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上过西太平洋大学人,才会明白的“香消玉殒”的真正含义。就像武侠小说里形容那些绝世的高手,通常会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于是人们所知道的仅仅就是,西太平洋大学很厉害。
西太平洋大学的毕业率其实是零,那些烂的快要发霉的毕业证都是高价卖出,被一些谦逊的绅士们买走,写上自己的名字。这也是西太平洋大学的主要经济来源。
潘凤更喜欢称其为收容院亦或者监狱,废材异能的集中营,随时都会死的学校。没有多少人知道西太平洋大学到底有多大,但是潘凤知道,因为他曾骑着永久牌自行车以时速五百码的速度骑了三年,最终到了起点。于是他得出结论,西太平洋大学很大。爱因斯坦告诉他,西太平洋大学是圆的,处于地下一千五百万英尺,环绕了整个地球一周,科学的算法应该是……然后他他吐出了一大串数字。
“为什么不是方的?”
“因为科学的说……”
“为什么不是直的?”
“因为你回到了起点。”
“或许起点和终点本身就一模一样。”
“科学的说……”
“科学是你的,不是我的。”潘凤说。
潘凤有时候很受不了爱因斯坦,因为有时候他会给自己将一大堆的科学。潘凤觉得他只有告诉别人很大,别人就会知道有多大,根本无需这么麻烦。
但是潘凤逃不过科学,一切不科学的东西都会被当做异教徒,焚烧在火刑柱上。所以潘凤对外总是秉着莫谈国事的原则,从不多说什么。
但是他的室友爱因斯坦还是打了他的小报告,那个一丝不苟的老头从不允许有人对科学有丝毫的质疑。
艾尔·卡彭,那个曾经的黑手党教父,如今担任西太平洋大学校长的老人,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爱因斯坦——西太平洋大学有史以来最优秀学员。卡彭大概思考了一刻钟,最终决定将潘凤吊死在火刑柱上。
“为什么不是烧死?”爱因斯坦苍白的胡须因愤怒而剧烈的颤抖。
“潘凤很脏,这你知道的吧?烧起来会有股难闻的味道。”卡彭说。
确实,自建安年间,潘凤就没有怎么洗过澡。无论爱因斯坦如何反对,卡彭最终还是决定吊死潘凤。于是那个声嘶竭力的老头只好痛苦的同意了。在爱因斯坦眼中,那些亵渎科学的人只有被烧死才解恨。
事实上,潘凤并没有死。因为潘凤的前室友,也就是本·拉登,和奥巴马的关系不错,打点了几个亿,投资建设了下西太平洋大学,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说起潘凤的前室友,潘凤更喜欢叫他希特勒,他们这样的人总是有许多名字。在西太平洋大学历史上,希特勒算是为数不多的活着出去的人。只有两种人可以活着离开西太平洋大学,一种是忽然某一天某人的废材异能被评定为A级,也就是有用,他就能荣升国际异能联盟(International League of abilities简称ILOA)正式成员,解除和学校的契约,随时出入这里。而另一种是逃亡,希特勒便属于后者。
事实上,很少有人想离开这里,因为他们已经厌倦了被当做异类。
自从那件事之后,潘凤就很少和爱因斯坦说话了。他犹豫了很久,才拿出那本发黄的竹简,用刻刀划去了爱因斯坦的名字。那是潘凤用来记载和他关系不错的人的名字,排在第一的是华雄,不过早已被划的模糊不清了。如今,那本竹简上,就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名字:阿道夫·希特勒。
西太平洋大学的学生分为两种,一种是好学生,一种是差学生。
那些考试中不及格的学生在就读四年之后便会草草毕业。因为不及格,所以他们拿不到毕业证,他们通常会在学校里找一份工作,谋求生存。
那些成绩优秀的学生在就读四年之后会继续朝上读,大五、大六……大无穷……学校供其吃住,直到他们死去。
潘凤属于前者,爱因斯坦属于后者。
这是从入学考试的第一道题开始就注定了的结果。
那道题是:1+1=?()
A、2
B、2 C、2 D、2
潘凤选了E,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二。
毕业之后,潘凤在那栋据说是由毕加索设计的哥特式化学科研楼旁开了家书店,背靠着万丈的深渊岩浆。
没有生意的时候,潘凤总是倚在书店的靠椅中,操一把蒲扇,驱赶着书上面的苍蝇。其实潘凤除了《毛语录》外并不怎么看书,他只是喜欢坐在一堆书里晒地底的“太阳”(太阳爱因斯坦许多年前的研究成果),这会让潘凤觉得自己很有文化。
西太平洋大学是整个世界异能者的聚集地,更确切的说是废材异能者的聚集地。在这个世界上判断一个人是否属于异能者,只需要看他是否长生。但很多异能者拥有的仅仅是长生,又或者是诸如打喷嚏没声音之类的废材异能,他们因为自己怪异而被世人唾弃。西太平洋大学就负责收留这些人,代价就是永远留下建设学校。
希特勒曾说,这里的人,不过是在百无聊赖的等待死亡罢了。
于是,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学员,跳入岩浆,终此一生。
而那一年,那个跳下去的人,名叫爱因斯坦。
那天,潘凤正在书店里读着《毛语录》,当他抬起头时,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老头一晃而过。潘凤追出去的时候,爱因斯坦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
那个怀抱着由他编撰的课本的老头,嘴唇哆嗦的喃喃了些什么,一跃跳了下去。那一刻,他的半个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白发逐渐褪去,皱纹也渐渐消散,浑浊的双眼变得明媚,干裂的嘴唇变得丰满。那一刻的爱因斯坦化作了老人和女孩的结合体,随着哗啦啦作响的风,消融在了腾起的岩浆之中。那是他从未向潘凤展示过的异能,将自己的一半身体,变为少女。
那滚烫的岩浆拍打着赤红的悬崖,最终平静如初。
当时的潘凤只能想到一个词,便是“香消玉殒”。
这么多年来,在他人生的最巅峰之后,爱因斯坦总是重复的学着那枯燥的科学,却无法有丝毫的突破,甚至不能解释他自己的异能。这种感觉让这位老人越发的烦躁,仿佛每天都在饱受煎熬。
而死了,便不需要解释了。
潘凤拿出发黄的竹简,用刻刀将爱因斯坦的名字框了起来。
又只剩一个人了。
潘凤叹了口气,拿起了那本《毛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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