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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奕心道不好,想从屋顶飞身离开,屋内娇笑一声,琴音响起,银瓶乍破水浆迸。齐奕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迅速退回院内,“兄弟,进来吧,我们没有恶意。”耶律隆昌语气平静。
齐奕微笑,现在怕已无用,拍拍身上尘土,“二位如此盛情,在下怎好推却。”
屋内,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齐奕也不客气,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天色不早,二位有话就直说吧。”
“你们天风王朝的男人,都有偷看别人房中生活的爱好?如此俊俏的小郎君,偏做偷窥小人,真是可惜了。”西域女子嗤笑一声,打趣道。
“姑娘此言差矣,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四皇子殿下不按规矩出牌,强行带走在下心仪已久的花魁,在下心中担心,四处寻找,方才找到四皇子所在。此乃痴情表现,怎么到了姑娘口中反倒成了无耻之徒?”
“强词夺理。”女子一时语塞,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看齐奕。
耶律隆昌干笑两声,“看看自是无妨,拦下公子并非因为公子看到了不该看的事,而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事。”
“此等军国大事,在下不慎听到,此夜过去,势必忘的一干二净,还望四皇子殿下大发慈悲,放在下离去。”齐奕嬉皮笑脸,丝毫没有求情的态度。
“齐奕世子言谈举止,可与我皇族的情报不符啊。”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齐奕猛然握了一下剑柄,笑着摇摇头,复又松开,起身,“想不到西域皇族,还专门收集关于我齐奕的信息,受宠若惊。可既然得知在下的身份,四皇子为何还以礼相待?若此刻在下是西域四皇子,一定第一时间擒住这个叫齐奕的家伙,威胁他弟弟交出守卫城池。”
“听说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叫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父汗一直奉为圭臬,我们认为,长平王府与我西域有着共同的敌人,便是当今天风皇帝齐世荣!”
“我家和皇帝可没有仇,四皇子不要乱说,坏了长平王府的清誉。”齐奕依旧站立,不卑不亢,时刻准备逃跑。
“长平王虽是我西域最大的劲敌,却也是我们最尊敬的勇士,如此英雄人物,却被你们嫉贤妒能的皇帝杀害,怎能不令人扼腕叹息?齐奕世子,只要你能答应与我突厥合作,仅是你一人,不用代表长平王府,我可以做主,送你回到西域,封王指日可待!日后若我们攻下天风,你便是中原之主!”耶律隆昌也起身,情真意切。
“四皇子所开出的条件当真诱人,只可惜齐奕难以答应,”还未等耶律隆昌开口,齐奕便继续到,“我们家和皇室即使闹得再不愉快,说白了,这是我们姓齐的家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插手。我是恨皇帝,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毁掉这个江山,这也是家父的心血,还请殿下莫要再提此事。”
“这么说,世子是不想与我们合作了?”耶律隆昌冷笑,西域女子从桌下拿出一把古琴放于膝上。
“这是……离歌琴?好大的手笔。”齐奕郑重其事拔出锈迹斑斑的云梦。
“世子殿下,您是看不起我西域离歌琴,用一把锈剑抵挡?”耶律隆昌满脸鄙夷,饮下桌上美酒。
“四皇子,切莫小觑这把剑。剑身毫无波动,离歌琴却无故颤鸣。可见此人与剑还未做到心意相通,单这把剑来说,绝不是凡品。”
“这位离歌门的仙子,请赐教。”齐奕落位于下手,等待对方先行出招。
“嗡……”琴声想起,齐奕左肩裂开一道二寸余深的伤口。
齐奕毫无防备,以琴音御气伤人,的确少见,离歌琴能位列兵器榜前十,看来不单单靠的是制造幻境。
琴音接连响起,齐奕身上的伤口不断出现,他仍站在原地,不出一剑,此时必须等,他相信对方没有杀他的能力,才如此折磨自己。他在找这个原因,一旦找到,便是反击的开始。
不多时,女子止住琴声,掩嘴偷笑,“世子为何不还手,难道觉得被人虐待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齐奕沉思良久,猛然开口问道,“姑娘刚才一共弹琴十七声,请问姑娘可知,在下身上十七处伤口都在何处?”
西域女子本来自信满满的脸上骤然变色,齐奕嘴角勾起,“原来如此,一切尽是幻境,”撕下衣衫上一块布条,蒙住双眼,“给我破!”一剑刺向这名西域女子。
琴剑相触,声音刺耳,不通武艺的耶律隆昌不得不紧捂双耳。
齐奕摘下蒙在眼上的布条,身上并无伤痕,幻境破除,一切恢复原状。
“齐奕世子不光人长的俊,智慧也出类拔萃,可奴家就是不解,我离歌门自创派以来,从未入中原江湖,按理说以你学而境的实力是不足以分辨出来环境与真实的?可是奴家有什么地方漏了破绽?”
“姑娘所创幻境天衣无缝,齐奕才疏学浅,难以分辨。只是最近一言堂刚刚排出兵器榜,对离歌琴有所介绍。却并未提及它有音波伤人的能力。我便大胆猜测是不是一切都处于幻境当中?果不其然,在下侥幸猜对。”
齐奕虽然获胜,却仍是心有余悸,离歌琴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完全依照人物所处环境创造幻境,一旦被卷入幻境之中,若无法破开,变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可以走。据说此种幻境,就是让你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事情是真实的,那么一旦死于幻境,你的意识便会承认这具身体已然死亡,主动停止呼吸,心跳等生命机能,现实中便身上全无伤痕的死去。
一旁的耶律隆昌面色铁青,“世子当真要和我西域为敌?”
“如果我为了一己私仇,弃万民与水火,先父泉下有知,必会为了我这不孝子而不得安宁,”齐奕面色平静,“舍弟曾经传信给我,告诉了在下家父最后留给我兄弟二人的家书,上面只有短短十四个字,却寄托着他老人家对我们的期望,四皇子有兴趣听听吗?”
“愿闻其详。”
“吾儿踏破西域日,勿忘杯酒祭家翁。您说,身为儿子,能答应您这种招揽吗?”
“既然世子殿下心意已决,在下便成全了您的忠孝之心!”
齐奕冷笑,“不是在下瞧不起四皇子,据我所知四皇子不通武艺,如今离歌琴被我破去,恐怕……唔!”齐奕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缓缓倒下,他深知此刻昏厥后果不堪设想,一剑扎到大腿上,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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