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就算受到这样的伤害，竟然还有脉搏。”那名法医边说着，指着方大仙，“你看，她的身体还在排出子弹！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按理来说，永生者虽然是不死的，但是也有致命的弱点。如果大脑遭受到重创，永生者也会死亡。但是方大仙似乎一直是个例外。”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啊。”陈力回答道：“方大仙是我们99结社的高级探员。之前我就根据你给我的预言，派遣她道此处逮捕梦境能力者。”边说着，陈力无奈地耸耸肩，说道：“不过结果嘛，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她的任务失败了。”
“不，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她和周一希一样，也是一个人杀人者。事到如今，你们难道还没有发现？”陈子圆用食指和中指指着自己的双瞳，“我亲眼看到过她杀人！”
“方大仙以前作为永生者，的确有过杀人取乐的先例，不过在我们的监控下，她不可能这么做……。”陈力辩称道：“你看到的可能是她正在使用暴力执法权的瞬间吧？”
“屠杀你们99结社内部的成员，也算是执法？”
“这些人不是99结社的成员。”陈力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有些人都是登记在册的职业杀手，是婳羽结社的人。方大仙有这个权力在的执法过程中，正当防卫。”
“我当然不是说这些人。”陈子圆焦急起来，她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没来由地预感到，异能力的耳鸣又要出现了。
该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她在心底暗骂一声，飞快地夺过身旁一名警察的手枪，毫无征兆地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你在做什么？”陈力大喊着，错愕无比。
“时间紧迫，我来不及解释了。”陈子圆说道，“我说过我能救他们，这一切从来都不会发生。”
“我会跟你解释的。”陈子圆最后说道，食指狠狠地一扣。
枪响，归零[A1]。
失败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或许是陈力对于方大仙的实力过于信任，以至于没有考虑梦境能力者也能通过催眠他人的办法来控制别人。或许是方大仙前往逮捕的时间过早，以至于杨卞在最后选择玉石俱焚的方式，通过远程催眠的方式让沉睡者尽数死于心脏骤停。
又或者是陈子圆认为解除睡眠的方法本身又是错误的？要找出原因的方法很简单，对于陈子圆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秘密可言了。
只不过方甲还要再死亡一次而已。
她躲在公寓外的树下，苍白的月光被茂密的梧桐树所遮挡，斑驳而隐约的绰绰影子投在她的面庞上。阴郁的双眼看着阴郁的公寓，就在被月光所沐浴的入口，方大仙向着公寓外的摄像头故作姿态地敬礼，她还一度以为方大仙已经发现了自己。但是她又很确切地相信，在这个角度这个位置，方大仙无法发现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她完全躲在树影中，就像是幽灵一样。
方大仙上楼的角度是如此地悄然，以至于楼道中的声控灯光并没有亮起。她估摸了一段时间，觉得方大仙应该已经进入了那个房间，正要走出树荫。
尔后，从公寓周围传来的脚步声又再次让他停住了脚步，一行20来号人，如同方大仙一样鬼鬼祟的人们出现了。就在入口处，咔擦咔擦的枪支上趟声让声控灯光亮起。灯光斜拉起他们的影子，一直延伸到树的不远处。
旋即，这些被拉长的影子开始上升，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狗搂着，沿着楼梯实噔噔噔地冲将上去，就像是此起彼伏地冲上了前线。一层层的楼道灯光依次亮起，好像是某个程序安装的进度条。
进度条到顶时，随着远处传来一声好像房门被撞破的响声，人影开始纷纷出现在那个房间中。
陈子圆爬上了梧桐树，拿起望远镜看向房间。继而，她看到了房间中的火光，伴随着连续响动不止的枪声。整个公寓好像被惊醒的梦中人般，其他房间的灯光也亮了起来。一些居民推开窗，伸着脖子望向枪声响起的房间，
这一瞬间，陈子圆的意识忽然有些恍惚。此情此景多像是当时方甲被劫持的一刻。那些纷纷亮起的灯光，看向案发现场的一双双眼中闪烁着疑惑、惊恐以及漠视。受难的人被目击者包围起来，却孤独地无能为力。
透过房间在枪战中碎裂的空窗户，她依稀看到了方大仙左右挥集的声音。枪的火光如星星一样闪烁，她穿行在其中，如同扑向枪击着的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
陈子圆明白，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杀戮的艺术吧？
方大仙甚至都没有用枪，很快就解决掉了冲入房间的不速之客。
一个男人破窗而出，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四层高的楼房让他受伤不轻。不过这个看似唯一幸存者的男人并不在意这些，像是发了疯似地，一瘸一拐地逃离了现场。陈子圆的注意力从那个幸存者的身上撤回时，又看到了房间中吊诡的一面。
方大仙高举起了什么似地，又狠狠地插进自己的头颅中。一瞬间，她便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就像是断了线的娃娃。
她爬下了梧桐树，干脆走道了公寓的入口前，过了不多时，房间中唯一的胜利者走下楼，看见了她，脸上转瞬即逝地闪过了诧异之色。
“你真是什么都能预言地到。”杨卞说这话时，不由自主看向身后的楼道，问道：“那么不出我预料的话，那些人也是因此得到我的信息的？”
陈子圆平静地看着她。杨卞本身就有些苍白的皮肤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地苍白。尤其是她的面庞，好像被镀上了一层白色的颜料，没有血色的嘴唇勾勒出一丝得意的微笑，那双深黑色的瞳孔射来令人战栗的目光。陈子圆却没有害怕，甚至主动凝视起那双眼。陡然间，她忽然觉得这双眼就好像宇宙深空中的黑洞，黑黝黝地看不到底。
方大仙真正开始连环杀戮，却在还没开始就被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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