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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亚克斯明再次恢复了冷脸，“怎么可能呢？”
“不不不！我是认真的！你的笑……怎么说呢，就是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就是假的，”亚克斯明盯着莉丝儿的眼睛，盯的她心里发毛，“我好像听过很多次这种话了，所以我听得出来。”
“可是，可是我真的是认真的啊！”
“真的？”亚克斯明歪着头看着莉丝儿的紫红色眼睛，“你的眼睛……有些着急，还有慌乱，还有很多复杂的东西……不过，你没有说谎。”
莉丝儿松了口气，不过她立马又惊讶的后退了几步：“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冰冷脸看了看莉丝儿，似乎在说“认真的？”，不过他还是解释清楚：“眼睛能暴露你所有的信息，你自己对吸我血的渴望和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的努力我都看得见。”
“我才没有想吸你的血！”莉丝儿看着亚克斯明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说，“好吧……也许真的有一点点，因为你的血太好喝了。”
“那你现在能杀了我吗？”
“怎么老是说到杀了你啊！都说了我把你拐到这里不是为了把你杀掉！不然我还怎么吸你的血啊！”
“……无聊，”亚克斯明趴在草丛里，看着头顶投下来的一束阳光，“好想死一死……”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死啊？！”莉丝儿把亚克斯明从地上拎起来问。
“这跟你没关系，不要烦我，”亚克斯明把莉丝儿的手臂拍开，“反正……受伤的只有我就好了……其他人能开心就好了……反正……根本没有人需要我……呜……啊啊啊啊啊啊！”亚克斯明暴躁的跳起来，疯狂的用手捶打着坚硬锋利的片状岩壁，“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你别这样！冷静点啊！”莉丝儿想拉住亚克斯明，但是她反而被亚克斯明抵在石头上，只能勉强躲避亚克斯明带血的拳头，“不要再打了，我会死的啊！”
听到莉丝儿的话，亚克斯明停下了，走回醒来的那块石头，背对着莉丝儿躺下了：“为什么这样假惺惺的关心我？你就是想要吸干我的血而已，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但是你可是救了我的人啊！”
“那又怎么样？！”亚克斯明的双眼开始出现死亡之外的事物，“是我让你陷入永生的地狱，是我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离世，是我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为什么还要谢谢我？！”
“因为……因为我……我就是……”
“杀了我！现在！立刻！马上！杀！了！我！”
“不要！”莉丝儿大声反驳，“我就是不杀！”
暴怒的亚克斯明用流血不止的拳头一把拽起只有一米五几高的莉丝儿大声喊：“为什么？！”
突然，肩部的刺痛惊醒了他，他带着些许震惊低下头，看见了咬住自己肩胛的莉丝儿。
“对不起……不过现在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先吧。”莉丝儿含糊不清的说。
难以抑制的昏睡感冲上脑袋，亚克斯明的眼睛再次失去了刚刚重生的东西，他倒在莉丝儿身上，再度陷入昏睡。
/////
“哐当！”“啪！”
匕首离路凯斯的脖子仅仅只有两根手指远，李雯颤抖的手臂被路凯斯牢牢抓住。
“你！你！你这个……你这个混蛋！”菲尼特的一记耳光在路凯斯上打响，“你为什么不拦住她！为什么看着那个……！那个……！那个婊子带走他！”
“放开我！”李雯挣脱路凯斯的手，手里的匕首剧烈的颤抖着，“就是你！就是你把小亚放走的！你们是不是约好了？！啊？！是不是！”
“不是！是……”
“闭嘴！”李雯的匕首对准了想要解释的飞鹤，她充斥愤怒绝望的眼睛盯的飞鹤不知所措，“你们放走那个女人，就是错的！错的！大错特错！”
“那什么是对的？”路凯斯平静的看着两个愤怒的女孩，“这是错的，那什么是对的？”
看着没有回答的女孩，路凯斯慢慢站起身，抬起手，众人周围被他的幻想领域包围，他的声音变得空灵，继续说：“你们说，所有事都非黑即白，所有事都有对错之分，所有事都有是非之地，那么，这么多事都是错的，什么事是对的？”
“对的事……对的事是……”李雯和菲尼特看着不断漂出的“是”、“否”、“黑”、“白”、“对”、“错”呆住了，“是……是……”
“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白色的，什么不是非。”
两个女孩没有说话，她们的思维此刻已经完全停滞了。
“看来，你们不知道，”周围的幻想褪去，现实再一次夺回众人眼中的景色，路凯斯叹了口气，“唉……什么是是，什么是非呢……”
“我艹……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对了，你们之前也用过这种……物质吧，能不能教教我？”
“外来之人，这个东西还是不要学为妙，”路凯斯边收拾东西，边头也不回地说，“我没有现在把你扔出这个位面都算好了。”
路凯斯背起行李，用幻形提起李雯和菲尼特，向前走去，一边的飞鹤愣了愣，急忙背起背包跟上路凯斯。
一路上，四人沉默不语，就这样走了几小时，到了大中午时，路凯斯放下两个女生，掏出压缩饼干分给三人，他自己则把早上剩下的粥吃完了。
“我们距离你们要找的联系薄弱点还有多远啊？”按耐不住沉寂的气氛的飞鹤开口问，“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一边的李雯吃完了饼干，看着默默收拾着餐具的路凯斯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合上了嘴巴，喝了几口水。
所有人都用餐完毕，路凯斯背起沉重的背包紧了紧背带：“跟着走就好。”
“你们一直不说话不憋得慌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你应该读一读空气再说话，现在乖乖走你的路，别掉队就行了。”
这时一旁的草丛里传来一阵“沙沙”声，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抖动的草丛上，随着草丛分开，两个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个正看着地图往前走，另一个看着年龄稍小的似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年龄大的人微微歪了歪头。
“嗯……应该是这边没错。”
“真的？”小一点的少年皱了皱眉，“你每次说这句话都会走错方向。”
“哎呀，这次相信我，准没错！咦？你们是？”
“拉斯！”李文和菲尼特惊喜的叫道，“还有岩寺！”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等一下，我们好像见过的……”
“她们就是伍七子和琉月，笨蛋。”岩寺一脸看笨蛋的表情看着拉斯，虽然看上去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哦哦哦！是你们啊！这么巧，你们也朝凤岗走？”拉斯收起地图高兴的说，“太好了，终于有其他人能一起走了！”
“他们是谁？”路凯斯向李雯问道，“确定没问题吗？”
“放心，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不会有事的。”
“欸？是新人耶，你们好啊！我是坎宁拉斯，这是我的弟弟坎宁岩寺。”
“你好，我是飞鹤。”
“我是路凯斯，如果顺路就不要继续闲聊了，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凤岗。”
/////
“小亚……”
伴随着这声轻呼，少年睁开了双眼。
璀璨的星空出现在他的眼前，少年的眼神与周围的星空显得格格不入，现在谁也无法从他的双眼中读取半点信息。
“哥哥……”
背后再一次传来熟悉的声音，少年转过身，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牵着一个无法看清面部的人走向自己走来，它们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当少年回头时，它们已经化作星尘消散不见了。
“亚里斯……”
少年身体里走出一个金色的身影，一旁的三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正在跟自己的身影打打闹闹着，但没走几步它们便也消散了。
“我死了吗？”少年看了看周围一望无际的星空，不久，他看着自己脚下的星空——明明看上去深邃而不可测，但他却能感受到脚下的坚实。
“……你是属于星空的孩子……”
周围再一次传来声音，这次没有幻影，只有虚无缥缈的声音，少年捂住耳朵，但是声音依然能传到自己耳朵里。
“没有人能记住你，杂种！”
“站起来！我们能做到！”
“看啊！星星耶！是星星耶！”
“喂，借我几个零头，明天还。”
“唉，成绩就那样，估计我就只能混吃等死了……”
“这是你的新表弟苗苗，打个招呼吧~”
“立立哥！太太公去哪里了？太太公呢？我找不到他！他去哪里了？”
“笨，笨蛋！”
“喂，别给脸不要脸！”
“你的罚抄呢？”
“废物一个。”
“好吵。”少年面露不悦，堵住耳朵往前走，可是这些声音没有放过他，一直跟着他向前走。
“好蠢的套路啊，怎么还有人上当？”
“喂，过来搭把手唉！”
“跪着！”
“不是只有你想就能做的到的！”
“垃圾！”
“真是笨蛋。”
“啧……好吵啊。”少年慢慢加快脚步，最后，他飞速奔跑起来，但是声音依然没有远离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么关心我……”
“……亚！”
“斯明！斯明！”
突然，星空消失了，声音也消失了，他正趴在地上，眼前是无休止的大暴雨，和一双焦急关切的紫红色眼睛：“喂！你刚才到底想干什么啊！”
亚克斯明坐起身，看到一个悬崖就处在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他走到悬崖边，看到了底下不停翻涌的泥石流。
他看了看底下的泥石流身子向前一倾，径直坠入翻滚的泥浆当中，可是一股向上的拉力猛地拉住了他，看着泥石流与自己的距离，他抬头看见了拼命带着自己往崖壁上飞的莉丝儿。
“你这家伙，净给我添乱！”莉丝儿用力拽着亚克斯明说，“要不是我的瞬影还没好，就不会这么吃力了！”
恍惚间，莉丝儿的身形跟一个熟悉又硬要逞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亚克斯明张了张嘴，但最终，一抹微笑出现在他脸上。
“莉丝儿，”他笑着回应莉丝儿的惊讶，“谢谢你。”
“啊！怎么……不！”
一根尖刺刺痛了莉丝儿的双手，吃痛之下，她的手下意识的一松，带着笑容的亚克斯明瞬间被汹涌的泥石流吞没了。
莉丝儿扇动着翅膀，迅速下降到泥石流表面，她想潜下去寻找亚克斯明，可是这一下去能够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一道惊雷劈下，不偏不倚击碎了悬崖边的岩石，厚重的岩块势不可挡的砸向莉丝儿，莉丝儿看到小碎块落下后，急忙转身，慌张的闪躲着岩块，正当她以为能松一口气时，一个落网的小块划伤了她的翅膀，她在空中晃了晃，也坠入了泥石流里。
“啵噜！咕呜呜！”
泥浆糊的满脸都是，下意识的张嘴让泥浆冲进的嘴巴，恶心的味道和触感刺激着口腔，这时，鼻子也被泥浆填满，呼吸道被泥浆堵的严严实实，更别提泥石流里的树杈和石块无时不刻都在划伤、刺伤身体，莉丝儿的翅膀饱受摧残，但是在剧痛下发不出一点声音，而张开的嘴还被灌进了更多的泥浆，泥浆甚至冲进了嗓子眼……
救命！我要窒息了！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好痛……好难受……好可怕……好害怕……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啊！
慢慢的，莉丝儿的意识开始模糊，对疼痛开始麻木，她的眼泪早就被混进泥浆里，变成泥浆的一部分了——空气！我需要空气！泥巴的味道……哕！呜呜噜噜噜……我要死了吗？不要啊，不要！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啊！我现在还不想死啊！呜呜……死亡好可怕啊！好可怕！呜呜……好害怕，好难受……我要窒息了啊！不要……不要啊！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不想死！我……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当莉丝儿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湿漉漉的石头上，身边是一个熟悉的人正吃着什么果子，她下意识的扑灵了一下翅膀……
“啊！”
翅膀传来的剧疼让她叫出声来，不过眼前的人依然在淡定的吃着果子，他回头看了看莉丝儿，他的眼神让莉丝儿一下就认出了那个人：“斯明！”
“嗯，还活着啊……”亚克斯明咳嗽了几下，一些泥浆从他的口鼻喷出，但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一个精密的机械拔出了卡在关节间的一根小树枝一样，没有任何知觉，“吃点果子，你身上的伤口估计会感染，得去找找兜兜果来敷一下。”
“你还活着！”莉丝儿激动地抱住了他，但是立马被用力推开了，同时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苹果，她尴尬的摸着头“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可能有点激动过头了，嘿嘿……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
“有一些声音一直在我耳边低语……”他的面部更加冰冷了，“我能听出来，它们在关心我，在劝阻我，但是，它们真的好吵啊……”
“那它们说了什么？”
“它们一直劝我活下去，劝我赶快出来，它们还叫我‘哥哥’、‘亚里斯’、‘小亚’……现在能记住只有‘不能自杀！不要自杀！快起来！我还等着你啊！’，有人一直在跟我说这句话，”亚克斯明空洞的双眼似乎更加空洞了，“她不停的说着这句话，直到我深深记住，跟着她一起重复时，我已经拽着你从泥石流里出来了……那我想要去死……是对的吗？”
“什么对不对啊，活着当然好啊！”
“如果你能体会到我百分之一的感受，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亚克斯明慢慢咬下一块苹果，看着面前依然汹涌的泥石流，“对，还是不对……是非之分，和黑白交替……这些问题我似乎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思考了，可是我怎么判断它们的对错呢？为什么我现在才想起来这些问题呢？它们为什么要让我思考这个问题？是非黑白这些东西，怎么辨别它们？为什么要分辨它们？”
“那你干嘛非要去想它们？”
“因为我止不住去想，而且这些念头……能让我想起什么，”他手里的苹果微微颤抖起来，“这些我想起的东西，好……好……好……唔呃，不知道怎么描述，我不排斥它们，可是它们在低语，它们在苏醒，它们在触碰我，它们在尝试唤醒我一直抵制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你先冷静一下下！”莉丝儿见亚克斯明状态不对劲，急忙安慰他，“总之，既然活下来了，就先安心活一阵子嘛！”
“算了吧，又有谁会关心我呢？”他咬下苹果上的最后一点果肉，“除了那些虚幻的声音里我能找到关心我的人，谁会理会我？”
“我不是吗？”莉丝儿有些急切的推了推亚克斯明，“我就是一个关心你的人啊！”
“你是关心我的血吧，而且准确的说你也不是人类。”
“那你就是正常人吗？”
亚克斯明愣住了，他的眼睛短暂的充满了杀气，随后低下了头，两道与雨滴格格不入的水迹出现在他脸上：“是啊，我又怎么算正常人呢……或许我活着就是一种错误吧……”
“那你死了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啊！”
“因为我的血不会再生了？”
“不是！呃……可能有一点吧，但是但是！你可是救了我的命的人啊！而且还救了两次！”莉丝儿因为太急导致自己说话有些含糊了，“救命恩人就死在自己面前谁不会难受啊！”
亚克斯明手里的苹果核被用力折成三瓣，他用力握了一会苹果，越来越大的暴雨砸向他早已湿透且混合着泥浆的后背，没有被雨打到的脸上两道水迹变得更加明显，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松开苹果核，抬手摸到了一道温热的水迹。
他像触电一般抬起了头，豆大的雨点瞬间把那两道温热的水迹冲刷的无影无踪，他的注意到自己眼前的景色变得朦胧起来，于是他的手顺着刚刚的水迹继续上移，霎时，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股温热——他的眼睛正在不断流出着温热的水珠。
突然，他捂住了嘴，莉丝儿好奇的绕过他的身子，莉丝儿感觉到了不同——亚克斯明的呼吸带上了颤抖。
为了确认，莉丝儿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温柔点的划过他的眼角——有温热的眼泪不停流出。
“我……我这是怎么了？”亚克斯明的声音首次带上了迷茫，“我，我的眼睛为什么……还有我的呼吸，我说话的时候，我，我讨厌这个样子，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你哭了？”
“哭？”亚克斯明止不住的明显抽噎起来，他咬着牙用力揉着眼睛，尽管睁眼时他的双眼已经通红，可是他的眼泪和哭声依旧传了出来，“我，呜呜，我不喜欢这样！我讨厌这样！呜呜呜……不！不！不！呜呜呜呜！止住啊！止住啊！呜呜，不要！不要这样呜呜不要啊！”
“为什么？”莉丝儿拍了拍他的后背，但是被他用力打开了，“你为什么讨厌哭？”
“因为，因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莉丝儿敏锐的察觉到他的眼睛里开始出现了什么东西，“这样好难受……我好痛苦……我好，我好难受，呜呜呜，我好痛苦……呜呜呜呜呜，不，不要！我不要，我不想……”
“说出来吧，说出来！”莉丝儿鼓励着说，“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受很多的！相信我，相信我！”
“我……我……呜呜呜……我不想死！”终于，这句咆哮终于从亚克斯明的口中吼了出来，“救救我，救救我……我好难受，我好痛苦……我恨，恨他们，我爱自己吗？不！我恨自己！但是但是，我受不了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我想死，我要去死，不，不！不！我不想死！我……我……呜呜呜呜啊啊啊！”
看到亚克斯明这个样子，虽然莉丝儿早有预料，可是如此大的反应也超出了她的预期，不过莉丝儿开始尝试着去拥抱亚克斯明：“没事的没事的！说出来就好啦！我就在这里，哭吧，哭出来会好受很多的！”
“呜呜……不要，不要再伤害我了……好难受，好难受，这些东西，不要！不要！疼，好疼……不要！不要再给我痛苦了！这样很难受的啊！你们听不见吗？！不要靠近我！”亚克斯明向后躲藏着莉丝儿，“你跟他们一样……一样！你肯定会伤害我的！呜呜呜，哈，哈哈哈！没有！根本不会有人关心我！”
“不不不！我就是关心你的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骗人！你们都是骗子！骗子！骗子！大骗子！根本没有人会为我着想！你们就是想看我痛苦的样子！你们就是一群虚伪的骗子！”
“不是的！我发誓不是的！”莉丝儿友好的笑了，她再一次温柔的抱住亚克斯明，“你看，我没有伤害你吧，相信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亚克斯明的疯狂平息了一阵，一会他再一次用力推开莉丝儿，眼里充满戒备和不信任：“我怎么相信你？就凭你的话？你跟他们都是一路货色！满嘴谎言的骗子！”
莉丝儿再一次拥抱他：“不，我不会的，相信我好不好！就一次，就这一次！”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是这样的家伙，都是！全都是！”
“就凭你不认识我！”这句话说出口，莉丝儿自己的眼泪也掉落了几滴，肆虐的暴风雨迅速打掉了她的眼泪，“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为什么？！这样就能更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了吗？！”
“不是的！求你了，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好吗？”
这一次，亚克斯明没有立马反驳，他的呼吸逐渐平息，眼泪默默流淌着，许久，他开口说：“我好累，好难受，好痛苦，杀了我，好吗？”
“你不是说了自己不想死的吗？为什么还想死？”
“因为……”他的眼睛不再空洞，悲伤、仇恨、恐惧、疑惑……它们争先恐后的塞满了他的眼睛，“死了或许比现在更轻松吧……如果有比死亡更加轻松的方法的话，我会选另一个方法的！”
“那你先睡一觉好不好，”莉丝儿眼前的亚克斯明仿佛变成了一个遍体鳞伤的小男孩，正在动用最后的信任寻求着最后的保护者，“睡一觉，明天肯定会更好的！”
“好冷……好大的雨……这样好像会生病的……”
“没事，我们去树底下吧，”莉丝儿拉着亚克斯明的手走进了树林里，“这里雨打不进来的，而且有我保护你，不会出事的！”
“嗯，谢谢你，我先睡了。”
“嗯！”
见亚克斯明慢慢睡着了，莉丝儿忍不住张开嘴移到了他的手臂边，但是莉丝儿摇摇头缩了回去：“不行！现在不行！”
突然，莉丝儿发现亚克斯明裸露的左手手臂上有一行散发着鲜血气味的字，它们由深深的伤口组成笔画，流出的血液像被粘在他的皮肤上一样没有被暴雨打散，还散发着诡异的红光，莉丝儿不禁仔细盯着它们——它们就像一个白色的粉笔字写在空无一物的黑板上一样显眼。
“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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