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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完全被你们牵制住了，当初的银泰事件就是一个错误。”娄蓉蓉懊悔不止。
“你太依赖你的异能了，伪装成神的凡人。你没有了错觉能力，暴露在别人的真实观察中，就和没了衣服的国王一样。”艾塔嘲笑道，“我以前还以为，你至少会动动这个。”她指着自己的脑袋。
话音刚落，艾塔的脑袋骤然崩裂，一道血线贯穿了她的头颅。众人刚刚反应过来，只见艾塔的身躯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双纤细的双腿还在不住地抽搐。
周宇翔顿时惊呆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狙击枪。他根本就没有扣下扳机！
“你这家伙！”鹿力面色惊变，一把冲上前去掐住了娄蓉蓉的脖子，将他挡在自己身前。她挟持着娄蓉蓉，不安地旋转着角度，试图让他成为自己的盾牌。
“我竟然没想到是狙击……”娄蓉蓉说话间，鹿力一撇远处显眼的高楼。她恶狠狠地在娄蓉蓉的耳边说，“周宇翔根本没来，这都是你搞的鬼！”
“那你就像她说的一样，动动脑。我的确想让你们死，最好永远都开不了口。你们就像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赌徒，一次又一次地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你们的命令我早就听腻了。”娄蓉蓉絮絮叨叨地说道，“还有周宇翔，我也要他死。不过是谁先谁后罢了。”
“你就不怕我们全抖出来吗？”鹿力恶狠狠地说道。
“我当然不怕。”他忽然放声大笑。
按在他喉咙上的手也松开了，两个人的表情惊人地一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因为都是骗人的！”
“周宇翔，我知道你就在附近！”鹿力狂笑着说道，“怎么样表演还逼真吧！”
话音刚落，忽然又是一颗子弹，直接贯穿了鹿力正在狂笑不止的面庞，将她的头颅打地稀烂。娄蓉蓉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他踢着鹿力的身躯，难以置信地说，“喂，没必要开第二枪吧。”尔后，他一撇远方的高楼，像是触电般地疯狂奔跑起来。与此同时，第二颗来自周宇翔的子弹正好落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娄蓉蓉惊魂未定地躲在一侧集装箱之后，刚刚平复了一番之后，便自嘲地一笑，“真是谁都不能信任！”尔后，他望着悬在自己头顶的摄像头，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美丽叔，我们的合作终止了。”
他正在得意间，背后所倚靠的集装箱钢板处莫名地伸出了一只手枪，枪口顶在他的后脑勺上，令他一寒。
“到底是什么合作终止了呢？社长大人？”那个声音，还有此刻的诡异现象很快让他明白了。李冰月的能力他再熟悉不过了。
娄蓉蓉举起了双手，依然疑惑，“你竟然看得到我？”
“很奇怪是吧，被你杀死的亡灵竟然看得到你。”李冰月平淡地说道，“说起来，我也要向你复仇。你的逍遥日子要在今天画上句话了。”
娄蓉蓉看着远方，因为他的脑袋的遮挡，李冰月看不到黑色轿车旁的异动。被击穿了头颅的鹿力身躯微微颤动，脱离了的意志缓慢地复苏。他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李冰月，快逃，这是陷阱！”周宇翔大声喊道。李冰月却下定了决心，一手将耳朵上的通讯器拽下，将其狠狠地丢在地上，摔地四分五裂。
周宇翔只听到嗡地一声，耳朵里好像炸开了一样。他不由得痛苦地拽下通讯器。
这一瞬间，远在几公里之外的欺骗现场，鹿力之前所搬下的箱子被里面的物体猛力砸开，一尊天使米迦勒的塑像陡然间活了。它夸张地一跃而起，扑打着特殊金属所制成的翅膀，朝着高楼飞来。
“那就让我来告诉什么叫合作终止吧。”娄蓉蓉冷冷一笑，“所有知情者都要死，不光是周宇翔，秘结社也是。我娄蓉蓉是反恐的大英雄，他们会极尽赞美之词地宣扬我的丰功伟绩。在我的英勇之下，银泰事件的漏网之鱼尽数被绳之以法。”
“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李冰月将枪口向前顶了几寸，蓄势待发，“你马上就要一无所有了。”
“你可是执法人员，知法犯法枪杀嫌疑人，这样真的好吗？”娄蓉蓉边说，余光扫到远处的鹿力已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将双手举地更高了，让自己更容易被她发现。
“我显然已经不是了。”李冰月冷笑道，“跟你这种玩弄真相的人，就不应该用正义的程序审判。”
娄蓉蓉猛地蹲了下来，这时鹿力飞扑而来的怪异身形撞在了集装箱上，发出了如鼓点般的巨大响声。在强烈的撞击下，集装箱的表面扭曲变形，向内凹进去了一大块。
娄蓉蓉看到了集装箱表面斑驳的血迹。
“已经晚了。”当天使站在天台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诧异和焦急交加的周宇翔时。周宇翔身后的铁门被轰然撞开，手持步枪的白色人偶用电子音这样说道。
那是周宇翔见过，似乎是艾塔最完美的两个玩偶。他屡清了来龙去脉，狙杀“艾塔”的是她自己。利用魔弹射手的狙击，她们和他为他上演了一出绝对逼真的内讧戏目。
那具被打爆了头颅的女人的血肉之躯早已消失不见，和鹿力融为一体。
“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异能者，真的。”毫不吝啬对于周宇翔的赞扬，纯白色的持枪人偶语气中带着钦佩，“而对付最强的异能者就需要最强的两个人偶。”
“我记得你也这样对我的师父说过！”周宇翔张红了眼，仿佛从两侧的人偶上看到了艾塔的残影，“他和304结社已经原谅了你们，可是你们就像疯了一样地追杀他。”
“如果仅凭着忏悔的心情就能让复仇化解的话。”天使人偶开口说道，“对于死去的人来说，代价太大了。有人必须偿还这一切。”
“他是无辜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辜的人，只有背负的罪行大小而已。”艾塔冷冷地总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