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对你好？
是父母吗？
不全对
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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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链接。”
吊坠再次在空中缓慢分开，玫莉子和露玻塔的脸出现在众人对面。
“哥哥！”玫莉子高兴的叫起来，“原来这个吊坠有这种功能吗？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早点告诉你，你能自己成长吗？”吴立平静的说，“不过，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过去的，我记得那个位面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当时我们就是通过那个小东西看到你们躺在地上，然后一个东西突然把我们吸了进去，加上我们真的很担心你们，就直接进去了，可是……”玫莉子挠了挠头，“没想到你们已经过来了……”
一旁的路凯斯默默的取下了不知何时别在腰带上的紫色蔷薇，蔷薇在空中慢慢散开花瓣，最后化为一个圆形的、类似吊坠变成的空洞，随即，露玻塔出现在空洞里。
“咦？哥哥？”露玻塔几秒后才把头从玫莉子那边扭过来，“你终于想起来你有这个东西了？”
“嗯，刚刚想起来。”路凯斯淡淡的说。
“喂！这么冷淡干什么啊！”
他的嘴角轻轻向上勾了勾，随即举起手，手里出现了一朵紫色的蔷薇，对面的露玻塔看到，笑了起来，举起的手里也有一朵盛开的紫色蔷薇，他们对视了一下，露玻塔开心的笑出声来，路凯斯温暖的闭上眼微笑起来。
一旁的飞鹤看着路凯斯和吴立，这与昨天的他所见所感的两人完完全全是两个极端，他仔细看了看吊坠，突然，他发现一旁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给他的感觉非常非常熟悉。
“呃……对不起，能不能麻烦把这个……呃……屏幕，往那边移一下下……”飞鹤把屏幕稍微向左推了一下，一个他熟悉无比的人脸出现在了屏幕里，“灰鸽！”
“飞鹤？！”灰鸽激动地差点一把推开玫莉子，“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真的是你！”飞鹤激动的眼泪止不住的掉，“我差点以为真的只能下辈子见了啊！”
“对啊，我可是等了五个月啊！”
“什么？”飞鹤惊讶的说，“可是我只过了一天啊！”
“不可能！我确实等了五个月，难道……”
“喂！”飞鹤身后的吴立火大的说，“你们是不是一直就这样，抢了别人的电话就一直忽视电话的主人大聊特聊？而且……”吴立看着对面的灰鸽，身后慢慢出现了四条幻想，“你叫灰鸽，是吧？”
“是，怎么了？”
“好，我们的账，慢慢算，”吴立手里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一把镰刀，他使劲一挥，对面的灰鸽突然捂着脖子跳起，“咚”的一下撞到了车顶，吴立手里的幻想消失不见，他的眼睛也恢复银色，“看来，你们的位面果然有问题，不过这样也好，方便我们，慢慢算账。”
“喂！你差点把我的酒给……啊……糟……”一旁的玫莉子挤回来，拿着一个玻璃杯叫着，但突然停下了，“没事，没事，啊哈哈……”
“酒……？你哪来的酒？”吴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记忆，严肃的对玫莉子说，“你要是再敢对其他人那样发酒疯的话……”
“啊……不会的不会的！”玫莉子尴尬的笑着说，“那时候只是意外，哈哈……”
看着眼前的玫莉子，吴立眼前的世界一闪，仿佛穿着礼服的玫莉子就坐在自己身边装醉，奋力往自己身上扑，但是随即又一闪，再次回到现实，他清楚，他们之间，可是隔了一个位面的距离啊……
隔了……一个……什么？
吴立的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黑暗笼罩了他，四下静寂无声，黑雾慢慢从各个方向蔓延过来，吴立一个机灵，发现玫莉子和大家还在自己周围。
“等我一下，先别管我！”
他一下跳起来，转身飞快地跑进树林里。
“不好！快点来个人去看着他！”玫莉子撑住桌子大声喊道，“之前每次都是这样，千万不要让他一个人去伤害自己！”
“你什么意思？”飞鹤问道，“他怎么了？”
“我去！”菲尼特从火堆旁边跑向吴立消失的方向，“李雯！快点跟上！”
“好的！”
看着两人飞快的消失在越来越暗的森林里，出了一脸担心的玫莉子，其余几个人都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那好吧，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玫莉子喝了一口酒说，“这个故事是哥哥讲给我听的……”
喘气声不断在耳边响起，嗓子因为大口喘气变的火辣，四肢也像灌了铅一样难以挪动，吴立靠着树坐下，身边再一次归于寂静，无边的黑雾笼罩了他，黑雾慢慢笼罩了他，只顺下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照到他身上。
“你在干什么，”黑雾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黑影，“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是被你拿来这样欺骗的，”另一个黑影走出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话。”
“是啊……”“是啊……”“是啊……”……
无数个黑影从黑雾中走出，它们重复着这些话，慢慢靠近吴立，但是都在月光下停住了。
“呵，还是老样子，”吴立抬头看着黑影们，“你们，不都是不敢踏进光里的东西吗？”
黑影们沉默了一会，随后用无比统一的声音说：“那你又有多清白？”
“我们不过是你的一处缩影……”
“你只是我们当中的一个碎片……”
“或许你以为，你可以就这样呆在光芒下……”
“但是，别忘了……”
“你的内心，我们可是清楚的很……”
“毕竟……”
“我们就是你，你就是我们……”
“接受吧，回到我们身边来吧……”
“我们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其它的事物……”
“都是虚妄……”
黑雾慢慢爬上树梢，把月光慢慢侵蚀掉，周围只剩下黑暗和黑影们的低语。
吴立把右脚支在地上，把右手搭在膝盖上，低下头听着周围越靠越近的黑影的话——他知道，这一次会变得非常、非常难熬的。
李雯和菲尼特拨开树枝，她们四下看了看，看到了被武器砍击过的痕迹：“那边！”
看见吴立一动不动的坐在泥土上，李雯急忙去拉吴立：“这里很脏的，快点跟我们回去吧！”
“小亚？”菲尼特试探着靠近吴立，“你……你没事吧？”
/////
另一边，玫莉子讲完了故事，艾琳激动地跳了起来：“这算什么故事啊，怎么这么虎头蛇尾的？”
“哥哥给我讲的版本就是这样，我只是复述了一遍而已，”玫莉子把最后一口饭吃下，“而且，每次哥哥这样躲着我，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玫莉子担心的低下头，“经常是好久不说话，有时候还会情绪失控，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我怎么样，现在他这样，要是没有人去安慰他的话……”
“你的故事讲的很好，可是既然是故事，那就是假的吧，”飞鹤吃完方便面说，“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含义吗？”
“糟糕，”路凯斯手里握紧了幻型长矛，“如果这个故事是以真实事件为蓝图的话……那么……”
“等等，你的意思是……”
“要么再去几个人，要么……”路凯斯看着森林的方向，“根本不要去！”
“怎么可能，”灰鸽看着杯子里的酒说，“故事不会成真的。”
几秒后，森林里传来树木倒下的响声，随即，李雯从树林里面飞了出来，幸好路凯斯及时拦住了她，不然不远处的石头估计要染上红色的东西了。
森林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慢慢浮现，一个身影拎着失去知觉的菲尼特出现在众人眼前——漆黑的头发、血红的双眼，要不是路凯斯就在身边，大家准会以为他就是路凯斯。
他看了看营火旁的众人，把菲尼特随手一扔，随即毫无预兆的举剑冲向艾琳。
“危险！”飞鹤用力一拉，把呆在原地的艾琳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艾琳看着从眼前一闪而过的双眼，她的瞳孔难以置信的缩小了，这如同慢动作一般的时间让她得到了更大的震撼。
她原先位置后的石头被击打的粉碎，飞鹤心有余悸的看着慢慢起身的少年：“这个家伙发什么疯？”
“死了……已经死了……”艾琳慢慢颤抖着说出这句话，“他，他已经……已经死了啊……”
“喂！什么死没死的，别在这个时候打谜语好吗？”飞鹤拿起一旁的工兵铲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死了！”
“他的……他的眼神，已经死了……”艾琳用颤抖的手指着看向自己的少年，“那是……死了的人才有的眼神啊……”
少年看着路凯斯，他俯下身，脚一点地，将刀对准路凯斯冲了过去。
路凯斯冷静的用矛把刀一挑，随即补上一斩，可是少年早就闪到了他背后，用力一砍，路凯斯把长矛往后一挑，随即往右一闪，利刃干脆的把路凯斯刚刚所在位置的空气割开。
少年借势一个翻滚，再次冲向路凯斯，路凯斯用长矛强行接下这一招，巨大的冲击力把他向后推了几米远，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年，路凯斯用力把长矛往右一掀，用力朝少年一刺：“你这家伙……没事干嘛把自己藏得那么深！”
少年没有说话，他只是瞪着失去生命力的眼神，用他那死了一样的目光审视着他看到的一切。
麻烦……麻烦……到处都是麻烦……
“哥哥！”玫莉子焦急的叫到。
少年的红瞳猛然一闪，瞬间闪到吊坠面前用尽全身力气一扎，位面屏障剧烈抖动起来，能量冲击从屏障上四散开来，剧烈的风吹的众人站不稳身子，玫莉子的目光聚焦在离她只有几公分远的剑尖上。
道道裂纹慢慢从剑尖扩散开来，就在即将裂开时，巨大的反冲力把少年弹出十几米远，少年用剑稳住身子，再一次冲向屏障，用力刺去，终于，在三次尝试无果后，少年缓缓站起身，看着对面难受的趴在椅子上的玫莉子，走向路凯斯，渐渐的，走路变成小跑，小跑变成冲刺，最后两把武器再一次狠狠碰撞在一起，路凯斯带着恼火的眼神跟少年死寂的眼神相撞，再次分开。
“喂！你怎么了？”灰鸽摇了摇一旁难受的玫莉子和露玻塔，“我现在可不能让你们死！”
“身体……好难受……”玫莉子倒在椅子上说，“好像有……好多虫子在咬……”
而一边的露玻塔已经满身大汗，说不出话了。
看到两人的情况，路凯斯咬紧牙关，把再次冲向吊坠的少年强行踢开，用矛把少年一挑，再向下一扎，少年的武器被矛钉在了地上，他的双手也被路凯斯的膝盖压住了。
“你给我清醒些！露玻塔和她都经不住你的折腾了！”
“……啧，”少年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死寂之外的东西，“麻烦……到处都是麻烦……”
“快……快躲！”玫莉子用尽力气叫道，“他现在……虽然是哥哥，可是……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哥哥了！”
巨大的压迫感从背后传来，路凯斯把头一转，发现少年正在半空中审视着自己。他身后出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血红的眼睛闪闪发光，扬起的右手用力往下一按，无数根黑刺冲向路凯斯。
路凯斯举起双手，一个黑白相间的护盾挡住了黑刺，黑刺与护盾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面对吴立，路凯斯感觉明显比上一次吃力，而且，这个家伙怎么会对自己的妹妹下这么狠的手？
飞鹤见情况不妙，拉起还愣在原地的艾琳和倒在地上的李雯躲进了帐篷里：“小心！不要被他们误伤到！”
艾琳没有回答，她缩小的瞳孔抖动的越来越剧烈，脑海中一些记忆开始涌现——“实验体编号：ksc-001；完成日期：2030.6.1；体重：68kg；身高：168：……”
“我……我不是……我不是实验体……”艾琳颤抖着说，“我是……我是人类……我不是实验体，我不是实验体！”
“艾琳！冷静一点，你不是实验体，你现在就跟我们在一起，不要怕！”飞鹤安慰她，“放心，我们会没事的！”
艾琳的身体颤抖了一段时间后，“噗通”一声晕倒在地上，飞鹤看了看外面的战况，抱起艾琳，躲到了行李里面。
另一个位面的灰鸽震惊又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握紧了拳头，但是他完全干涉不了路凯斯和少年的战争。
路凯斯把盾向少年用力一推，盾挡住黑刺的同时，向少年冲去，少年一闪，握住一个黑刺，冲向路凯斯，路凯斯把身体一晃，闪到一边，随即用力一斩。
少年用黑刺挡下，随即把黑刺用力投掷出去，路凯斯用矛一刺，整个黑刺被从中间分成两半，这时，少年握着一把长剑冲了过来。
“适可而止吧！”路凯斯的头发瞬间变黑，变红的眼睛也发出光芒，身后无数红色的箭蓄势待发，“你赶紧给我变回去！”
箭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少年，立刻冲了出去，少年压低重心，把剑收到腰间，随即用力一斩。
“唰！”
红色的刀光像水一样滞留在空中，无数的小刀光在路凯斯面前闪现，当红色的光隐去时，所有箭被砍成碎块，路凯斯面前的少年慢慢站直，他的眼神就像死了几十年，不，几百年的僵尸一样，死气沉沉，之前出现的那一丝类似“杀意”的东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自己手里红色的长剑，少年一松手，让它自己消散了，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周围，他慢慢走向路凯斯，手里的幻想开始凝聚成一个长矛，身后红黑色的幻想在雪白的月光下飘扬：“清除……麻烦。”
少年瞪得大大的眼睛瞬间出现在路凯斯面前，长矛已经快要触及路凯斯的肚子，路凯斯用力往少年的下巴击打一肘，少年不受控的向后飞去，但是他在旋转的时候早已幻化出一把弓，向路凯斯的头射出一箭。
看着箭从自己眼前划过，路凯斯冲上去用力一刺，少年往后一跳，握紧弓又射出几箭，路凯斯灵巧的躲过，再次反击。
见弓不顶用，少年再次拿出匕首，准备迎接路凯斯的攻击……
“啊呵呵~原来你在这里啊，小可爱~”
少年的双眼亮起刺眼的光，猛地向背后挥出一刀，幻型延长了匕首的锋刃，方圆几米的树木尽数倒下。
“阿嘞？怎么这么激动啊，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我了吗？哼哼~真可爱啊~”
一个长着蝙蝠翅膀的女孩从空中慢慢降落到离地面几米高的地方，正好在少年面前而少年又攻击不到她的位置，她一只手搭在胸前，另一只手用手背贴着脸颊，托着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和路凯斯。
“唉——？原来她们也在这里啊，”少女看着倒在地上的菲尼特，舔了舔嘴唇，“嘿嘿……看来味道应该还不错哦~”
“吸血鬼？怎么会在这里……”路凯斯拉紧弓，瞄准少女说，“难道说……”
“哎呀，一个多月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所有人都不舒服了，因为那些疯子见到活物就弄，害得我饿了好久呢~”少女在空中托腮想着，“结果，那一天我快饿死的时候，他们居然全都睡着了，嘻嘻~上一次这么尽情的填饱肚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一回过神来竟然到处都是奇怪的建筑，而且明明是大白天的，我竟然没有一点难受的感觉，这一切估计也多亏了你吧，亲，爱，的，联，系，者~”
一箭射出，看到没有射中少女，路凯斯再次搭弓射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位面联系者？”
“啊啦啊啦，你怎么这么健忘呢，明明是你让我们精灵一族变成这个鬼样子的，怎么还说不知道呢？”少女紫红色的瞳孔一瞬间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而且，我可不是吸血鬼，我可是暗影族人哦，跟那些人模鬼样的吸血鬼相比可是更加高贵的~”
“与我有何干系？”
“你不记得我了吗，”少女想要捧起少年的脸，但是少年的目光让她缩回了手，“你们两个，还有一旁的那个女孩子，我都记得哦~呵呵~”女孩挑逗地轻笑一下，“路凯斯，还有……你，”女孩小心的俯下身看着少年，“亚克斯明。”
利箭刺破空气，从女孩背后闪过，路凯斯身边出现了数以万计的长矛，齐刷刷对准了少女：“你知道的太多了，现在，给我消失！”
少女不满的看了看路凯斯，随即慢慢转过身：“哼，走就走！”
少女慢慢向后飞去，突然，她化作一道黑影，闪到少年面前，张开嘴，露出四个尖锐的獠牙，用力朝少年的脖颈咬下。
无数的长矛飞来，可是少女微微笑了笑，所以的矛都擦身而过，眼神呆滞的少年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震了震，随即慢慢无力的瘫软在少女怀里。
“谢谢惠顾~真是美味，”少女舔了舔嘴边剩下的血，托住少年的双臂，慢慢消失在黑夜里，“那我们以后再见咯，路凯斯~”
看着少女和少年消失在黑暗里，路凯斯收起了幻型，慢慢坐在了尚未完全熄灭的营火旁。
“喂，你看到了一切，对吧，”路凯斯说，“本来应该除掉你的，可是现在继续打击位面屏障的话只会加重露玻塔的症状。”
“所以你想干什么？”灰鸽看着痛苦的两人说，“我现在可不怕死，我早就失去所有东西了。”
“不，只是想跟你聊一聊，反正最终结果是你死，或者闭嘴别乱说就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路凯斯走进帐篷，把飞鹤拉了出来：“如果你想听，就直接走出来，偷听是非常讨厌的。”
路凯斯用幻型升起火堆，把菲尼特抱进帐篷里的便捷床上，坐在火堆旁开始说话：“在很久之前，我们两个尚未分开，那时候我们的族人在各个位面穿梭，无论是去玩，还是做生意，甚至是拜访几个身体前的亲人，但这就是我们，自由自在，同时有纪律组织。
“但是有一天，那个……呃啊……女孩子掉落进了我们的乐土，之前从未有过这种事情发生，所以那个女孩被我们关进了监狱，等候我们的审判。
“本来一切都应该顺利进行，但是他，那个傻子，开始同情她，竟然开始跟她有交集，我们所有人都警告过他，不要接近外来之人，不要对她放下戒备，可是他还是开始接触她，我们只能对他的思维进行监视，直到审判的那天。
“那个女孩在那一天显露出了真实的一面——暗影族人；他们是一类吸血鬼的变种，可以借助我们的力量被动的穿越位面来觅食，虽然跟吸血鬼一样靠血液为食，但是他们不惧怕太阳，也可以靠正常的食物存活，但是血是他们最好的食物，所以他们除非真的没有美味的血液了，否则不会大口进食我们的食物的。
“但是……我们确实错了，她真的只是不小心掉落下来的暗影人，可是当时怀疑的种子已经播下，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辩解，出了那个傻子，他站出来为她作证，拼尽全力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是要背负我们的诅咒——除非她喝下一个幻梦族人的血液，否则她只能留住十分之一的力量；还有一个更大的、无法解开的诅咒——像我们族人一样，永世留存。
“那天晚上，我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是那所有族人的生命开玩笑！’
结果，他一句话就结束了我的所有疑问和怒气：‘因为我看到的比你们更全面，我不会随便做出没有把握的决定，因为片面的决定都是愚蠢的；如果我轻易下定决心的话，除非……我想，我想知道，我想做到。’
“后来，也是他打开了通往‘幻想’位面的门口，让她离开，那个女孩子的名字我现在都记得，她叫……”
路凯斯的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他看着亚克斯明打开位面大门，女孩走在前面用她美丽的紫红色眼睛看着自己和亚拉斯，笑了笑，说：“我叫，莉丝儿。”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
“所以，你讲这些事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想知道……”路凯斯的头发慢慢变回白色，金色的瞳孔写满了哀伤和“为什么”，“这到底有没有是非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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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鸟鸣把菲尼特唤醒，路凯斯正在把滚热的粥从火堆上端下来，看到菲尼特站在雾气里，路凯斯把碗拿出来摆好：“把他们叫起来吧，我们吃完就走。”
“哦……啊呜，好疼……”菲尼特捂着脑门走进帐篷里，但是看着李雯和飞鹤，她总感觉少了什么，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她冲出去揪住路凯斯的肩膀问：“小亚呢？小亚去哪里了？”
“去把他们叫起来，待会粥要凉了。”
“看着我！”菲尼特的蓝色眼睛盯着路凯斯的金色眼睛，“小亚到底去哪里了？！”
“……现在不适合说这个，”路凯斯把菲尼特的手推开，“去把他们叫起来，快点。”
菲尼特举起拳头就想捶下去，但是她的手在半空中愣了半刻，还是放下了，按照路凯斯的话把李雯和飞鹤叫起来。
见人都齐了，路凯斯把吴立落下的吊坠拿了出来：“昨天晚上发生了大事，但是时间不多，边吃边讲吧。”
“不！现在你告诉我，小亚到底去哪了！”菲尼特怒气冲天的吼道，“快点！”
“吴立不见了？等下……”李雯仔细想了想，也发现确实少了一个人，而且是重要的人！“吴立去哪里了？快告诉我们！”
路凯斯看了看飞鹤，又看了看焦急的两人，他用幻型把粥和勺子分给三人，坐下来说：“你们最好先控制一下自己，因为我肯定你们是不会接受的……”
/////
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冷的手贴到了温热的脸颊。
“还活着……还活着啊……”
“哟~早上好啊，小亚亚~”莉丝儿蹲在亚克斯明面前打招呼，“看来昨晚你睡的还不错嘛~”
亚克斯明歪着头看着眼前的热情的莉丝儿，随即又低下了头：“杀了我。”
莉丝儿震惊的看着亚克斯明，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亚克斯明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杀了我。”
“欸？欸欸欸？”莉丝儿慌乱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你你说什么啊，我干嘛要杀你啊！”
正想继续说的莉丝儿看到了他的眼睛——与记忆中好看的银色不同，血红的双眼本应承载着热情，但是在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死者才有的死寂气息，如同从未融化的千年寒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你还记得我吗？”
亚克斯明上下看了看莉丝儿，轻轻摇了摇头：“不记得。”
“啊……不，不对！”莉丝儿抓住亚克斯明的肩盯着他说，“你不是说你约定好的事物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吗？你难道连那个约定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亚克斯明冷淡的说，“但是你……有点熟悉。”
看着眼前的亚克斯明，莉丝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
当她回过神来时，发现亚克斯明正在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刀一下又一下的划着自己的手臂，她仔细一看，急忙拉开亚克斯明的手——亚克斯明的左手手臂已经有了十几道正在流血的伤痕了。
“你，你怎么会这么做啊！”莉丝儿顶着想要吮吸血液的欲望责怪，“你不痛的吗？”
“原来我还活着啊……”他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说，“活着……嗯？”看见一旁一直忍耐的莉丝儿，他看了看被莉丝儿拉着的手臂，抬起头说，“不用再忍了，你如果想要的话直接下口吧。”
“啊……啊……这，这真的没问题吗？”莉丝儿有些呆的看着不断流血的手臂，“这样不好吧……”
见亚克斯明微微点了点头，按奈不住的莉丝儿贪婪的把手臂上的血舔舐掉，随即张开嘴，含住了伤口密集的地方开始吮吸血液。
两三分钟后，莉丝儿抬起头，舔了舔嘴唇：“嗯！味道非常好！”
“伤口……愈合了？”亚克斯明看见几分钟前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已经恢复的跟原来的皮肤没什么两样了。
“哼哼~这可是我们的能力，”莉丝儿回味着嘴里剩下的味道说，“我们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这样那些愚蠢的人类就不会发现他们已经成为我的猎物了，怎么样，厉害吧~”
“嗯，很厉害，”亚克斯明敷衍的说，“所以，你现在能杀了我吗？”
“你干嘛非要一心求死啊，”莉丝儿吮着手指上的血说，“就不能活着吗？笑一笑嘛，没准就看开了呢？”
“好吧，我试试……”
亚克斯明闭上眼睛，低着头等了等，随即挂着微笑慢慢抬起头——红色的眼睛没有任何希望的光彩和神色，只有对死的渴望；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像一个死者对世界的告别，搭配上黑色的头发……这是一个已经逝世的人才会有的笑容，属于长眠在泥土之下的人的微笑。
莉丝儿看着他的笑容说：“你的笑容……”
“很奇怪，对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不是，我想说的是……”莉丝儿歪了歪头，入迷的说，“你的笑容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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