你为什么好像肯定,辟邪剑这一次丢了,一定会和谢嘉豪律师有关呢?万一,是个巧合呢?”这个天下作奸犯科的人多了去了,这把辟邪剑如果真的有灵,总不至于到了今天突然破除了封印,找准目标奔着谢嘉豪来吧?

除非,这个谢嘉豪是它前世的杀主仇人。但,不会真的这么巧合吧?

其实,这一点,公输休也不能肯定。

段玉与他成为好友,这是偶然,况且很少有人知道。毕竟奇货居的门只有这世间与之有缘的人才能够进去。

公输休也是因为段玉当日提起辟邪剑,才会再次偶然想起来,奇货居里有这么一把极具个性的宝剑在。再让敖彬对谢家豪此人稍作调查之后,他很快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果,当初真的任由段玉将此剑借走。那么给予谢家豪的恐怕就不会是庇护,而是更直接的血光之灾了。

毕竟,虽然没有一次经过寄居在辟邪剑里的剑灵,但是,对于这个家伙的嫉恶如仇、杀伐果断,公输休还是有所耳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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