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忘不了，司空老师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的触感。
——许多年以后，苏爽对同学这样说道。
………
………
伴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噔、噔……”声，我看见从教室门口走进了一个约摸在22岁上下的女教师。
她穿着黑色高领的学校教师装，脸上带着平和近人的笑。笑绽放在红唇的边角，她在讲台上向我们打招呼：
“同学们好，我是司空老师。”
她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大大的字，“司空”。司空老师……这个姓简直就像是小说里面独有的，而且我猜就算是一整个班里面的人估计也没谁见过几个复姓。
何况司空还这么好听。我看见坐在我前面李晴乐眼睛里面已经像是放出光一样地盯着黑板上那“司空”两个字了。
其实我也蛮喜欢这个姓的，多好听啊。以前孔烟借我看的一小说，那好像仙女一般的女主角也姓司空……
正当我这么想着，时候前面有人拍手起哄的，打断了我的回忆。
“好姓氏！”
那人坐在白凉旁边，很快，那一块的人除了白凉外都开始起哄了。其中还夹杂着几声“调戏”，我见此皱了皱眉。
“白姑娘也管不住了啊——”
谷安然则是不在意地小声嘀咕一声。我听了奇怪，白凉？就依老师进来前的表现看来，怎么看也不像是“管人”的人啊。
“诶？他管人。”
谷安然反而奇怪地看我，她扶了扶眼镜。这时候我看向她的眼，那双清澈的好像会说话一样的眼睛里面好像在说，“当然啊，他怎么可能没管”。不过她口头上还是问我：
“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啊，对了。这可不是好班啊。这么年轻漂亮一老师进来教室里面后，竟然没有一两声起哄？要知道，我初中分班考试时候，因为考试前正好发烧了，晕乎乎地考试，就没考好。结果就分在差班里面了，在那个班里面要是有这么一个老师进来了，恐怕起哄声怎么都止不住。而且其实便是好班，也会有几个男生想要表现一下……
而刚才，却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现在起哄的人也都坐在白凉那一圈，这样一看说是白凉压住了人起哄倒确实有些道理……不过这白凉究竟是什么人呢，我不由看向他。
“想明白了吧。”
这时候谷安然笑笑说：
“你不会也动心了吧，可是要知道在初中时候想要追他的女生可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呐。”
“怎么可能啊！……”
我正说着，教室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司空老师很淡定地走了下来，朝着一开始起哄的那男生问了句：
“你叫什么？”
“……”
那男生果断沉默了，而且毕竟高中生了，见到这时候全班人都盯着自己也有些遭不住。微微低下头来，不言不语的。倒是白凉坐得直直地回了一句：
“苏爽。”
我看见司空老师似乎在憋笑，其实我也有些想笑，白凉说“苏爽”的时候声调有些像酸爽，不过我还是忍住了。但同学们还是有几个笑了出来，她则摆了摆手，无奈地说：
“你们笑什么笑，这名字不蛮好的。”
因为苏爽低着头，所以没看到司空老师憋笑的样子。听到老师为自己解围，不由抬起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司空老师走到他身边，手按在肩头，她说：
“司空这姓吧，其实比你的苏姓差远了。你看，苏爽、苏爽，不是挺好的？要是换成司空了，噗，司空爽。你觉得这名字好听吗？”
苏爽呆在那，我猜他是被她给惊到了。这么……嗯，“平和近人”的老师可真是第一次见。刚才她说的那话绝对是贫嘴吧！哪里有这样换姓氏念名字，然后判定姓氏好坏的！
“跟你说话呢。”
见苏爽没反应，司空老师美艳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无奈的颜色，她说：
“快起来，你会不会尊重别人啊。”
白凉往苏爽那看了眼，苏爽马上站了起来，苦着脸连忙应是。
司空老师也向白凉看了眼，因为视角的原因，我无法看到她的脸色。不过我想，她应该也是颇为惊讶的。
在混的学渣里面，出几个带头的“大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这么服服帖帖的，却是实在罕见。
——不过后来谷安然却就我以为白凉是个学渣这一点，狠狠地嘲笑了我一顿。她告诉我白凉的真实水准，是极为强力的。她说整个年级里面，成绩能长期压在她上面的，只有白凉一个。也就是说，她谷安然初中时候一般都是年级第二。而白凉，却是第一。虽然我在初中的最后也冲进了年级前五，但还是难以想象长期保持年级一、二名的学霸水平。
但司空老师现在也没什么兴趣去管白凉，回过脸来看苏爽，她依旧将手放在苏爽的肩头上。一脸兴趣盎然地看着他。
——这时候才发现，这司空老师可真是高挑。估计苏爽身高也有个1.72左右，可她站在那，竟显得比苏爽还高一点。
但这样一来，苏爽又有些遭不住了，从苦着脸低着头，变成抬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司空老师。他用比起哄时小了百倍的声音说了些什么，我听的不太真切。大概是，老师我错了，您想罚什么就说吧。
同学们终于忍不住了，一齐笑出了声。谷安然也饶有兴趣地喃喃念：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苏爽这家伙蛮有趣的。”
当时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喃喃念着，再看她微微扬起来的嘴角，竟是打了一个寒战。我感到一股恶意后，连忙又转回来看司空老师。虽然司空老师那边也没好到哪去……
“我想罚什么呀——嗯，好不容易地盼到一美好季节，春天。可一开春就有小猫在叫春，嗞啦嗞啦地坏人好心情，你说呢？”
“怎么去惩罚这小猫？”
“‘咔’的一声砍了还是活喵大炖或者直接放去烤了！”
司空老师大概玩上瘾了，后面还用了一个“喵”。此时苏爽已是十分弱气地缩着头，可怜兮兮地说：
“老师您别虐侍动物啊。”
“得了，你还真当你是喵了啊。先跟我出去一下。”
司空老师她拍了下苏爽肩，然后这样说着。同时用手指向门口，示意他先出去。她自己则先笑咪咪地让我们不要讲话后，才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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