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第二节

亚里斯一甩手,把两把剑合并成一把长矛说:“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就是你要找到的人!”

“你这么弱,怎么可能?”那个家伙扫视了几眼房间,“那两个女孩子都在这里,哟,还有不少啊,你这家伙如果真是,那好歹有点诚意吧。”

“你是谁都不说,还想要我讲?”

“本大爷是烈虎帮二少爷,熊虎火,刚刚那一下还不算热身呢,识相些就交出来!”

亚里斯身后开始出现星星点点光粒,右眼散发出淡淡的蓝金色光芒,手里的武器也开始浮现银河的星图:“我,就,是!”

“嘴还蛮硬啊,给我把那两个姑娘杀了,看他……呃!”

无数把幻型利刃围绕着熊虎火的脖子,亚里斯的右眼闪出耀眼的蓝金色光芒,背后涌现出数根刻印着星图的绸缎一样的带子:“你动一下试试!”

“很好很好,”熊虎火的身上突然冒出冷气,把幻型全部冻结住了,他一捏门框,门框居然直接碎掉了,星星点点的碎屑上被厚厚的冰包裹住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烈虎帮到底有多不好惹!”

看着眼前的的熊虎火,亚里斯眼前突然一黑,变成了数个熟悉的身影,他刚想过去看看是谁,熊虎火接近绝对零度的拳头霎时出现在眼前,亚里斯紧急用幻型挡下了这一圈,他整个人“轰”的一声捶到墙上,熊虎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用力补上一拳:“喂!战斗的时候别给我开小差啊!混蛋!”

亚里斯再一闪,整面墙轰然倒塌,但亚里斯眼前却跟加频繁的出现那些熟悉的身影:“吴立……”亚里斯瞳孔猛然收缩,手里的长矛开始颤抖——好熟悉的名字!

“亚里斯!快躲!”

“呃!”亚里斯再次惊险挡下刺骨的寒冰,他想要专心战斗,但他们的带着回音的话却变得愈加清晰:“咲甬……吴立……先生……笨蛋哥哥!……欧尼酱!……”

“亚里斯!亚里斯……!亚里斯……亚里斯……才川咲甬……吴立……亚里斯哥哥……哥哥的味道……欧尼酱!……先生……喂!喂……!……笨蛋!……嘁……兄弟……你为什么……!……混蛋……亚基斯……”

“这些声音……这些声音都是在说我吗?那为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个我?……”亚里斯的幻型遵循着身体本能挡住了熊虎火的攻击,但亚里斯却在混沌里越陷越深,“我……我……我为什么……不……不不不!这不对!不是这样的!不……!”

突然,他脑袋空白一片,其他人的呼喊,熊虎火的攻击,烈虎帮的叫喊声,全部归于空白。

我……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亚里斯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咆哮,捂着头的他身上不停爆发出新的幻型,两只眼睛都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所有幻影全部失控了,它们变成各种疯狂的样子,如同亚里斯的思维一般混乱不堪。

全部人看着这片混沌的、掺杂着白与黑的、扭曲的、混杂着善与恶的、疯狂的幻想进行曲。

“亚里斯……亚基斯……才川咲甬……吴立……”亚里斯的身体渐渐站直,“这些称谓,这些称呼,全部都代表着我……”亚里斯的呼吸渐渐急促,身后的幻想慢慢浮现出各种称谓,“那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

熊虎火看到眼前这一切,他不禁停下了继续攻击的念头,一种原始的本能控制住了他——战或逃,现在,你就该撒腿就跑!

伍七子和琉月想要靠近亚里斯,但都被疯狂的幻想用力拍了回去,她们跌倒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难受的看着备受折磨的亚里斯。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一位异能者突然失去理智,现在我们的记者已经乘坐直升飞机到达事故现场,现在请收看现场直播……”

螺旋桨的声音和楼下吵闹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伴随着更加混沌的幻想,砸入这座本就混乱的城市的更加混乱的夜色。

“反恐机动队!全部趴在地上,双手抱头!”一队穿着防弹衣的警察冲进屋内,“对面的暴恐分子,立刻解除武装,呆在原地别动!”

“……呜……伍七子……琉月……薇……薇萘……”亚里斯的脑袋疼的像是要炸裂开,他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看着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一切。

“亚里斯!快醒过来!我们就在这里啊!”琉月带着眼泪跑向亚里斯,但失控的幻影化作一把利刃狠狠刺向了她。

“琉月!”薇薇萘用力一扑,利刃惊险的擦过薇薇萘的头发。

“对……对不起……呃……”亚里斯眼前的众人愈来愈模糊,“我又……搞砸了,对吧……哈哈哈……”

“兄弟,别说了!”坎宁拉斯向亚里斯吼到,“快点清醒过来啊!这些女孩们还等着你呢!”

“之前……我也是这样……搞砸了……也许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什么事都办不到……”亚里斯伸出手,想触摸三人,但疯狂的幻影把他与众人隔开了,“没有了我……你们肯定也能……好好活下去的……对吧……”

“笨蛋!笨蛋哥哥!”薇薇萘哭喊着,“为什么弄得跟交代遗言一样啊,明明我们还活的好好的啊!现在快点醒过来!”

“老实点!”警察用力压住薇薇萘,用枪指着她的头,“配合工作!”

“你们……给我……”亚里斯把手用力一推,“滚远点!”

无数根尖刺刺穿了警察和烈虎帮的人,就像烧烤架上的烤串一样,被整个贯穿。

“呜啊啊啊啊!”亚里斯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往窗外一跃,整个人带着疯狂的幻影往下坠去,“对不起……再见了……”

“亚里斯!”还活着的人趴在废墟上看着下坠的亚里斯,突然,幻影托住了亚里斯,整个人飞速往上飞去,只见他一下把挡在他路上的直升机砍成两半,在火焰和滚滚浓烟的包围下,亚里斯疯狂的幻影刺穿了浓烟,开始大肆破坏城市。

“亚里斯……”薇薇萘握住胸前的什么东西,心情复杂的看着发疯的亚里斯。

“你胸前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吊坠啊,之前明明没有的。”

“咦?”薇薇萘松开手,一个熟悉的吊坠出现在手里,“这个吊坠……”

“呜啊啊啊啊啊啊——!”亚里斯痛苦的咆哮着,无人机和直升机源源不断的涌向亚里斯,亚里斯操控着跟他一样疯狂的幻影尽数击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啊啊啊啊啊啊!”

“哥哥的味道……又要消失了吗?”露玻塔看着慢慢远离的亚里斯。

“小亚……”琉月和伍七子看着大开杀戒的亚里斯。

“亚里斯……”坎宁兄弟、艾琳和迪奥丝看着不断咆哮的亚里斯。

我们……该怎么办?

/////

“呃啊啊啊……”路凯斯痛苦的捂住头,蹲在地上,“这个躯体的灵魂……怎么突然这么紊乱?”路凯斯看了看身边的才川玫莉子、李雯和路凯斯,“她们已经开始重合了,但这具身体为什么……难道……”

“喂!那边有一个还醒着的!”一队士兵一样的人冲向路凯斯,“别逃!”

路凯斯打了一个响指,数根尖刺从地面猛地刺出,把靠近的人尽数刺穿:“愚蠢的生物。”

“咲甬?”路凯斯背后传来一个男声,“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点跟我回去!”

瞬间,数到尖刺围绕着声音的主人:“这些事,都是你干的,对不对?”路凯斯血红的双眼微微发光,看着才川铭浩,“世界在几天之内睡着了,所有人都陷入了长久的黑暗,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咲甬,看吧,我没有武装,所以……”才川铭浩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麻烦你也快点睡吧!”

四周突然跃起数个士兵,他们手里都拿着麻醉枪,向路凯斯一起开出一枪。

“嘁……无用!”“嚓!”

所有士兵的麻醉弹全部僵在半空,随即迅速倒退,击穿了士兵的脖子。

“你这样做,根本不会加快位面的重合,你只会增加位面的混乱度,最终让所有位面崩溃!”路凯斯血红的双眼透露出浓浓的杀意,“现在,我正式以位面联系者的身份,阻止你继续搅动两个位面。”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退后……”才川铭浩身后传来巨大的噪音,“你们这些家伙什么都不懂!无论如何,我都要再见到她一面!哪怕这个世界会因此崩溃!”

路凯斯的黑发被奔涌而出的能量弄得乱糟糟的,他慢慢浮到半空中,黑色的能量流慢慢在他身上塑造出一套包裹全身的黑色铠甲,透过面罩的红色眼睛死死盯着才川铭浩,他用力一握,两把利刃出现在手中,黑色的披风随着能量的释放而飘扬:“可悲的生物,现在接受你的惩罚吧!”

才川铭浩双手一甩,两把尖刀出现在他手里,一些雪白的装甲慢慢在他身上组装起来,当装甲组装完时,面罩扣住才川铭浩的脸,两把尖刀也通上了刺眼的高压电弧,身后的推进器开始预热:“现在谁也不能阻止我!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混蛋给我乖乖到一边去!”

“就此消失吧!”

“别来阻挠我!”

两个飞速靠近的人的刀刃在空中相撞,两个人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巨大的能量冲击掀起一阵尘土,两个人都被能量冲击给弹开了,但随即他们以更大的力度冲向了对方——这是一场一方必须战败的斗争,这是一场绝对不能退后的决斗!

路凯斯挡开才川铭浩的击打,身体一旋,右手的黑刃伸长,锋利的剑刃势不可挡的袭向才川铭浩的腰部。

才川铭浩把身子转向右侧,双手护住腹部,一个能量护盾展开,挡下这一击,路凯斯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直接接上一个飞踢,才川铭浩整个人向后飞去,落地时激起一地尘土。

红色的双眼出现在尘雾里,才川铭浩用力向前一刺,结实的碰撞感告诉他,这一击又被路凯斯轻易的挡下了,才川铭浩用力握紧了拳头,刀刃的电弧变得更加刺眼,他怒吼着高高跃起,用力向下一劈。

路凯斯急忙一转头,抬起双手护住自己……

“当!”“滋滋……滋滋……”

蓝色的电弧不断攀上双方的铠甲,雪白的双刃用力冲击着黑色的铠甲,随着机械的运转声,才川铭浩慢慢施加压力,路凯斯的双脚在地上撑出两道明显的痕迹,看见路凯斯背后的三个女孩子,才川铭浩笑了笑,随即施加了更大的压力。

突然,路凯斯停止退后,他把手用力往前一推,握住什么东西用力往前一刺,才川铭浩来不及闪躲,只能强行接下这一击,他的双手紧紧握着一根黑色的长矛的尖,路凯斯用力往后一拔,随着他的动作,才川铭浩双手手心被划出一道扎眼的红血口。

“警告,手部护甲破损,机甲完整度99%。”

“嘁!”看着紧握着长矛不断走来路凯斯,才川铭浩挥了挥双手,冲向路凯斯,“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不要来阻止我!”

“当!当!嚓!……”

在路凯斯挥舞着长矛,轻松的挡下才川铭浩的攻击时,找准空隙不断破坏他的机甲,随着才川铭浩的体力不断被消磨,机甲的损毁度也越来越高,当才川铭浩气喘吁吁的往后撤时,他的机甲只有57%的完整度了。

看着路凯斯再次靠近自己,才川铭浩的机甲中心打开了一个白色的罩子,里面蓝色的核心看上去安静无比,但路凯斯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对劲!

“可恶的小子,给我下地狱吧!”

“轰!”

蓝色的核心瞬间发射出刺眼的蓝色激光,路凯斯早就在不远处等着了,红黑色的护盾与蓝白色的激光猛烈相撞,巨大的反推力和冲击力让两人距离对方越来越远,但他们反而迈起脚,倔强的离对方越来越近,随着力量的增大,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大声呐喊出自己内心憋闷许久的狂热。

霎时,万籁俱寂。

刺眼的激光不见了,两人的呐喊消失了,沉寂的风轻轻卷起一片落叶,刮过只有一臂之遥的两人,刮过三位沉睡的少女,刮过沉睡的城市,刮过疲惫的流水,刮过安然入睡的动物,刮过安静无比的森林,刮过刚刚卷起的尘土,刮过无人演唱的舞台,刮过无人走过的商业街,刮过无人办公的写字楼,刮过没有声音的贫民窟,刮过只有美食醒着的餐厅,刮过没有醒着的人的街道,刮过这个沉睡的世界,直到……

“沙沙……”

树叶碰到了另一片沉寂的树叶,它们发出了见面的欢快声,两片快乐的树叶把自己的快乐分享给了其它树叶,而其它树叶也开始传递快乐……

世界开始复苏了,人们重新醒了过来,舞台即将迎来表演的人,动物都从自己的梦境中醒来了,流水再一次欢快的唱起歌来,三位少女慢慢睁开了眼睛,才川铭浩倒下了。

“呵……没了,我所做的一切,全部走了……”才川铭浩的白色盔甲如同一座山,压迫着自己,“我只是……想让她回来……”

“有些规则是不能打破的,万物有序,如果随意调整规则的话,那还要着万物做什么?”路凯斯把手一挥,身上的盔甲化作粉雾散开,眼睛也不再发光,“看来他要回来了……你也是一个奇怪的人,但这一次,我会实现你的愿望,不过,请阻止他继续迷失自我,好吗?”

“你……不是咲甬?”才川铭浩震惊的看着路凯斯。

“不,但感到荣幸吧,生物,你是唯一能清醒着见证这个时刻的人。”

吴立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一个的黑发红瞳的男生走出吴立的躯体,吴立的头发恢复成了丢不掉的银发,黑发男生的手里握紧着一个黑色的能量球用力往下一拍。

“以撒,兰蒂克,巫列巴斯,”一个巨大的能量冲击冲击了整个位面,他保持这个动作大声吼出下一句话,“位面融合!”

一瞬间,整个位面布满了错误,各种离谱的东西开始出现,随即,整个位面消失了,但转瞬间再一次合并到了一起。

“呃……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吴立的咆哮声吵醒了睡着的三人。

“喂!你大白天……咦?”玫莉子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在薇薇萘和玫莉子的手之间疯狂变化,“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菲尼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变来变去。

“这是怎么回事?”李雯震惊的看着自己轻松的拿起身边的剑。

“看来都醒了。”

“路……路凯斯?”玫莉子/薇薇萘看着眼前的冷酷的黑发少年,“你怎么……哥哥?!为什么会……”

“哥哥!”露玻塔奔向路凯斯,“你回来了?”

“是的,露玻塔,我回来了,”路凯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现在,我们是这个位面共同的管理者了。”

“我的位面‘幻想’跟哥哥的位面重合了?”

“是的,现在这个位面,就是‘幻想地域’!”

“呃……呃呜呜……”吴立身上开始爆发出黑色跟白色的幻想条幅,他开始在亚里斯、亚基斯和才川咲甬之间来回变换、出错,“活着……死去………没有,不!就这样……我已经死了,不!活着!活着!不应该……去死!都去死……我爱自己……我恨自己……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那是……亚里斯?不对,他到底是谁?”李雯/伍七子看着被黑色和白色幻想包围着的吴立/亚里斯/才川咲甬/亚基斯,“喂!露玻塔,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是谁?”混乱的幻影中包裹的人影站了起来,“这一些……这一些幻影……他们……他们都是……他们都是我……那哪一个,哪一个才是我?哪一个才是我?”

“哥哥……哥哥!”玫莉子/薇薇萘冲进层层幻影里,捧起他的脸,“你醒一醒啊!我是你的妹妹啊!”

“你……你……”他眼中的世界不断奔溃、错位,在他眼里,现在对面的人,就是一大团错误和噪点,“不要靠近我!”

一阵刀光闪过,温热的鲜血从少女的嘴里喷出,溅到了少年脸上,唤醒少年的思绪,少年看着眼前被千万把刀刃同时刺穿一个位置的少女,愣住了。

“哥哥,你醒了?”少女忽视腹部的疼痛,捧起少年不断变化的脸,“别怕,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刀刃消散,血液染深了少女的紫色长裙,少年托住少女:“玫莉子……?你是薇薇萘,还是玫莉子?”

“我是谁……不重要,”少女的脸颊流下一滴泪珠,“重要的是,我们……都支持着你,不要再去深究你是谁了……呜咳!咳!”少女猛烈咳嗽起来,火红的眼睛和冰蓝的眼睛流下了更多眼泪,“现在,你就是我的哥哥……我就是你的妹妹,不要……再伤害别人了……”

少女的气息消失了,少年颤抖的手触碰到了少女腹部的伤口,温热的血液染红了他的手,他愣了愣,身体不再出错,他用力按住少女的伤口,白色的光在他的手心汇聚,许久,他站起身,带着不再疯狂的幻影走向依旧混乱的几人。

他慢慢放下平静的、没有任何错乱的、不醒的少女:“我知道,这一切迟早要到来,就算我早已知道两个位面要重合,但是这份疯狂也失控了,”少年背后出现了两条幻想围巾,一白一黑,它们正在被什么东西扰动,剧烈的飘荡起来,“什么是想象?不重要,什么是幻想?不重要,什么是妄想?不重要,我是谁?不重要,我在哪?不重要……”银发少年转过身,用有着四种颜色的瞳孔的双眼看着路凯斯和露玻塔,“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一前重要的一切,现在都得从头再来……活着的,见证死去;死去的,见证活着……我说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吗?没有,因为现在这些曾经困扰我的问题早已成为过去时……”

少年站起身盯着对面与自己奇像无比的路凯斯:“但无论位面在怎么错乱、重叠、移位,他们依旧是我的伙伴,一个笨蛋妹妹,两个白痴,一对兄弟,两位不正常的人,还有……”少年的眼睛开始发出四色光,红、金、蓝以及永远丢不掉的银色,镶嵌在中央的银色包裹住黑色的部分,就像一个黑洞开始吸收周围的一切,“我自己。”

“你们是不属于这个位面的人,那你们那卑微的优越感是从何而来?”少年一握,一把黑白相间的利剑出现在他手里,“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教导我幻型的人,让我得以保护他们,但如今你又破坏了两个位面的规则,又是为何?哼,估计你早就计划好了吧,从你教会我幻型的那一刻起……”

“我是为了创造一种可能性,越多的位面重合,联系者需要的就越少,而且,”路凯斯的眼睛再一次亮起红光,“这些未知数不美妙吗?这么多的未知等待着我们,想象一下,在有史以来第一次重合的两个位面四处游历,看到那些本来只是想象级别的东西变为现实,原本是幻想级别的成为可能,之前是妄想级别的变成未来,”路凯斯的声音因为兴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你们应该感到荣幸!你们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完成重合的位面!”

“现在,这里,叫幻想地域,对吧,”少年说,“那我,就要创造一个只属于你的地狱!这是属于我们的幻想地域!不是,也绝不会是你们的!”他手中剑浮现出淡淡的四色,“属于你们的,只有名为‘虚空’的,没有任何想象的地狱!”

“那你呢,你们又如何?”路凯斯握住一把黑色的长矛说,“如果没有我们联系者,那些虚空梦魇早就吞噬掉你们了!好了,多说无益!”路凯斯背后也出现两条黑色的围巾,手中的长矛浮现红色,“你,选定的幻梦族人,为什么会这么快掌握住自我?这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因为,”少年用力一踏地面,冲向路凯斯,“我就是我!”

“来吧!”

两人互相冲向对方,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武器像慢动作一样慢慢扬起,随着震天撼地的能量冲击,两个武器狠狠撞击在一起。

这一击,斩山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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