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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向往成为这样的人。你，我，还有他们，都在朝着权利和财富奔跑。奔跑的过程中，我们彼此间相互下绊。所谓的竞争，不光是要赶超同行的赛跑者，更要让他们跌倒在半道上，永远都起不来。”光乙恶狠狠的说，又抓过一块血红色的糯米糕，狠狠的咬下，暗红色的果酱像是鲜血般流淌在他的嘴角边。
“你不要总将你自己邪恶阴冷的思维，套在别人身上。”周宇翔说地小声，胃里的感觉越发难以忍受。他发现自己吐不出来，腹部闷闷地，脑袋也眩晕着仿佛感觉到天旋地转。
“怎么回事，那个菜里——你下毒了么？”他捂着校服说道。
“不要总以为我在害你，我其实和白大一样，都是为你好。”光乙边说着站了起来，一挥衣袖，双手被在身后，独自凝视起城市的夜景。
“不，菜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我用不上力气。”周宇翔干脆从座位上跌倒，蜷缩在甲班的毛绒垫上。
在光乙的眼中，天空中漂浮着的一架巨大广告飞艇就像是在游动的海中巨鲸。飞艇后所拖曳的发光广告飘带闪动着明亮的字体。光乙暗读着在票带上从左到右而飘过的字体，“动漫盛典，国际冬季动漫节……”
周宇翔呼吸难受，侧躺在地面上凝视着光乙的背影。侍者已经被他尽数支开了，此时此刻，周宇翔忽然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到了最后，自己竟然是被人毒杀的，他心有不甘地想着。边想着，他想要掏出藏在衣服中的手枪，却发现自己竟然连将手伸进怀中的动作的力气都使不上了。
“长期的饥饿状态下，当突然摄入大量的蛋白质时候，便会导致蛋白质中毒。”光乙总算回过身来，将惶恐不止的周宇翔搀扶起来，让他软绵绵的身体重新坐在了位置上。周宇翔感觉到好多了，一些症状竟有些缓解。
“无福消受是吗？这种感觉是不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光乙揶揄道。
“我宁愿一直这样，只要那个人还活着。”不知为什么的，周宇翔想起了曾经和李冰月共处的短暂日子，那点劳累和苦难算不了什么，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
“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光乙说到这里，周宇翔忽然双眼发光，激动地问道：“你是说真的？”
“也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会忘记她。”光乙嘴角上扬，邪恶地说道：“不过我可以有所保留。”
“你又要耍什么诡计？”
光乙蘸着杯中的水，在桌面上写过一个地址。当水渍蒸发殆尽时，周宇翔也记下了那个地址。继而，他惴惴不安地看着光乙，食指在半空中微微颤抖：“你是说这里？”
“你可以用你的能力观察一下，印证这个想法。”
无形的观察灵骤然飞出，几乎在一瞬间穿过了城市层软叠嶂的建筑。很快，周宇翔找到了地点，强行的短时记忆中，那个地点是中武区警方的停尸房。观玲在身着黑色制服的警察中穿梭，很快找到了那个房间。
房间中，杨梅和尤小龙也在，一群警察正检查着停尸台上的“尸体”。
可是诡异的是，锋利的手术刀和钳子却在停尸台的上方挥舞，对着不存在的尸体切切捏捏。围在停尸台歪的警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动作的滑稽，相反却讨论起这具不存在的尸体的伤口。
“枪口从前额贯穿，子弹留在了里面。”法医用镊子夹起空气，放入到证据袋中。
“那么，下一具尸体吧。”尤小龙说道，一行人跟着的他来到冷藏库前，打算取出另一具尸体。
冰柜铁门被人打开，一张滑动铁床上依然空无一物。
“是幻觉！根本就没有尸体！”周宇翔乍然大叫起来。
“很好，你已经看到了真相，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死！”光乙冰冷地说道，一边双手在背后交错着。他右手不知为何多了一根注射器，摸索着左手的静脉，一下插了进去。
他抹去了左手的血点，然后捏着周宇翔的下巴，让自己的双眼和周宇翔的互相对视。
“现在，让诉你更加不可思议的真相。看着我的双眼，眼睛不会说谎，我向你保证那都是真的！”光乙空灵地说道：“我们早就知道了秘结社勾结婳羽，联合表演出的假戏。但是万万不能揭穿，你也不能！”
“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么！”周宇翔的双眼瞪地硕大无比。
“这个把戏要是被提前拆穿了，就不好玩了。”就在光乙漆黑的双瞳中，周宇翔竟看到了一副横幅，上面隐约写着的闪动着光芒，正在跳动的小字。
那是来自周宇翔背后，河岸上那面巨大无比的广告牌所反射出的文字广告。
“仙都冬季国际动漫节，动漫爱好者……”
“所有人都在等着好戏上演，秘结社也好，婳羽结社也罢，甚至是304结社，我们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但是这出‘Cosplay’盛典需要做足准备，道具，服装，舞台编排，缺一不可。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让舞剧还未上演就腹死胎中。这也是为了你好，不知道真相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为了天水，我也不会保密的，哪怕你威胁我！”周宇翔恶狠狠地回应道。
“我知道你当然会这么做。白菊也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会让你安分守己地保密的。”光乙面庞狰狞，再次重复道：“继续看着我！”
周宇翔没有任何的惧怕，愤怒地和他对视着，“刚才那餐是上路饭么？你要杀人灭口？”边说着，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胸中，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保险。
“不要轻举妄动，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把洛洛克18已经上膛了吧。你出抢的动作很快，我对你有信心。”
“你！你在读心？”
“不，你的记忆全告诉了我，想要反杀我的记忆，就算一闪而过，也清晰可见。”
“我是不会按你的照做的。”周宇翔惊讶了片刻，转念一想，就算是光乙这时拥有的读取记忆的能力，他也没有任何胜算，“就算知道我在想什么又如何，0.5秒内我就能杀了你。”
“你的杀气很重啊。你知道么，让一个人闭嘴，暴力手段是最下等。而最上等的方法，就是让人以为他所看到的就是真相。这就是异能力的奇妙之处，99结社有个叫小蝴蝶的异能力者，她从来没有使用过暴力。但是见过她的人其实都‘死’了。你知道为什么么？记忆就像是磁带，记录着这一个人从意识到自我意识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信息。每个人的磁带都是独一无二，区分他们与行尸走肉。但是这条磁带真的不可修改么？”
周宇翔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一些似有非有的光芒隐隐地放射出来。但是仔细一看，那一堆瞳孔又没有异样之处。
就在周宇翔的大脑中，记忆晶状体正发生着奇妙的变化。周宇翔浑然不知。
“但是如果磁带内容被抹消或替换掉了，这个人其实已经死了。但是肉体却活着。他已经不是那个纯正的自己了。”光乙话锋一转，问周宇翔道：“现在，告诉我刚才的观察结果，那些人还活着么？”
周宇翔垂头丧气，长叹一声，失望地说道：“没想到他们真的死了，尸体的确是他们本人。”继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问光乙：“对了，刚才我差点忘了，你讲的磁带是什么东西？”
“哦，没什么，刚才我和你讨论的不过是关于记忆的话题。”光乙坦然说道。
周宇翔挠了挠头，不安地问道：“你不会修改了我的记忆了吧？”
“你可以回忆一下刚才的情况，要相信自己的记忆。”光乙话锋一转，“对了，到现在你还是忘不了李冰月么？”
“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周宇翔很奇怪，反问道：“这件事你们知道的应该更清楚，为什么
总是不告诉我答案。”
“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她一定还活着，我不会忘记的。”周宇翔握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