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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ILOA的总部在阿尔卑斯的山顶。也有人说ILOA的总部在太平洋的深海。还有人说ILOA的总部是一艘巨大飞船上的城市。但其实他们都没有去过ILOA的总部。只有真正去过ILOA总部的人才知道,它不过是美国新泽西州大西洋城的一条不起眼的街道。
大西洋城在很多希腊人口中,被称为亚特兰蒂斯大陆的首都。这里有绅士牵着贵妇人的手,漫步在海滨大道上。亦有身穿风衣的黑手党,扬起怀中的冲锋枪。大西洋城夜市,总是霓虹流转,千灯碧云。ILOA总部所在的位置,被称为幽坊,之所以有着如此中式的名字,是因为第一届长老会多半为亚裔的中国人。但凡想要进入幽坊的人,只有通过一家名为“钢琴与手”酒吧的暗阁。
至于通行卡,对于希特勒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ILOA的通行卡一共分为银卡、金卡和黑卡三种。银卡为ILOA的雇员持有,金卡则为ILOA的成员持有,而黑卡只有长老才有资格持有。
轻松通过暗阁的潘凤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ILOA的金卡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仿制的,唯一可能便是希特勒给它的卡是真的。
“假的,”希特勒解释,“是从办证的毕加索那弄的。”
这么一说潘凤才有些相信,毕竟毕加索的异能是临摹,比梵高办证要专业的多。他做的赝品曾经替代过许多的正品,只是好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
走出那昏暗的暗阁,迎面便是幽坊,它仿佛是身处在大西洋城中的另一个世界。这里的装扮有些不伦不类,看上去像是中世纪欧洲的风格,却还残留着中式的阁楼。狭窄的街道两侧,满是歌楼酒吧妓院赌场,穿着低胸衣和超短裙的女孩倚着老旧的墙壁,磕着瓜子招揽过往的行人。有酒醉的人躺在街道中央哭嚎,也有西装别挺的男子搂着怀中俗不可耐浓妆艳抹的女子坐着马车经过,还有骨瘦如材的老人靠在墙上,贪婪的看着四周丰满的少女。更多的,则是一些混混,他们大都步入中年,挺着啤酒肚,腰间插着都快要锈掉的马刀,懒散的在街角打着扑克。有年老色衰的女人经过,尖叫冲着他们搔首弄姿。这群混混也会配合的吹吹口哨,好似回到了当年长老会之间的纷乱。
当年……
当年的幽坊可谓声色俱染,妙龄的女孩们从柳木的栅栏之后伸出双手,挑逗的抚摸着暴露的身躯。漫天的杀喊此起彼伏,有断臂在空中飞舞,妖艳的如同女孩的眼影。鲜血顺着沙质的土地蔓延到柳木的栅栏之后,换来的是女孩们兴奋的尖叫。黑衣的少年们在黑夜中奔跑,挥起的马刀在月光下反射着银色的光。
但那毕竟都是当年,幽坊已经随着太久的和平逐渐剥落老去,安静如同码头上淹死的猫。
在和平年代,ILOA不再需要太多的雇员,他们将低于A级的异能者都送往了西太平洋大学。而现在幽坊中的这些人,都是些ILOA的老雇员,领着可怜的救济金度日。他们拥有略微高于A级异能,却同样永远也无法企及那高贵的组织。
希特勒在路旁买了杯加冰的咖啡,递给了潘凤。
潘凤接过来时,已经有些热了。
“温度刚好。”希特勒喝了一口咖啡。有意无意,希特勒偶尔会显示一下他的异能。
不过是想要证明他和那些普通的人并不一样。潘凤嗤之以鼻。有时潘凤也会这么做,他喜欢那种小小的优越感。
“勒奈·笛卡尔,幽坊107号。”潘凤合上那张标有笛卡尔家的地图,“我们从小巷绕过去吧。”
“为什么?”希特勒放下咖啡,有些不解,“直接走街道过去会近许多。”
“小巷会安全……”潘凤期期艾艾道。
希特勒扬了扬手中的金卡,又指了指夜晚街上的人群。
“看到这个,他们只会退避三舍。”
“可这毕竟是假的。”
希特勒耸肩,他不是一个喜欢争辩的人。
从幽坊100号开始,便是ILOA成员的住宅区。这里的灯光安静而柔和,没有一丝的喧闹。每栋阁楼都由家主的喜好被修建成各种样子。有哥特式的房屋,也有日式的阁楼和的欧式花园。
幽坊107号是一栋典型的法式阁楼,门牌上用法文刻着家主的名字:勒奈·笛卡尔。
旁边用英文刻着一排小字:我思故我在。
至于一旁的幽坊106号,那栋中式阁楼的门牌上,刻着孙尚香的名字。
希特勒点了支雪茄,示意潘凤不要出声,然后他敲了敲门。后者则是看着那排英文小字有些出神。
阁楼的二楼似乎传来了咒骂声,然后听到“砰砰蹦嘣”的声响以及皮靴踩落在老旧的木板上的声音。
那扇古老的门“吱呀”的打开了。带着铅灰色假发的法国男子出现在了门后,他穿着体面的燕尾服,高筒的皮靴,眼眶深陷,眼中布满了血丝。从他身后的客厅照出来的光,亮的有些刺眼,完全驱散门外的黑暗。
“你?”笛卡尔眯起双眼,说着英语。
“纳粹,党卫军!”希特勒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那个国字脸的男人已经抽出了军靴中短刀,抵在了笛卡尔的身后。虽然在中国呆了几年,又整容成蒙古人的样子,但说起这句话还是充满了往日的威慑。
笛卡尔显然是听懂了,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张。他用纯正的汉语说道:“这里是幽坊。”他是在暗示希特勒没有丝毫的胜算。这里聚集着ILOA精英,他们随便动动手指都可能毁掉这个世界。
“少废话。”希特勒吐掉嘴里的雪茄,脸上满是不屑,他右手微微用力,有血珠顺着刀尖渗了出来。异能者虽然不会因衰老而死,但即便是S级的异能者,只是拥有一些杀伤力较低的异能同样保护不了他们孱弱的体质。
“进去。”希特勒的声音不带半分的感情。
笛卡尔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看了眼潘凤和希特勒,退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