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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香离开西太平洋大学之前,并没有去看望他的老朋友,艾尔·卡彭校长。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当年卡彭那个煞神毁了他在芝加哥所有生意,使他被迫流亡日本。按卡彭惯有的作风,孙尚香决计无法活着离开芝加哥,只是他们毕竟还是老朋友,加上ILOA开始介入,卡彭就没有为难孙尚香。
或许那个老人已经忘了这件事,因为他杀了太多的人。所以他能亲切拍着孙尚香的肩膀,抹一把泪和他叙旧。可是孙尚香不能,若不是因为孙尚香和卡彭同身在ILOA,卡彭或许已经血祭了他手中的天丛云剑。
可惜的是,艾尔·卡彭校长死了,就在孙尚香离开的后一天。
这位昔日的芝加哥之王,并没有死在硝烟滚滚,刺鼻的威士忌混着肮脏的血的街道上。而是死在了他那布置格雅的校长办公室里,用孙尚香的话说就是如猪狗一般。
卡彭校长的死虽不算什么惊天噩耗,却也让整个西太平洋大学的人忙的焦头烂额。因为他生前有个喜好,就是写遗书,日写一万,如行云流水,挥毫泼墨,呼之欲出。
所以面对那如山般遗书,卡彭的律师们感到一阵萧索扑面而来。
经过数日的不眠不休,淘汰了无数的版本,律师们终于大概拼凑出了《艾尔·卡彭遗书终结版Ⅳ》,这本遗书长达几百万字,足以媲美一部史诗小说。其中详细记载了艾尔·卡彭办工桌上每根牙签的处理方式。
当西太平洋大学几乎动用了学校半数的学员终于将这位老校长的后事处理妥当,已经半个月过去了。美中不足的是南丁格尔帮校长收拾桌子时不小心弄折了一根牙签。
人们的视线逐渐从芝加哥之王的遗书开始转移到这位黑帮教父的死因。虽然部分异能者会老去,却不会自然死亡。艾尔·卡彭更不像一个热衷于自杀的人,于是卡彭校长的死因成了以贞德为首的中年妇女饭后讨论的重点话题。
“听说校长和南丁格尔关系不一般。”
“真的?我说那天验尸的时候南丁格尔的脸色那么难看。”
“啧啧,真是风骚的女人。”
“我猜八成是老成吉思汗做的,他年轻的时候杀过不少人呢。”
“为什么这么说?”
“南丁格尔经常去老成吉思汗面馆吃面呐!”
……
这件事最终惊动了ILOA,准备派专员前往西太平洋大学进行调查。虽然ILOA不屑于这个满是废材异能者的学校,但这层关系还是无法抹去的,毕竟西太平洋大学的高层大都隶属于ILOA。
对于潘凤来说,艾尔·卡彭校长的死并不重要,ILOA的介入同样也不重要,而那个名叫星彩的女孩的到来,重不重要他就说不清楚了。
同其他人一样,ILOA调查组来到西太平洋大学的那一天,潘凤也跟着去看热闹了。校长室里贞德嗑着瓜子涂抹飞溅一拍桌子大喝一声话说那日……将整个事件说的神乎其神好似当时她就在现场。老成吉思汗则在一旁切牛杂,南丁格尔在尝药草,莎士比亚在泪流满面,伽利略在撰写神棍小说。总之整个校长室里乱成一团。
潘凤一直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切,直到那个女孩问到了他。
“我……我……”潘凤想了很久,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孩穿着ILOA的制服,纯黑的齐膝风衣,深黑的军靴,一双小腿裸露在外。
她咬着笔,在本子上记了下“什么都不知道”几个字,她头也不抬的说:“名字。”她说话声音很慢,好似永远都不会着急。
“潘凤。”
女孩的手抖了下,疑惑的抬头看了眼潘凤,然后在那行字后面记下了潘凤的名字。后面括号备注了一个“二”字。
女孩转身又去询问下一个人了。
“你叫什么?”
“星彩。”女孩头也未回的说。
那一刻,他的傻笑凝固在了风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潘凤的心口跳出了,却又被尘封的土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