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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抽出手臂上的匕首,反手握住柄部,连挥数刀斩断藤蔓无数,殊不知那些藤蔓无休无止,接二连三从古筝处蔓延开来,木渊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手按在古筝琴头,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女子轻身跃起一脚蹬在青铜墙上借力向前刺去,想要直取背对自己的慕容燕,只见木渊手臂一抬,所有藤蔓向后伸缩,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木墙挡在女子前方。她见状向木墙上一蹬,一个后翻着地。
“姑娘,你的对手是我。”木渊轻笑着说。
“你已经败了。”
她隔空对着木墙挥洒数刀,化作无形利刃打在上面,只见那道木墙破而又合,丝毫不起作用。
“姑娘的招数用尽了吗?”
木渊正暗自自喜,忽然察觉到事情不对。
叮——
伴随着声响,四周的灯台纷纷断裂,里面的灯油泼下,一时间火光四起,连着木墙一起烧起来。
“哼!”看着青铜板上的灰烬和翻倒的灯台,木渊稍有不甘地摇了摇头,他收起古筝转而冲她笑起来,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慕容燕始终背对着她,纹丝不动。女子见状飞速上前刺去,匕首行至半空却停住了,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催使它,全然不收控制。
僵持几秒后,一个气浪从慕容燕身处爆出,一下震飞匕首,女子也被击出三丈远。
“姑娘,你也败了。”慕容燕转过身,道:“现在能告诉在下你的身份了吗?”
那女子定了定神,眨眼间便不见了。
木渊见状正准备追出去,却被慕容燕叫住。“不用追,那只是个幻象而已。”
“幻象?”
“她的动作轻灵,悄无声息,最重要的是,我感受不到她的气息。此人的真实实力不在你我二人之下啊。”
“需要派人去探听此人来历吗?”
慕容燕摇头,“当务之急是尽快开启太公之阵。”
“可……少主,当真要这样做吗?”
“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
不出多时,墓室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其余护都四使依次现身,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身穿银铁甲胄,剩下二人,一男一女都是青年模样,穿着也都如同平民一般。
“参见少主!”三人异口同声道。
慕容燕微微点头示意。
三人环视四周,看着这一地狼藉,那个中年男子问道:“少主,发生什么事了?”
“有刺客,被木渊赶跑了。”刚才的打斗被慕容燕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了,转而正色道,“雨笙、石雀、烈杨,随我布阵。”
“少主已经说了,布阵吧!”看着这三人都一脸茫然,木渊催促道。
四人站至阵内,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占一人,慕容燕则坐在石柱的残骸上,嘴中呢喃着什么。
“日月并,五行齐,向山行,入海游……”
霎时间,地动山摇,飞鸟四散,天上四周的云彩在泰山顶的正上方不断地汇集,挤压成一团螺旋状的星纹,电光涌动。随着不间断地轰鸣声,一道强光柱投射在泰山顶处,似流星陨落,方圆百里内的黑夜如同白昼一般,只停留了片刻,光柱逐渐呈放射状,随着时间的推移散称数道光线,最终遮蔽于云层里。
黑夜回到最初的状态,数十里外的燕军大本营内,慕容垂再度点燃桌案上灯台,继续研读手中的书卷。
座下的副官问道:“将军公子他,走了?”
“走了。”
“那他何时回来?”
“数十年吧。”
副官的一听嘴巴微张,毛笔从手中滑落至地下,似乎他不太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数十年?”
慕容垂抬起头,抚须长叹:“这一夜便已是十年,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十年要等啊!”
自从陶潜的病好以后,就总是感觉自己处于一种精力旺盛的状态,不饿不困不乏。当然,他从不认为睡不着觉是一种病,且他自年幼以来睡觉时经常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走出房门时正好碰见谢玄,他好像急着出去。
“谢兄,你这是要去哪?”
“去附近转转。”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谢玄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吃饭都赶不上,陶潜以为他对于山水的痴迷已经近乎于癫狂。这一点陶潜自愧不如,几天下来,封海山四周的情景他都能记下来了。
趁着他还没走远,陶潜赶忙喊话:“血儿的伤已经无碍了,不知谢兄到底准备何时出发,可否给个准信?”
“那,就在今日,午时。”
这个回答让陶潜眼前一亮,立马回屋收拾行装去了。
谢玄一路从山峰的东道上走下来,一直走到竹林处方才停下,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头钻进竹林里,还没走出几步便能看见前面一个人影倚在竹竿上,她头上的斗笠就好像从出生便一直戴着一般,时而微风撩起面纱,那副笑靥在竹林深处的和煦阳光下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渐黎,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主人!”女子行了常礼,缓缓道:“属下的猜测没有错,那些胡人的确想开启太公之阵进入内海。属下未能阻止他们,请主人责罚。”
谢玄指了指渐黎,笑道:“看来胡人里也有不少能人嘛,早晚会成为我们的劲敌。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失手呢。”
“……”
说起他第一次遇见渐黎,当时谢玄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游历楚地的时候不慎跌入山谷下的溪流,好在是落入一个续满水的大深坑里,否则他早就去见阎王了。他顺着溪流一路向下走去,不一会儿就走入两山之间的峡谷中,复行数十步便看到山壁上有一处凹陷,下方堆满了青石,而石堆顶出插着一把短剑。
谢玄取下一看,这把短剑全身由青铜打造,剑鞘上风化的痕迹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拔出一看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谢玄脚跟一滑从石堆上滚落下去,再起身时便看到一个女子站在身前,这女子正是渐黎。
无论是她的着装还是谈吐,总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味道,况且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对自己的过往毫无印象。更令谢玄不得其解的是,她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事,而问其短剑的事,她也只是不断地强调这是一把匕首,而非短剑。至于其他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到这,谢玄收起笑容,转过身说道:“看来胡人里也有不少能人嘛,早晚会成为我们的劲敌。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失手呢。”
“主人不必担心,他们所列四象之阵,需要一人做主阵,除此之外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中每个方位还各需一人作辅阵。无论成功与否,主阵之人都会失去所有能力,沦为庶民。”
“即便如此,此人也不容小觑啊!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渐黎摇摇头,只道:“属下只知他们所用道术乃五行奇术。”
“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谢玄亦是摇摇头,说:“你为什么对先古秘术、祭天法术知道甚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世和来历。”
“我,我……”每当她试图回忆自己的过去或是有人暗示自己时都会产生一种强烈而又持续的眩晕。
谢玄按住她的肩膀说道:“好了,别去想那些了,我会想办法的。”
渐黎低下头,轻声道:“多谢主人。”
其实谢玄曾不止一次怀疑过她,几月前他在翻阅太史令找来的文献时,她就告知自己关于内海的传闻,她还告诉自己胡人可能会利用太公之柱进入内海界,而当谢玄问其原由她却只说她只是有这种感觉。
凭感觉,这个理由放在以往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服谢玄的,可他现在却信了,不仅仅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心事了如指掌,更多的,是他实在是想不通眼前这位附身于一把匕首的女子会出于何种缘故来骗他。
她若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何其简单……
“还有一件事。”渐黎一句话将谢玄拉回现实,“就是那位名叫冉血的女孩儿。”
“冉姑娘?”
渐黎点头:“不知为何,那位姑娘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是说你曾经见过她?”
“不,属下不曾见过,这种感觉类似我探知那几个胡人的动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谢玄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道:“我了解了,你去吧。”
话一说完,渐黎再次化作一缕青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